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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杰带着梓琪和新月在星轨上走了不过十余步,原本流转的星辰突然黯淡下来,一阵带着凉意的迷雾毫无征兆地从星轨缝隙中涌出,瞬间笼罩了三人。灵灯的微光被雾气吞噬,连梓琪指尖的灵力光晕都变得模糊,脚下的星轨彻底隐入黑暗,只剩头顶几颗微弱的星辰,根本无法辨别方向。

“别走了!”刘杰立刻停下脚步,伸手抓住梓琪和新月的手腕,将两人护在身侧,“这雾不对劲,能隔绝灵力探查,我们现在连自己站在哪条星轨上都不知道。”

梓琪试着催动灵力驱散迷雾,可灵力刚触碰到雾层,就像泥牛入海般消失不见。她心头一紧:“这不是普通的雾,是用星辰之力凝结的‘迷星雾’,能扰乱感知,再走下去可能会掉进星轨缝隙里。”

新月闭紧双眼,放弃了用灵力探查,转而将注意力集中在听觉上。片刻后,她突然开口:“你们听,东南方向有星石转动的声音!星轨的节点处会有星石固定,找到节点就能重新定位星位。”

刘杰立刻朝着新月指的方向,用手电筒的光束用力穿透雾气,果然在远处隐约看到一点微弱的蓝光。三人互相搀扶着,朝着蓝光的方向缓慢挪动,每一步都格外谨慎,生怕踏入没有星轨支撑的虚空。

三人朝着蓝光方向刚挪动几步,雾气突然剧烈翻滚,像有无形的力量将他们往不同方向拉扯。刘杰下意识想握紧两人的手,指尖却只抓到一片冰凉的雾气,再睁眼时,身边的梓琪和新月已不见踪影,只剩下无边无际的迷雾和头顶闪烁不定的残星。

“梓琪!新月!”刘杰高声呼喊,声音却在雾中扩散开,没有任何回应。他立刻用手电筒四处照射,光束所及之处只有厚重的雾气,连脚下的星轨都彻底消失,仿佛置身于一片虚空之中。

另一边,梓琪同样陷入了独自的困境。她试着呼唤刘杰和新月,却只听到自己的回声。更让她心慌的是,身边的雾气开始凝聚成模糊的人影,隐约是她曾见过的三国遗迹场景,幻象正试图干扰她的判断。“不能被幻象迷惑!”梓琪咬了咬下唇,强迫自己冷静,指尖重新凝聚灵力,不再试图驱散雾气,而是将灵力集中在掌心,等待星石转动的声音再次出现。

而新月则落在了一处星轨碎片上,脚下的碎片不断晃动,随时可能崩塌。她没有慌乱,而是抬头仔细观察头顶的星辰——虽然大部分星辰被雾气遮挡,但她认出其中两颗是“北斗”中的天枢星和天璇星,正微弱地散发着光芒。“只要找到北斗星的方位,就能确定方向!”新月深吸一口气,小心地站在星轨碎片上,顺着星辰指引的方向,寻找与刘杰、梓琪重逢的可能。

三人在迷雾幻境中被强行分开,各自面临着不同的危机,能否依靠彼此的默契重新汇合,成了他们走出星门的第一道难关。

刘杰在迷雾中胡乱走了几步,脚下突然传来坚实的触感,眼前的雾气像被风吹散般瞬间退去。刺眼的阳光洒在脸上,耳边是嘈杂的人声——白帝大学古朴的校门前挤满了提着行李的学生和家长,红色的欢迎横幅挂在门楣上,上面写着“热烈欢迎2008级新同学”。

他猛地低头看向自己的手,不再是握着探险装备的粗糙掌心,而是带着青涩的少年手掌,身上穿的也不是耐磨的户外服,变成了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t恤。校门口的公告栏上贴着鲜红的日历,清晰地印着“2008年9月1日”——这是他踏入白帝大学的第一天,也是梓琪从另一个世界穿越到白帝世界的日子。

“刘杰!这边!”不远处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刘杰抬头看去,只见年轻的自己正背着书包,朝着校门口的公交站挥手,而公交站旁,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正低头看着地图,眉眼间带着初到陌生世界的茫然——那是刚穿越过来的梓琪。

幻境如此真实,连空气中的桂花香、学生们的笑声都和记忆里分毫不差。刘杰的心脏猛地一缩,他清楚这是“迷星雾”制造的幻象,可看着不远处还不认识自己的梓琪,他几乎要忍不住上前,却又强行稳住心神:“这不是真的,梓琪现在和我一起在秘境里,我得找到她。”

他用力掐了自己一把,疼痛感让他保持着清醒,目光开始在幻境中寻找破绽——校门前的石狮子眼睛本该是黑色的,可眼前这只的眼睛却是银色的,和星轨的颜色一模一样。“破绽就在这里!”刘杰握紧拳头,朝着石狮子的方向走去,准备打破这层困住自己的幻境。

刘杰刚要走向石狮子,身后突然传来梓琪带着哭腔的声音。他猛地回头,只见幻境里的梓琪早已没了初来乍到的茫然,正双膝跪在地上,头埋得低低的,双手紧紧攥着裙摆,声音带着刻意的卑微:“主人,母狗给你请安……我刚到这里无依无靠,以后请主人收留我吧。”

这场景与记忆里骄傲又坚韧的梓琪截然不同,诡异的称呼像根刺扎进刘杰心里。他瞬间清醒——真正的梓琪从不屑于用这种姿态求人,这分明是幻境在利用他的记忆制造破绽,试图扰乱他的心智。

“你不是梓琪。”刘杰眼神冷下来,脚步没有丝毫挪动,“真正的她会并肩和我一起破局,而不是在这里装腔作势。”

话音刚落,跪在地上的“梓琪”突然变了模样,裙摆开始褪色,皮肤逐渐变得透明,最后化作一团银色的雾气,朝着石狮子的方向飘去。刘杰立刻跟上,只见雾气钻进石狮子银色的眼睛里,原本稳固的幻境开始晃动,校门前的学生和横幅像碎玻璃般逐渐消散。

幻境随着石狮子的动摇骤然切换,刘杰还没站稳,眼前已变成白帝大学女生宿舍的模样——狭窄的房间里,四张床铺并排摆放,梓琪正背着书包站在门口,肖静、孙婷婷和苁蓉围在中间,脸上带着刚认识的青涩笑容,仿佛下一秒就要互相介绍名字。

可这份温馨瞬间被刺眼的画面撕碎——刘杰瞳孔骤缩,赫然发现四张床铺上,没有被褥,取而代之的是巨大的照片:照片里的梓琪、肖静、孙婷婷和苁蓉浑身赤裸,被人用绳子捆绑着,脸上满是屈辱的泪痕,正是被凌辱的场景。更让人窒息的是,每张椅子上都摆着一根细小的震动棒,闪着冰冷的金属光泽,而床尾的地面上,四个白瓷碗倒扣着,碗沿还沾着可疑的污渍。

“还不快点?”肖静突然转过身,脸上的青涩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麻木的顺从,她对着另外三人扬了扬下巴,声音带着诡异的催促,“等下主人回来了,要是没准备好,又该受罚了。”

