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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自从陈珊被刘权带到了白帝世界后,一直到刘权死后,所有人甚至包括喻伟民都不知道她的下落,刘权没有按照其它母狗一样对待她,相反给她单独安置了一处隐蔽的院落只供她一个人居住,对刘权来说,陈珊是喻伟民带来的,作为喻伟民寻女过程中最重要的人,甚至于陈珊自己都喊爸爸一样的存在,刘权自然不敢懈怠,哪怕即便是林悦和阿凤这样的自己人,依然没有透露出陈珊的下落。陈珊不知道从被刘权带来白帝世界,到现如今梓琪已经找到了7颗山河社稷图残片,足足过去了3年,她也不知道自己一直是刘权和喻伟民对抗三叔和主公势力的另外一条线。

青瓦院落的桂花落了满地,细碎的金黄铺在陈珊脚边,她却连低头看一眼的心思都没有。指尖死死攥着窗沿,木刺嵌进掌心也浑然不觉,只听见院门口传来熟悉的脚步声——那是她恨了三年的声音。

“刘权,你又来做什么?”陈珊猛地回头,眼底的寒意像结了冰的湖水,“还是那句‘不能见’吗?”这三年,她被关在这处隐蔽院落里,见不到喻伟民,更见不到心心念念的梓琪。她无数次质问刘权,得到的却只有沉默,恨意早已在日复一日的隔绝中,长成了盘根错节的藤,紧紧缠住了她的心脏。

刘权没有辩解,只是缓缓抬起手。宽大的青布衣袖顺着他的手臂滑落,露出小臂上纵横交错的疤痕——那些疤痕深浅不一,有的还泛着淡淡的粉色,像是新愈不久,有的却早已成了深褐色的印记,狰狞地爬在他的皮肤上。那是归墟境的罡风留下的印记,每一道都刻着撕心裂肺的疼。

他忍不住咳了两声,胸腔里传来一阵沉闷的痛感,气息也变得滞涩起来,可他依旧挺直了脊背,像是不愿在陈珊面前露出半分脆弱。“珊珊,我知道你恨我。”他的声音比往常更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但你该知道,2009年那个夏天,梓琪在白帝世界就已经……走了。”

“不可能!”陈珊猛地冲上前一步,声音陡然拔高,眼眶瞬间红了。她怎么也不肯相信,那个总爱笑着喊她“珊珊姐”的女孩,会在那么早的时候就不在了。可刘权眼中的沉重像一块巨石,狠狠砸在她的心上,让她再也迈不出半步,只能僵在原地,浑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干了。

“现在的她是一体双魂,要活下去,就得借2020年的肉身重生。”刘权继续说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可重生术有个代价——会洗掉她在白帝世界的所有记忆。那些和你一起逛集市、和喻叔叔围在火边说话的好日子,那些她笑着闹着的时光,不能就这么没了。”

他从怀中取出一方暗红色的锦盒,锦盒边缘绣着细密的云纹,显然是精心缝制的。指尖轻轻拂过锦盒表面,像是在触碰什么稀世珍宝,随后缓缓打开。一枚巴掌大小的山河社稷图残片躺在锦盒里,泛着温润的微光,像是把星星的碎片都装在了里面。

“我去了归墟境。”刘权的目光落在残片上,声音里多了几分遥远的恍惚,“那里是三界遗弃之地,罡风日夜不停,能刮得骨头缝都疼,还有蚀魂雾,只要沾到一点,神智就会被一点点吞噬。”他顿了顿,指腹无意识地擦过嘴角——那里刚渗出一丝淡淡的血迹,他却毫不在意,只是继续说道,“归墟守卫说,要封存活人的记忆,就得拿命换。我跟他们讨价还价,他们说最少要十年阳寿。”

“我在归墟境待了三天。”刘权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第一天,罡风刮破了我的衣服,把我的胳膊划出了好几个口子,血冻在皮肤上,又疼又痒。第二天,蚀魂雾缠上我的时候,我差点就忘了自己是来做什么的,可脑子里突然闪过梓琪的笑脸——她举着一串糖葫芦,笑着喊我‘刘叔’,问我什么时候能再带她去摘果子。”