梓琪站在原地,脸色苍白,双手紧紧攥着书包带,身体却不由自主地朝着床铺挪动,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操控。刘杰看得心脏剧痛,几乎要冲上去阻止,可脚步却像灌了铅——他清楚这是幻境最恶毒的招数,用最在意的人的屈辱画面,逼他失控。

“主人回来了!”肖静的声音突然拔高,带着一丝刻意的谄媚。房间里的四人像是被按下了开关,瞬间慌不择路地撕扯着自己的衣服——校服外套被扔在地上,衬衫纽扣崩飞,裙子顺着腿根滑落,不过几秒,梓琪、肖静、孙婷婷和苁蓉便赤身裸体地站在原地,身体因恐惧或“顺从”微微颤抖。

紧接着,她们齐齐屈膝,膝盖重重磕在冰冷的地板上,形成整齐的声响。四人双手交叠放在身侧,头埋得极低,连呼吸都放得极轻,异口同声地喊道:“母狗参见主人。”

梓琪的发丝垂落在脸颊旁,遮住了她的表情,可刘杰却能清晰看到她放在身侧的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那是属于真实梓琪的倔强,即便在幻境的操控下,本能的反抗仍藏在细节里。目光死死锁定在梓琪身上,刘杰强迫自己忽略眼前的屈辱画面,只盯着她垂落的发丝——真实世界里,梓琪右耳后有一颗极小的痣,而幻境中的“梓琪”耳后却是光滑一片。“破绽在这里!”他猛地冲向“梓琪”,伸手就要去触碰那片光滑的耳后,试图击碎这扭曲的镜像。

“琪母狗!”肖静突然上前一步,扬起手,带着风声的耳光狠狠抽在梓琪脸上。清脆的响声在宿舍里回荡,梓琪的脸颊瞬间浮现出红肿的掌印,她却连躲都不敢躲,身体控制不住地瑟缩了一下,像只受惊的兔子。

“今天主任让你在教室里爬,你居然不爬,还敢跑出去!”肖静的声音里满是恶意的训斥,眼神却死死盯着刘杰,像是在观察他的反应。

下一秒,梓琪突然朝着刘杰的方向连连磕头,额头重重撞在地板上,发出“咚咚”的闷响。不过几下,她的额头就渗出血迹,声音带着哭腔和刻意的卑微:“主人,母狗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求主人别惩罚我……”

刘杰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可他死死咬住牙关,没有上前——真正的梓琪就算受伤,也绝不会如此毫无尊严地求饶,更不会叫自己“主人”。他的目光掠过梓琪渗血的额头,突然注意到一个细节:幻境里的血迹是暗沉的褐色,而真实的血液该是鲜红的。

“这不是真的!”刘杰猛地闭紧眼,再睁开时,眼神里只剩下冰冷的清醒。他抬手对准梓琪额头的“血迹”,将掌心凝聚的灵力狠狠拍了过去——灵力触碰到褐色血迹的瞬间,那血迹像融化的墨汁般消散,梓琪的身影也开始变得透明,整个宿舍幻境随之剧烈晃动,墙皮簌簌往下掉。

刘杰刚击碎宿舍幻境,眼前的景象又骤然切换。他脚下不再是宿舍的地板,而是柔软的草地,阳光刺眼得让他眯起眼睛。低头一看,他的手里竟攥着四根粗重的锁链,锁链的另一端,牢牢系在四个女孩的颈部——那是冰冷的金属狗项圈,深深嵌进她们的皮肤。

梓琪、肖静、孙婷婷、苁蓉赤身裸体地跪趴在草地上,浑身布满细小的伤痕,更诡异的是,她们的臀部都拖着一条毛茸茸的狗尾巴,随着身体的颤抖轻轻晃动。她们眼神空洞,脸上没有任何羞耻或反抗的情绪,像失去灵魂的玩偶,只等着刘杰的指令。

“主人……要散步吗?”梓琪微微抬头,声音沙哑,眼神里没有丝毫属于她的光彩,只有麻木的顺从。

刘杰握着锁链的手青筋暴起,胃里一阵翻涌。这幻境精准地戳中他最在意的点——用同伴最屈辱的兽化模样,逼他承认这“主人”的身份。可他强迫自己冷静:真实的她们绝不会变成这样,而且……他猛地看向梓琪的手腕——梓琪的左手腕上有一道小时候留下的疤痕,而眼前的“梓琪”手腕上,却是光滑一片。

“我不是你们的主人,你们也不是任人摆布的玩偶!”刘杰嘶吼着,猛地松开锁链,将掌心所有灵力凝聚成一道光刃,狠狠劈向地面。光刃触碰到草地的瞬间,地面裂开一道缝隙,缝隙里涌出银色的雾气,所有兽化的女孩身影开始消散,草地也像碎纸般层层剥落。

雾气尚未完全消散,刘杰便被一阵刺耳的皮鞭抽响惊得抬头——眼前的场景瞬间切换成阴暗的石室,梓琪赤身裸体地被粗麻绳捆在冰冷的石柱上,手腕和脚踝被勒出深深的红痕,身上布满了交错的血印,显然已被抽打许久。她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嘴角挂着血迹,却仍咬着牙,眼神里透着倔强的光芒。

而手持皮鞭的人,赫然是他们的死对头罗震!罗震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皮鞭再次扬起,带着风声抽向梓琪的后背,留下一道新的血痕。梓琪闷哼一声,身体剧烈颤抖,却始终没发出求饶的声音。

“刘杰,好久不见啊。”罗震缓缓转过身,目光锁定在刘杰身上,语气充满挑衅,“想救她吗?很简单——你现在跪下来,学公狗叫三声,再像狗一样爬到我面前,我就放了她。不然……”他晃了晃手里的皮鞭,皮鞭上的血珠滴落在地上,“我就把她抽得只剩一口气,让你永远后悔。”

刘杰的眼睛瞬间红了,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他多想冲上去撕碎罗震,可梓琪还在对方手里——但他很快冷静下来:真正的罗震早已被他们击败,而且梓琪就算身陷险境,也绝不会让他用这种屈辱的方式来救自己。他死死盯着罗震的手,发现罗震右手的食指上,少了一道他曾经留下的疤痕——这是幻境的破绽!

“你不是罗震,也伤不了真正的梓琪!”刘杰怒吼着,将所有灵力凝聚在掌心,化作一道耀眼的光箭,狠狠射向“罗震”的胸口。

光箭狠狠撞在“罗震”胸口,却像打在棉花上般瞬间消散。一股反作用力突然袭来,刘杰来不及反应,身体猛地向后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胸口一阵闷痛。

他撑着地面勉强抬头,只见“罗震”笑得更加猖狂,手里的皮鞭再次落下,抽在梓琪身上,留下一道更深的血痕。梓琪痛得浑身痉挛,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眼神却直直看向刘杰,带着一丝绝望的祈求——那眼神太真实了,连瞳孔里映出的刘杰的身影,都清晰得没有半点模糊。

“怎么?还不信?”“罗震”上前一步,一把捏住梓琪的下巴,强迫她抬头,“你看看她身上的伤,听听她的声音,哪一点是假的?”他手腕用力,梓琪疼得闷哼出声,那声音和刘杰记忆里梓琪受伤时的呻吟一模一样。

刘杰的心彻底乱了。他爬起来,踉跄着往前走了两步,目光扫过梓琪的手腕——那道小时候留下的疤痕赫然在目!连她后背那道上次探险时被划伤的浅印,都清晰可见。“难道……这真的是梓琪?”他的声音开始发颤,理智在“救梓琪”和“识破幻境”之间剧烈挣扎,迟迟不敢再动手。

“跪下!”“罗震”猛地将皮鞭抵在梓琪的脖颈处,冰冷的皮革贴着她的皮肤,威胁之意不言而喻,“不想看着你媳妇死,就乖乖做我的公狗——爬过来,学狗叫,我就放了她。”

梓琪的身体剧烈颤抖,眼神里的绝望愈发浓重,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不要”,却被“罗震”狠狠掐住下巴,发不出任何声音。胸口的闷痛还未消散,眼前梓琪的模样又真实得可怕,刘杰的拳头攥得发白,膝盖竟开始不受控制地发颤。

他没有跪下,反而一步步朝着“罗震”走去,掌心再次凝聚灵力:“你不是罗震,这也不是真的梓琪!真正的她会和我一起战斗,而不是让我用尊严换救援!”话音刚落,他将灵力化作一把光剑,朝着“罗震”手中的皮鞭斩去。

“不知死活!”“罗震”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不等光剑靠近,反手一挥皮鞭,鞭梢带着强劲的力道抽在刘杰膝盖上。刘杰只觉膝盖一麻,双腿瞬间失去力气,“趴”的一声重重摔在地上,手掌被地面的碎石擦出鲜血。

“还嘴硬?”“罗震”上前一步,皮鞭再次扬起,却没有抽向刘杰,而是朝着梓琪的后背落下——又是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梓琪疼得浑身抽搐,眼泪终于忍不住滚落,声音微弱却清晰:“刘杰……别管我……”

他忍着膝盖的剧痛,撑着地面缓缓站起,掌心的灵力不再外放,反而开始向内凝聚。“你越是想逼我屈服,就越证明这是假的。”刘杰的声音带着血丝,却异常坚定,“真正的梓琪,从来不会让我用放弃尊严的方式来救她!”

“罗震”他看着踉跄的刘杰,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怎么样,刘杰?你看,她还在这里。”他伸手掐住“梓琪”的脖子,看着“梓琪”痛苦挣扎,眼神里满是恶意,“你连试都不敢试,哪怕她真的会死,你都觉得是假的——看来你一点都不爱你的媳妇,你爱的,只有你自己的尊严。”

“梓琪”的脸涨得通红,双手徒劳地抓着“罗震”的手腕,眼神里满是“求救”的信号,连眼泪都真实得顺着脸颊滑落。刘杰的心像被重锤砸中,脚步下意识地往前挪了半步——万一……万一这次是真的呢?

可就在他要妥协的瞬间,脑海里突然闪过梓琪曾说过的话:“刘杰,我们是并肩作战的伙伴,不是需要对方牺牲尊严来拯救的弱者。”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醒了他,他猛地停住脚步,眼神重新变得锐利:“你错了,我不跪,不是因为不爱,而是因为我知道,真正的梓琪宁愿死,也不会让我做这种事!”

他抬手对准“梓琪”脖颈处的“掐痕”——那掐痕边缘过于整齐,不像真实的手指印,反而像刻意画上去的。灵力瞬间涌出,精准地击中“掐痕”,“罗震”和“梓琪”的身影像破碎的玻璃般,再次开始消散,这次的消散速度,比之前快了数倍。

随着“罗震”与“梓琪”的身影彻底消散,刘杰眼前的黑暗被暖黄的灯光取代。他定神一看,竟站在自家老房子的客厅里——墙上挂着的日历清晰印着“2007年5月12日”,这是他永远无法忘记的日子:父亲外遇的前一天,也是后来同父异母的妹妹汪海生命轨迹开始的节点。

客厅里,母亲正系着围裙在厨房忙碌,蒸汽从锅盖缝隙溢出,飘来饭菜的香气;父亲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眉头却微微皱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报纸边缘,不像往常那样和母亲搭话。一切都和记忆里一模一样,温馨的表象下,藏着即将破碎的裂痕。

“阿杰,洗手准备吃饭了。”母亲端着菜走出厨房,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完全没察觉到父亲的异常。父亲放下报纸,勉强笑了笑,起身走向洗手间,路过刘杰身边时,脚步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却什么都没说。

刘杰的心脏像被无形的手攥紧,窒息感瞬间袭来。幻境竟精准地挑了他最脆弱的记忆——如果能阻止这一天,母亲是不是就不会终日以泪洗面?这个念头疯狂地在他脑海里打转,他甚至能清晰地想起父亲明天要去见汪海母亲的地址。

可他很快冷静下来:这是过去的事,早已无法改变,幻境就是想利用他的愧疚感让他沉溺。他看向厨房窗户——真实记忆里,那天窗户上贴着母亲新买的窗花,而眼前的窗户却是光秃秃的。“这不是真的!”刘杰咬着牙,转身朝着客厅大门走去,决心打破这令人窒息的过往镜像。

刘杰刚要伸手去推客厅大门,身后突然传来父亲刘远山的声音,温和得像淬了糖,却让他浑身一僵。

“刘杰,”刘远山放下手里的报纸,缓缓站起身,目光落在他身上,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我打算给你生个妹妹,怎么样?以后家里多个人,也热闹些。”

这句话像一把冰锥,狠狠扎进刘杰的心脏。他猛地回头,看着父亲熟悉的脸——记忆里,父亲从未说过这话,这分明是幻境故意编造的“诱饵”,用他对“完整家庭”的隐秘期待,诱他承认这个虚假的过往。

母亲刚好端着汤从厨房出来,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瞬间亮了:“是啊阿杰,有个妹妹陪你,你以后就不孤单了。”

刘杰看着母亲期待的眼神,喉咙发紧。可他清楚,这份“热闹”的背后,是母亲后来无数个深夜的眼泪。他攥紧拳头,目光扫过父亲的手腕——真实的父亲左手腕有块小时候烫伤的疤,而眼前的“刘远山”手腕上,却是光滑一片。

“我不需要这样的妹妹。”刘杰的声音带着颤抖,却异常坚定,“真正的家人,不会用谎言来堆砌‘热闹’。”他抬手对准“刘远山”的手腕,灵力瞬间涌出,眼前的客厅像碎玻璃般层层剥落,父母的身影也随之消散。

随着“刘远山”的身影彻底消散,周围的景象瞬间扭曲、剥落,银色迷雾像退潮般迅速褪去。刘杰猛地晃了晃脑袋,再睁眼时,熟悉的甬道地面映入眼帘——脚下仍是刻着星纹的石板,头顶灵灯的暖光稳定闪烁,距离他踏入左侧铜门,不过才过去短短几分钟。

他扶着冰冷的岩壁,大口喘着粗气,掌心还残留着刚才凝聚灵力的灼热感,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回想起幻境里那些扭曲、屈辱的画面,尤其是梓琪被折磨的场景,他心脏仍在剧烈跳动,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