说到这里,刘权的眼底泛起了一丝暖意,嘴角也微微上扬,像是又看到了那个鲜活的女孩。“我就想着,多撑一刻,就能多留住一段她笑的样子。哪怕疼得快扛不住了,哪怕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下去了,只要一想到那些记忆能陪着她,我就觉得值。”他抬手,将锦盒递到陈珊面前,“最后,我用剩下的十年阳寿,换来了把所有美好都封进这残片里的机会。”

陈珊的眼泪突然砸在衣襟上,发出“嗒”的一声轻响。她低头看着自己胸前——那里一直佩戴着一枚一模一样的残片,平日里只当是刘权给的普通饰物,此刻才明白,那些日夜贴着心口的温凉,是刘权用十年阳寿焐热的;她恨了三年的“隔绝”,竟是他用余生筑起的守护。原来这个她一直怨怼的人,一直在背后默默做着这么多事。

刘权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声音放轻了些,像是怕惊扰了她:“这残片你戴着,等梓琪重生后,你把它给她。到时候,她就能记起所有事,你们会见到最完整的梓琪。”

风又起了,卷起地上的桂花,落在刘权苍白的肩头。陈珊伸出手,轻轻接过锦盒,指尖触碰到残片的那一刻,仿佛感受到了刘权在归墟境里的每一分坚持,每一分疼。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哽咽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任由眼泪无声地滑落。

原来,有些人的温柔,从不在表面,而在看不见的地方,用最沉重的方式,守护着最重要的人。

陈珊攥着胸前的记忆残片,指尖因用力而微微颤抖。她望着刘权苍白却依旧挺直的身影,积压了三年的疑惑终于冲破喉咙:“刘叔,你为什么要为梓琪做这么多?我在《白帝学园之龙珠》里都看到了,你们曾经是敌人啊!连周天权、罗震他们想伤害她的时候,也是你一直在暗中帮她……”

刘权闻言,缓缓走到院中的桂树下,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花瓣。秋风掀起他的衣角,露出衣襟下隐约的旧伤,那是早年与喻伟民对立时留下的印记。“敌人?”他低声重复着这两个字,眼底泛起一丝复杂的暖意,“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他转过身,目光落在陈珊身上,语气里带着沉淀了岁月的郑重:“我和喻伟民年轻时,确实为了立场争过、打过,可后来在一次围剿妖兽的行动里,他替我挡了致命一击,差点丢了性命。他当时说,‘立场不同,但人心不坏,没必要拼到死’。”刘权顿了顿,声音轻了些,“从那时候起,我就欠了他一条命。”

“后来他开始找梓琪,每次见到我,眼里都是求而不得的急。”他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却不在意,只继续说道,“我看着他从意气风发,熬到两鬓斑白,心里就明白,这孩子是他的命。周天权他们想动梓琪,既是针对喻伟民,也是想搅乱白帝世界的平衡——我护着梓琪,既是还喻伟民的情,也是不想看到这乱世再添无辜的牺牲。”

刘权的目光落在陈珊胸前的残片上,那微光映在他眼底,像是燃起了一点微弱的火苗:“再说,梓琪这孩子,第一次见我就喊‘刘叔’,递我一颗她自己烤的红薯,说‘叔叔你看着好冷,吃了暖身子’。你说,这么干净的孩子,我怎么能看着她受欺负?”

风又吹过,桂花落在刘权的肩头,他轻轻咳了两声,却依旧笑着:“我做这些,不是为了什么大义,只是不想欠的情没还,也不想看着好端端的孩子,毁在那些勾心斗角里。”

陈珊站在原地,听着这些从未听过的过往,突然觉得胸前的残片更暖了——原来刘权的守护,从来不是无端的善意,而是藏着故人之诺,藏着对一个孩子最纯粹的疼惜。

陈珊见刘权转身要走,慌忙上前一步拉住他的衣袖,指尖触到布料下单薄的肩骨,心猛地一紧:“权叔,你要去哪?”