“好可怕的幻境……”刘杰低声呢喃,指尖微微发颤。刚才每一次抉择,都像在刀尖上行走,稍有不慎,就会彻底沉溺在虚假的镜像里。他定了定神,环顾四周——甬道空旷,看不到梓琪和新月的身影,只有灵灯还悬在他身边,散发着微弱的光。

“梓琪!新月!”刘杰朝着甬道深处呼喊,声音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却暂时没有得到回应。他知道,梓琪和新月大概率也还在幻境中挣扎,当务之急,是找到她们,一起离开这片危险的区域。

迷雾裹着梓琪不断旋转,等她站稳时,熟悉的出租屋格局映入眼帘——斑驳的墙壁上贴着周杰伦的海报,书桌上堆着半人高的高三课本,桌角的日历用红笔圈着“9月17日”,正是她穿越到白帝世界前,最浑噩的那段高三时光。

指尖触到课本封面,粗糙的纸质触感真实得可怕。梓琪低头,看到自己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手腕上还戴着当年攒钱买的电子表,表针正指向晚上七点——前世的这个时候,她本该在刷题,却偷偷躲在房间里看《白帝学园》的苁蓉篇,还为书中刘杰的“反派行为”气得拍过桌子。

“你不该说好和我一起考湖北师范大学!”尖锐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陈珊抱着习题册站在那里,脸上满是失望和不甘,“你天天看小说不学习,怎么考得过我?到时候我们连同一座城市都去不了!”

梓琪的心脏猛地一沉。陈珊是她最好的朋友,两人约定考同一所大学,可最后她因为沉迷小说落榜,陈珊却顺利考上,从此断了联系——这是她藏在心底最遗憾的事。幻境竟精准地抓住了这一点,连陈珊说话的语气、攥着习题册的力度,都和记忆里分毫不差。

她下意识想道歉,可话到嘴边又停住了——真实的陈珊,左眉尾有一颗小小的痣,而眼前的“陈珊”眉尾却是光滑的。“这不是真的。”梓琪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从遗憾中抽离,“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逃避现实的女孩了。”

“你总想逃避,总不爱学习!”“陈珊”的声音陡然拔高,手里的习题册重重砸在书桌上,试卷散落一地,“你说你想当作家,可连大学都考不上,怎么去学汉语言文学?怎么系统地练笔?你不过是在给自己的懒惰找借口!”

这句话像重锤,狠狠砸在梓琪心上。她,确实总用“想当作家”来掩饰自己逃避学业的怯懦,陈珊的质问,也是她曾无数次在深夜里自我谴责的内容。幻境里的“陈珊”眼神锐利,语气里的恨铁不成钢,真实得让她鼻尖发酸。

她看着散落的试卷,上面的数学公式陌生又熟悉,仿佛下一秒就要勾起她对高三学业的恐惧。可转念一想——前世的遗憾早已过去,现在的她,早已在白帝世界的历练中学会了直面困难,而非逃避。

梓琪定了定神,目光落在“陈珊”手里的习题册上——真实的陈珊,习惯在习题册封皮上写自己的名字缩写“cS”,而眼前这本册子,封皮却是空白的。“你不是真的陈珊,我的人生,也不需要活在过去的遗憾里。”她抬手凝聚灵力,轻轻一点空白的封皮,“陈珊”的身影瞬间化作细碎的光点,出租屋的景象也开始扭曲、消散。

出租屋的景象还在消散,梓琪眼前已换成白帝大学女生宿舍的熟悉格局——可下一秒,她的呼吸骤然停滞。

肖静、苁蓉、孙婷婷正赤身裸体地跪在冰冷的地板上,脖颈上套着粗重的金属狗链,链尾拴在床脚的铁架上。她们头发凌乱,眼神空洞,连身体的颤抖都带着刻意的“顺从”,完全没了平日的鲜活模样。

“还愣着干嘛?”肖静缓缓抬头,声音沙哑得不像她自己,眼神里没有丝毫温度,“主人马上回来了,快点跪好,不然要受罚的。”

这话像冰锥扎进梓琪心里。她清楚记得,她们四个刚分到宿舍时,明明是笑着抢靠窗的床位,约定要一起探索白帝世界的秘密,绝不是眼前这屈辱的模样。幻境正用最亲近的人的痛苦,逼她屈服。

梓琪攥紧拳头,强迫自己冷静观察——苁蓉的左耳后有一道细小的疤痕,是上次探险被树枝划伤的,可眼前的“苁蓉”耳后却是光滑一片;孙婷婷手腕上总戴着的红绳手链,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们不是真的她们!”梓琪厉声喝道,掌心凝聚起灵力,“真正的肖静会跟我并肩对抗危险,苁蓉会用草药救死扶伤,婷婷会用机关术破局——我们从不是任人摆布的玩偶!”她将灵力化作光刃,狠狠斩断“苁蓉”颈间的狗链,链锁断裂的瞬间,三人的身影开始透明,宿舍的墙壁也随之龟裂。

宿舍的裂痕还在蔓延,梓琪眼前的景象却骤然切换——喜庆的红绸挂满四周,宾客的喧闹声扑面而来,她竟站在婚礼的红毯上。可这份喜庆瞬间被屈辱撕碎:她浑身赤裸,没有婚纱,只有冰冷的空气贴着皮肤,而不远处的司仪手里,正拿着一对闪着金属寒光的乳环。

“现在,请新娘按照仪式,为自己戴上象征‘臣服’的乳环,并跪在新郎身边,敬上‘归顺酒’。”司仪面无表情地念着流程,眼神里没有丝毫祝福,只有冰冷的指令。

红毯尽头,“刘杰”穿着笔挺的西装,却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没有上前阻止的意思。这场景像一把淬毒的刀,狠狠扎进梓琪心里——她和刘杰并肩闯过无数险境,彼此尊重,从不是这样扭曲的上下级关系,幻境竟用“婚礼”这最神圣的场景,制造如此不堪的亵渎。

梓琪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发颤,却没有伸手去接乳环。她死死盯着“刘杰”的手指——真正的刘杰,右手食指有一道探险时留下的疤痕,而眼前的“刘杰”指尖光滑;他西装领口的纽扣,真实中是银色的,此刻却变成了黑色。

“这不是我的婚礼,也不是真正的刘杰!”梓琪猛地抬高身音,掌心的灵力瞬间爆发,狠狠砸向司仪手里的乳环。乳环被灵力击中的瞬间,化作细碎的光点,“刘杰”的身影开始透明,周围的宾客和红绸也像潮水般退去,婚礼幻境随之崩塌。

婚礼幻境的碎片还未完全消散,梓琪便被一股混杂着泥土与艾草香的风裹住——黄梅老家的木门吱呀作响,墙面上贴着的高三励志海报边角卷了毛,桌角的日历用红笔重重圈着“2009年6月3日”,距离高考只剩3天,也是她当年从白帝世界“失踪”3个多月后,骤然归来的日子。

“琪琪!你总算回来了!”母亲的哭喊声撞进耳朵,她几乎是扑过来抓住梓琪的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掌心的老茧蹭得梓琪手腕发疼。母亲的头发比记忆里白得更密,眼角的皱纹里还沾着未干的泪痕,“这3个月你去哪了?电话打烂了都没人接,我和你爸天天去派出所问,连高考模拟考都没敢告诉你缺考……”

父亲攥着皱巴巴的寻人启事从院子里进来,海报上梓琪的照片已被雨水泡得发花。他张了张嘴,只挤出一句“回来就好”,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却始终没敢直视梓琪的眼睛——那是她记忆里父亲最无措的模样。

可梓琪的心跳没有跟着慌乱。不是因为幻境不真,而是从踏入迷雾的那一刻起,她满脑子都只有刘杰——想他此刻是否也在幻境里挣扎,想他会不会像自己念着他一样念着自己,想他们说好要一起走出甬道的约定。这份惦念像锚,让她瞬间清醒:真实的父母从不会揪着过去的错不放,而眼前的“母亲”,左手无名指上本该有道切菜留下的疤痕,此刻却光滑一片。

“妈,我知道你担心。”梓琪轻轻挣开母亲的手,目光清亮,“但我现在有要等的人,有要一起走的路,不能困在这里。”她抬手对准“母亲”光滑的无名指,灵力落下的瞬间,父母的身影像被风吹散的纸人,老家的木门也渐渐褪色、透明,最终化作一片细碎的光点。

光点消散的瞬间,冰冷的铁链突然缠上梓琪的手腕和脚踝,她来不及挣扎,便被狠狠拽向一根石柱——粗糙的麻绳勒进皮肤,将她赤身裸体地固定在柱上,寒意顺着脊椎迅速蔓延。

只见罗震把玩着一把锋利的匕首,缓步走到她面前,眼神里满是恶意,“你以为这只是普通幻境?这次,我可是用‘真实的你’做诱饵。”“刘杰要是知道,他不妥协你就会真的受伤,你说他会怎么选?”罗震凑近她的耳边,声音像毒蛇的信子,“他要是连这点‘牺牲’都不肯,那你们之间的感情,也不过如此。”

疼痛和恐惧交织着袭来,可梓琪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刘杰不会妥协,他知道自己从不需要用尊严换来的救援。她死死盯着罗震的手腕——真正的罗震,右手腕有一道被她划伤的疤痕,而眼前的“罗震”手腕上,只有光滑的皮肤。

“你骗不了他,也困不住我。”梓琪忍着疼,声音虽轻却异常坚定,“我和刘杰的信任,不是你这种幻境能试探的。”她悄悄凝聚掌心的灵力,等待着打破幻境的时机。

他的手指划过梓琪的喉咙,带着威胁的意味:“等下刘杰来了,要是他没选择跪下来做‘公狗’,没答应我的所有条件,你们俩就会永远困在幻境里。他会一辈子活在‘没救你’的愧疚里,而你,就永远当我的‘战利品’。”

梓琪缓缓闭上眼,不再挣扎。她知道,刘杰一定会找到打破幻境的办法,就像他们过去闯过的每一个难关一样。

甬道的灵灯忽明忽暗,刘杰刚挣脱父亲外遇的幻境,眼前的景象便再次切换——阴暗的石室里,梓琪赤身裸体地被铁链捆在石柱上,罗震手持带血的皮鞭,正站在她面前冷笑。

“刘杰,你总算来了。”罗震扬了扬皮鞭,鞭梢的血珠滴落在地,在石板上晕开暗红色的印记,“想救她,就按我说的做——跪下,学公狗叫,再爬过来给我磕头。”

刘杰的第一反应是“又是幻境”。前几次的虚假镜像还在脑海里回荡,他攥紧拳头,刚要凝聚灵力寻找破绽,却突然瞥见梓琪的肩膀——那里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正顺着手臂往下淌,在手腕处汇成血滴,砸在地面发出“嗒嗒”的轻响,不是幻境里暗沉的褐色,而是带着温度的鲜红,甚至能隐约闻到血腥味。刘杰的心脏骤然缩紧,他踉跄着往前冲了两步,目光死死盯着那道伤口——那是梓琪上次为了救他,被妖兽抓伤的旧伤位置,此刻竟在旧伤上添了新痕。

“还在等什么?”罗震的皮鞭再次落下,抽在梓琪的后背,新的血痕瞬间浮现。梓琪闷哼一声,身体剧烈颤抖,却死死咬着牙,没发出一声求饶,只是用眼神看着刘杰,那眼神里没有绝望,只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阻拦——可刘杰已经看不到了。

“别打了!”刘杰的声音突然嘶哑,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疼痛。前几次的理智在血色面前土崩瓦解,他满脑子都是“万一这次是真的”“万一梓琪真的会死”。他想起幻境里梓琪被折磨的模样,想起那真实的血迹,想起自己承诺过要保护她。

“我跪。”刘杰的膝盖不受控制地发颤,他缓缓弯下腰,冰冷的石板贴着膝盖,传来刺骨的寒意。尊严在梓琪的血迹面前变得一文不值,他只知道,不能让她再受伤害。

“刘杰,不要!”梓琪突然嘶喊出声,声音沙哑却带着绝望——她终于冲破了喉咙的束缚,可已经晚了。刘杰的额头重重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第一次妥协,在血色的裹挟下,彻底击碎了他的防线。

“恭喜你,刘杰。”罗震放下皮鞭,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眼神里满是得逞的快意,“她的确是真的梓琪——从你踏入甬道的那一刻起,她就被我从幻境中剥离,变成了牵制你的‘活饵’。”

这话像一道惊雷,狠狠劈在刘杰头上。他跪在地上,膝盖还贴着冰冷的石板,额角的冷汗混着地上的血迹,黏在皮肤上传来刺痛。他猛地抬头,看向石柱上的梓琪——她肩膀的伤口还在流血,后背的鞭痕红肿刺眼,眼神里满是痛苦与失望,那模样绝不是幻境能伪造的。

“你以为前几次的幻境是为了什么?”罗震缓缓走到刘杰面前,用靴尖挑起他的下巴,语气带着嘲讽,“不过是为了磨掉你的警惕,让你在‘真实’面前彻底妥协。你看,你果然没让我失望——为了她,连尊严都可以不要。”

梓琪看着跪在地上的刘杰,眼泪终于忍不住滚落。她想喊“我不需要你这样做”,可喉咙里只剩下嘶哑的气音,只能徒劳地摇着头,手腕被铁链勒出的红痕愈发狰狞。

刘杰的心脏像被生生撕裂,悔恨与愤怒瞬间淹没了他。他以为自己的妥协能换来梓琪的安全,却没想到这正是罗震的圈套——他不仅输了尊严,还让真正的梓琪亲眼看着自己屈服。他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与地上梓琪的血迹混在一起,分不清是谁的疼痛。

“现在,游戏才刚刚开始。”罗震俯身,在刘杰耳边低语,声音像毒蛇的信子,“你既然已经跪了,就该有‘公狗’的样子——接下来,该轮到你替她受罚了。”

冰冷的金属托盘“咚”地砸在刘杰面前的石板上,托盘里,一对泛着寒光的乳环静静躺着,边缘锋利得能映出他此刻惨白的脸。

罗震的笑声在石室里回荡,带着令人作呕的恶意:“既然选择了屈服,就要有‘听话’的样子。把这对乳环戴上——自己动手,或者,我让梓琪帮你?”他说着,故意伸手拍了拍梓琪被铁链捆住的手腕,铁链摩擦石柱发出刺耳的声响。

刘杰的目光死死盯着托盘里的乳环,指尖控制不住地颤抖。他曾以为,下跪已是尊严的底线,却没想到罗震的折磨远比他想象的更卑劣——要他在真正的梓琪面前,承受这极致的羞辱。

石柱上的梓琪拼命挣扎,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呜咽声,眼泪混合着冷汗滑落,砸在刘杰的手背上,带着滚烫的温度。她看着刘杰紧攥的拳头,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心里又痛又急——她宁愿自己再受十鞭,也不愿看到刘杰为她承受这种屈辱。

罗震的皮鞭再次扬起,这次却没有抽向梓琪,而是重重落在刘杰身边的石板上,溅起细小的石屑:“别磨蹭!我数三个数,你不戴,我就再给梓琪添一道伤——1……”

刘杰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窒息感瞬间袭来。他抬头看向梓琪,她眼中的绝望像针一样扎进他心里。尊严与梓琪的安危在脑海里剧烈撕扯,最终,他缓缓松开拳头,颤抖着伸出手,指尖刚触到冰冷的乳环,便传来一阵刺骨的寒意。

“刘杰!不要!”梓琪终于冲破喉咙的束缚,嘶哑的喊声在石室里回荡,却没能阻止刘杰颤抖的动作——在罗震的威胁与梓琪的目光里,他的尊严正被一点点碾碎,沉入无边的炼狱。

刘杰的指尖刚触到乳环,冰冷的金属便像毒蛇般缠上神经,让他忍不住瑟缩了一下。托盘里的乳环泛着冷光,边缘打磨得过于锋利,映出他此刻惨白扭曲的脸——额角的冷汗混着之前磕头沾上的血污,黏在皮肤上火辣辣地疼,膝盖还贴在冰凉的石板上,寒意顺着骨头缝往骨髓里钻。

“动作快点!”罗震的声音像淬了冰,皮鞭再次扬起,这次直接擦着梓琪的肩膀落下,在她本就流血的伤口旁,又添了一道浅红的鞭痕。

梓琪的痛呼卡在喉咙里,化作细碎的呜咽。她看着刘杰颤抖的手,眼泪汹涌而出,混合着冷汗砸在刘杰手背上,带着滚烫的温度:“刘杰……别……我不疼……你别……”她的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却像针一样扎进刘杰心里。

刘杰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指尖用力捏住其中一只乳环。金属的寒意透过指尖蔓延到四肢百骸,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乳环内侧细小的纹路,那是刻意设计的防滑纹路,此刻却像在嘲笑他的妥协。他缓缓抬起手,目光不敢去看梓琪,只能死死盯着自己的胸口——那里曾无数次挡在梓琪面前,对抗妖兽与陷阱,如今却要被这屈辱的金属刺穿。

指尖控制不住地发颤,乳环的尖端刚碰到皮肤,一阵尖锐的刺痛便瞬间炸开。刘杰的身体猛地绷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冷汗顺着脊梁骨往下淌,浸湿了后背的衣衫。他咬着牙,强迫自己继续动作,金属刺破皮肤的瞬间,温热的血液顺着胸口往下流,滴在石板上,与梓琪的血迹汇成一小片暗红。

“很好。”罗震的笑声带着得逞的快意,“还有一只——记住这种感觉,这就是你选择‘保护’她的代价。”

刘杰的呼吸粗重如牛,每一次吸气都带着胸口的刺痛。他颤抖着拿起第二只乳环,视线已经开始模糊,只有梓琪的呜咽声在耳边清晰回荡。当第二道刺痛传来时,他再也支撑不住,身体往前栽倒,额头重重撞在托盘上,金属碰撞的脆响在石室里回荡,像极了他尊严碎裂的声音。

石柱上的梓琪看着他胸口的血迹与乳环,彻底崩溃,眼泪混合着绝望的嘶吼,在阴暗的石室里久久不散——那是比皮鞭抽打更痛的折磨,是眼睁睁看着最珍视的人为自己,摔碎所有骄傲的无力与绝望。

罗震的靴尖踢了踢刘杰脚边的一团东西,毛茸茸的触感顺着石板传来。刘杰艰难地抬起头,视线因疼痛和屈辱而模糊,却还是看清了——那是一条染着棕色短毛的狗尾巴,尾根处还连着一个冰冷的金属卡扣,卡扣内侧刻着细小的“犬”字,像一道烙印,刺得他眼睛发疼。

“看到地上的毛绒绒的东西了吧?”罗震的声音里满是戏谑,他俯身,用皮鞭梢挑起那条狗尾巴,在刘杰面前晃了晃,“你不是想救梓琪吗?那就记住自己的身份——你是狗狗,得自己把这尾巴戴上。”

“狗狗”两个字像重锤,狠狠砸在刘杰的心上。他胸口的乳环还在渗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疼,可此刻,身体的疼痛远不及尊严被践踏的屈辱。他看向石柱上的梓琪,她已经哭得几乎晕厥,嘴唇咬得发白,却还在拼命摇头,用眼神示意他“不要”。

罗震像是没看到梓琪的挣扎,皮鞭再次落下,这次直接抽在刘杰的后背,留下一道鲜红的鞭痕:“别让我再说第二遍。你要是不戴,我就把梓琪的锁链再勒紧些,让她尝尝骨头被磨碎的滋味。”

刘杰的手指蜷缩起来,指甲深深抠进石板的缝隙里。他能感觉到梓琪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那目光里的绝望与痛苦,比罗震的皮鞭更让他难以承受。他缓缓伸出手,指尖触到狗尾巴的绒毛,粗糙的触感像砂纸一样蹭过皮肤,带来一阵生理性的不适。

尾根的金属卡扣冰凉刺骨,他颤抖着将卡扣对准自己的尾椎处,每靠近一分,心脏就像被多攥紧一分。当卡扣“咔嗒”一声扣合的瞬间,尖锐的刺痛顺着脊椎蔓延开来,他再也忍不住,闷哼一声,额头重重抵在地上,肩膀剧烈地颤抖着。

“真乖。”罗震的笑声在石室里回荡,带着令人作呕的满意,“现在,学狗狗叫两声——叫得好听,我就暂时不打梓琪。”

刘杰的喉咙里像堵着滚烫的烙铁,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能感觉到身后的狗尾巴随着自己的颤抖轻轻晃动,那毛茸茸的触感此刻却像无数根针,扎在他早已千疮百孔的尊严上。石柱上的梓琪发出绝望的呜咽,那声音像一把刀,将他最后一点支撑也彻底斩断。

“不行!”积压的屈辱与愤怒在胸腔里炸开,刘杰猛地抬头,眼中再无半分妥协的怯懦,只剩下燃到极致的狠厉。胸口的乳环还在渗血,身后的狗尾巴硌得尾椎生疼,可这些疼痛此刻都化作了最锋利的刀刃,斩断了他对“屈服换安全”的最后一丝幻想。

“我一忍再忍,换来的是你的变本加厉!”他嘶吼着,不顾胸口撕裂般的痛,猛地从地上跃起,双手死死攥住罗震挥来的皮鞭——粗糙的鞭身勒进掌心,鲜血瞬间染红了皮革,可他却像赶觉不到疼,只凭一股蛮力将罗震往身前拽。

罗震猝不及防被拉得一个趔趄,眼中闪过一丝错愕,随即又被狠厉取代:“还敢反抗?看来刚才的教训还不够!”他另一只手掏出匕首,朝着刘杰的小腹刺去。

刘杰侧身避开,同时抬腿狠狠踹在罗震的膝盖上——只听“咔嚓”一声闷响,罗震惨叫着单膝跪地,手里的匕首“当啷”掉在地上。刘杰没给对方喘息的机会,一把夺过皮鞭,反手将罗震的手腕捆在身后,膝盖死死顶在他的后背,让他脸朝下砸在满是血迹的石板上。

“你以为抓住梓琪就能让我任你摆布?”刘杰的声音沙哑却带着震慑人心的力量,他低头盯着罗震扭曲的脸,眼中燃烧着怒火,“我告诉你,我刘杰可以跪,但绝不会跪你这种渣滓;我可以受辱,但绝不会让你伤害梓琪半分!”

石柱上的梓琪看着突然爆发的刘杰,眼中的绝望渐渐被震惊取代,随即涌起狂喜的泪水。她拼命挣扎着,铁链与石柱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却在此时听到刘杰朝着她大喊:“梓琪,撑住!我马上救你!”

罗震被压在地上,却仍在冷笑:“你以为这样就赢了?这幻境……”

“闭嘴!”刘杰不等他说完,便将皮鞭的一端塞进他嘴里,堵住了他的话。随后他转身冲向石柱,目光落在捆着梓琪的铁链上——此刻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不管这是幻境还是现实,他都要带梓琪离开,谁也别想拦着!

罗震的笑声还卡在喉咙里,身体却突然像被抽走骨架般,化作一缕缕银色雾气,消散在石室的阴影里。刘杰正攥着铁链的手猛地一空,低头看向自己——胸口的乳环、后背的鞭痕、身后的狗尾巴,所有屈辱的痕迹都在瞬间褪去,只留下衣服上未干的冷汗,证明刚才的折磨并非幻觉。

他猛地转头,只见石柱旁的梓琪也变了模样——赤裸的身体被一袭干净的白色连衣裙覆盖,肩膀的伤口、后背的鞭痕消失无踪,连被铁链勒红的手腕都恢复了光洁。她站在灵灯的暖光下,眼眶还泛着红,却朝着刘杰伸出了手,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刘杰,我没事了。”

刘杰快步冲过去,一把将她紧紧抱在怀里。连衣裙上淡淡的皂角香混着熟悉的气息,让他悬在半空的心终于落地。他埋在梓琪的颈窝,声音沙哑:“对不起,刚才我不该……”

“别说了。”梓琪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指尖划过他后背的衣服,“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可我们说好的,要一起对抗,不是吗?”

梓琪点头,握紧了他的手。刚才的幻境虽残酷,却让两人的心靠得更近——他们都明白,无论未来遇到多少陷阱,只要彼此信任,就没有闯不过的难关。

灵灯的暖光映着两人的脸,梓琪攥着刘杰的手,指腹还带着刚才的颤抖,率先开口:“我在迷雾里先是回到了高三的出租屋,陈珊站在门口骂我不学习,说我考不上大学就当不了作家——那是我最遗憾的一段日子,幻境连她皱眉的样子都仿得一模一样。”

她顿了顿,声音轻了些:“后来又到了咱们大学的宿舍,肖静她们三个光着身子跪地上,脖子上还拴着狗链,催我也跪好等‘主人’……我当时差点慌了,还好想起苁蓉耳后有疤痕,幻境里的她没有,才敢动手破局。”

刘杰听着,指尖轻轻摩挲她的手背,低声回应:“我比你更糟,先是看到我爸说要给我生妹妹,那是他外遇前一天,我妈还在厨房笑,温馨得像假的一样。后来又看到你被罗震捆在柱子上,流的血是热的,我以为是真的,居然跪了……”

他的声音带着愧疚,抬头看向梓琪:“直到他让我戴乳环、套狗尾巴,我才反应过来,再妥协下去,不管是真的你还是假的你,都会被我拖累。还好最后醒了,没让你真的受委屈。”

梓琪摇摇头,伸手擦掉他眼角的汗渍:“我后来也被捆过,他说封了我的灵力就没人救我,可我知道你肯定会来。咱们俩都没在幻境里丢了彼此,这就够了。”

两人相视一笑,灵灯的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甬道里的潮湿与阴冷,仿佛都被这片刻的坦诚与牵挂驱散了不少。

梓琪望着甬道深处灵灯照不到的黑暗,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裙摆,声音里带着一丝困惑:“也不知道新月的幻境会出现什么……她和我有着一样的名字,甚至连眉眼都有几分像,可我却完全猜不透她。”

她转头看向刘杰,眼神里藏着迷茫:“有时候我会想,新月是不是就是未来的我?可如果真是这样,我却一点都不了解‘她’——她会害怕什么?会执着于什么?会不会也像我一样,在幻境里被过去的遗憾困住?”

灵灯的光在她脸上投下细碎的光影,让她的困惑更显真切:“之前闯幻境时,我满脑子都是你,可一想到新月,就觉得心里没底。我们共享着‘梓琪’这个名字,却像是活在两个世界里,连她可能面对的困境,我都想不出来。”

刘杰轻轻握住她的手,语气坚定:“不管她是不是未来的你,我们都会找到她。幻境再可怕,也敌不过想活下去的决心——等找到她,说不定你就会发现,你们比想象中更像,也更懂彼此。”

梓琪点点头,目光重新投向甬道深处,心里的迷茫渐渐被寻找新月的决心取代。她知道,不管未来的“自己”是什么模样,此刻她要做的,就是和刘杰一起,把那个和自己同名的女孩从幻境里带出来。

银色迷雾像冰冷的潮水裹住新月,失重感褪去时,她脚下已踩上白帝大学宿舍的木质地板。书桌上,《白帝学园》摊开在苁蓉篇的页面,旁边放着一杯还冒着热气的桂花茶——这是梓琪最爱的茶,连茶杯上的猫咪图案都分毫不差。更让她心脏骤停的是,抬手时,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纤细白皙的手,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带着梓琪常涂的淡粉色甲油。

“梓琪,快收拾下!刘杰说要带咱们去校外的糖水铺,他请客!”肖静推开门,笑着晃了晃手里的背包,眼神里的熟稔自然,仿佛眼前的新月本就是梓琪。新月张了张嘴,喉咙里却不受控制地发出和梓琪相似的清亮嗓音:“好,我马上来。”她坐在梓琪的梳妆镜前,看着镜中那张明媚自信的脸——这是她无数次在梦里见过的模样,此刻竟真实得触手可及。

跟着肖静走出宿舍,新月刚拐过转角,就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抬头时,刘杰正笑着揉她的头发,指尖带着阳光的温度:“慢点跑,糖水铺又不会跑。”他自然地牵起她的手,掌心的薄茧蹭过她的指尖,和她偷偷观察到的、刘杰牵梓琪时的力度一模一样。路上遇到抱着草药篮的苁蓉,她笑着递来一颗糖:“梓琪,上次你要的止血草我晒好了,回头给你送宿舍去。”孙婷婷也从后面追上来,勾住她的肩膀:“等下喝糖水,我要跟你抢红豆的!”

被熟悉的喧闹包围,被刘杰温热的手牵着,新月几乎要沉溺在这份“替代”的幸福里。她甚至偷偷模仿梓琪的语气和她们说笑,看着刘杰眼中的温柔,心里的嫉妒像疯长的藤蔓——原来被人珍视的感觉,这么好。

糖水铺的甜香还萦绕在鼻尖,场景却骤然扭曲。木质桌椅变成冰冷的镜子,无数面镜子从四面八方涌来,将新月围在中央。镜中,“梓琪”的脸开始龟裂,露出她自己平凡的五官:单眼皮,鼻梁不够挺拔,嘴角还有一颗小小的痣。刘杰的声音从镜子深处传来,带着刺骨的嘲讽:“你以为穿她的衣服、学她说话,就能变成她?我牵你的手,不过是把你当成她的影子。”

肖静和苁蓉的笑声也变成尖锐的刺:“你连保护自己都要躲在别人身后,怎么配和梓琪比?她敢闯妖兽林,你只会在宿舍里哭;她能靠自己破局,你只会嫉妒。”镜子里的“自己”越来越清晰,眼神里的怯懦和不甘,像巴掌一样狠狠扇在新月脸上。她想反驳,却发现喉咙像被堵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因为她们说的,都是真的。

镜子碎裂成漫天光点,下一秒,新月站在了白帝学园的考场里。试卷上的题目她都会做,可监考老师却拿着梓琪的照片,一遍遍问她:“你是谁?为什么要冒充梓琪?”周围的同学也都转头看她,眼神里的质疑和鄙夷像针一样扎过来。她想拿出自己的学生证证明身份,可掏出来的,却是印着“梓琪”名字的证件。

更让她崩溃的是,刘杰站在考场门口,身边站着真正的梓琪。梓琪笑着对刘杰说:“我就说她不是故意的,可能只是太想和我们做朋友了。”那语气里的包容,却让新月更觉难堪——她要的不是包容,是和梓琪平等的重视,可她却只能靠“冒充”来获取这一切。眼泪砸在试卷上,晕开了“梓琪”两个字,也晕开了她心底的卑微。

考场的景象褪去,新月置身于一片漆黑的空间里。唯一的光来自前方的一扇门,门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是她自己小时候的声音,在对着日记本说:“我今天又考了第一名,可妈妈还是说我不如隔壁的姐姐勇敢;我想和班里的同学玩,可我不敢主动说话……”

“你从来都不是想变成梓琪,你是想变成‘勇敢的自己’。”一个温和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你嫉妒梓琪被人喜欢,其实是嫉妒她敢展现真实的自己;你模仿她,其实是想借她的‘壳’,藏起你害怕被否定的内心。”

新月猛地愣住。她想起自己每次看到梓琪和朋友说笑时的羡慕,想起自己偷偷练习梓琪说话的语气,想起自己因为怕被拒绝,连主动打招呼都不敢。原来她执着的从不是“变成梓琪”,而是想拥有梓琪那份“被喜欢的勇气”。

“我不想当替身了!”新月朝着黑暗大喊,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我是新月,我有我自己的名字,我也能靠自己交到朋友!”话音落下的瞬间,漆黑的空间开始崩塌,熟悉的甬道映入眼帘。她看着自己的双手——不再是梓琪的纤细,却带着属于自己的温度。阳光从甬道尽头照进来,她深吸一口气,朝着光的方向走去——这次,她要做真正的自己。

灵灯的暖光突然晃了晃,梓琪攥着刘杰的手猛地一紧,目光直直投向甬道前方的拐角——那里站着一道熟悉的身影,扎着简单的马尾,穿着洗得发白的棉布衬衫,正是他们寻找许久的新月。

“快看,那是新月!”梓琪的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欣喜,拉着刘杰快步走过去。离得越近,越能看清新月的模样:她眼眶还有些泛红,却没有了之前的怯懦,眼神清亮,看到他们时,嘴角还轻轻勾起了一抹笑意,不再是过去那种带着讨好的模仿。

“梓琪,刘杰。”新月主动开口,声音虽轻却很坚定,和之前刻意模仿梓琪的语调截然不同,“我……我从幻境里出来了。”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像是在确认什么,随即露出释然的表情,“我终于想明白了,我不用变成任何人,我就是新月。”

刘杰看着她明显放松的神态,笑着点头:“能想通就好,幻境最会抓着人的执念不放,你能自己走出来,已经很厉害了。”

梓琪松开刘杰的手,上前一步,轻轻拍了拍新月的肩膀:“之前我还担心你会被困在里面,毕竟我们有着一样的名字,我总怕你会和我一样,被过去的事绊住。现在看到你这样,我就放心了。”她顿了顿,认真地看着新月的眼睛,“以后我们一起走,不用再模仿谁,做你自己就好。”

新月听到这话,眼眶又有些发热,却用力点了点头:“嗯!以后我自己走,也会和你们一起,好好闯过接下来的难关。”

灵灯的光将三人的身影叠在一起,甬道里的潮湿似乎被这重逢的暖意驱散了不少。刘杰看着眼前的两人,伸手将灵灯举得更高些,照亮前方的路:“既然人都齐了,那我们就继续往前走,早点离开这片甬道。”

梓琪和新月同时应了一声,三人并肩朝着甬道深处走去,脚步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经历过幻境的考验,他们不仅找到了彼此,更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初心。

灵灯的光晕在甬道尽头晃了晃,刘杰伸手推开那扇刻着复杂纹路的木门,吱呀声里,三人并肩走了出去——可下一秒,熟悉的星纹石板、悬在头顶的灵灯,还有不远处那扇刻着铜纹的左侧门,赫然映入眼帘。

他们竟回到了最初踏入甬道的起点。

梓琪下意识停下脚步,回头看向身后——刚才推开的木门早已消失,只有空荡荡的甬道延伸向黑暗。她忽然反应过来,轻声说:“原来所谓的三道门,根本不是真实的路。”

刘杰攥着灵灯的手紧了紧,目光扫过左侧门的铜纹,恍然大悟:“我们闯过的每一重幻境,其实都是在面对自己的心魔。我对着父亲的遗憾妥协,你困在高三的遗憾里,新月执着于成为‘另一个人’——这三道门,就是我们心里最不敢面对的执念。”

新月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心,之前在幻境里的挣扎还历历在目,此刻却只觉得释然:“难怪我走出幻境时,会觉得心里轻松了很多。原来战胜心魔,才是找到真正的路。”

灵灯的暖光映着三人的脸,没有了之前的紧张与迷茫。刘杰抬手朝着甬道另一侧指去——那里不知何时亮起了一道微光,与幻境里的虚假光影不同,这道光带着真实的温度。

“走吧。”刘杰笑着说,“现在,我们终于能走真正的路了。”

梓琪和新月同时点头,三人不再回头看那扇象征心魔的左侧门,并肩朝着微光的方向走去。脚步声在甬道里回荡,却比之前更坚定——他们终于明白,困住人的从不是眼前的门,而是藏在心里的执念,唯有战胜自己,才能找到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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