刘权脚步顿住,回头时眼底已没了方才的温和,只剩一片沉定的决然:“当然是去归墟境,兑现当年和守卫的承诺。”

“归墟境是什么?”陈珊的声音发颤,她只知那是刘权曾拿寿命换记忆的地方,却从不知其究竟。

刘权抬手拂开落在肩头的桂花,目光望向院外苍茫的天际,像是在追溯遥远的上古传说:“你该听过,上古有九泉,是维系三界轮回、平衡阴阳的根基。这九泉各有其能,比如‘寒髓’藏着至阴之力,‘照胆’能映照人心善恶,而‘归墟’,便是九泉中最特殊的一处。”

他顿了顿,声音放得更低,似在忌惮什么:“归墟不在三界之内,更像个‘遗弃之地’——世间消散的魂灵、破碎的法器、甚至被遗忘的记忆,最终都会流落到这里。那里没有日夜,只有刮不尽的罡风,能撕碎凡人肉身;还有蚀魂雾,会一点点吞噬神智,让你忘了自己是谁,为何而来。”

陈珊的手不自觉攥紧,指甲掐进掌心:“可你已经用十年阳寿换了记忆残片,为什么还要再去?”

刘权低头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带着几分释然:“当年和归墟守卫约定,记忆封存只是第一步,待梓琪重生、残片归位那日,我需亲自去‘销诺’——否则约定的余威会反噬梓琪,让她记起的不仅是美好,还有重生时的剧痛。”他抬手拍了拍陈珊的手背,语气轻却坚定,“放心,等我回来,就能带你去见完整的梓琪了。”

风卷起地上的桂花,迷了陈珊的眼,她望着刘权逐渐远去的背影,突然明白,所谓承诺,对他而言从来不是一时的付出,而是拼尽余生也要守住的终点。

陈珊往前凑了两步,眼底闪着既忐忑又期待的光,声音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恳求:“权叔,能带我去归墟看看吗?梓琪姐姐最喜欢《仙剑奇侠传》了,她总说想看看游戏里的九泉真容,我想替她先瞧瞧……”

刘权的脚步猛地顿住,回头时,眼底的温和瞬间被凝重取代。他伸手按住陈珊的肩膀,力道不轻不重,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不行,珊珊,归墟不是你该去的地方。”

见陈珊嘴角垮下来,他又放软了语气,指尖轻轻点了点她胸前的残片:“你忘了我跟你说的?那里的罡风连我都要费尽全力抵挡,蚀魂雾更是能轻易吞了你的神智。你要是出事,梓琪重生后见不到你,该多难过?”

他抬手揉了揉陈珊的头发,目光落在院角那株桂花树:“你留在这里,就是在帮梓琪。等她重生成功,你们一起去看九泉好不好?到时候我陪着你们,去‘照胆’看看人心纯粹的样子,去‘寒髓’捡几块冰晶玩,唯独归墟,咱们这辈子都不必再踏进去。”

陈珊攥着残片的手紧了紧,鼻尖微微发酸。她知道刘权是为了她好,可一想到梓琪曾抱着游戏碟跟她说“要是能去九泉走一趟就好了”,心里就泛起一阵委屈。

刘权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从怀里摸出一枚小小的、刻着云纹的玉佩递给她:“这是从‘雾魂’泉边捡的,能映出心里最想见的场景。你拿着它,集中精神想九泉的样子,就能看到模糊的影像——就当是替梓琪先‘看’一眼。”

陈珊接过玉佩,冰凉的触感贴着掌心。她看着刘权决绝的背影逐渐消失在院门后,对着玉佩轻声说:“梓琪姐姐,我替你‘见’九泉了,等你回来,咱们再一起去看真的。”

寒风卷着雪沫子扑在脸上,陈珊的睫毛很快凝了层白霜。她望着刘权单薄的背影,刚想再说些什么,就听见他温厚的声音裹着风雪传来:“丫头,外面风大,回屋休息吧。”

这是刘权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陈珊张了张嘴,想说“权叔你多保重”,想说“我等你回来带我们看九泉”,可风雪像是堵了她的喉咙,一个字也发不出。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刘权的身影一步步走进漫天大雪里,青灰色的衣袍被雪染白,渐渐变得模糊,最后彻底融进无边的夜色中,再也看不见。

雪越下越大,很快盖住了刘权走过的脚印。陈珊站在原地,胸前的记忆残片贴着心口,却像是比雪还凉。她抬手拢了拢衣领,才发现眼泪早就冻在了脸上——原来有些告别,从不说“再见”,却比任何叮嘱都让人记挂。

她慢吞吞挪回屋,没点灯,就坐在窗边的矮凳上,盯着窗外飘落的雪。桌上的青瓷碗里,早上刘权带来的热粥早已凉透,她却没心思动。手无意识地摩挲着胸前的残片,又摸了摸衣袋里那枚“雾魂”玉佩,指尖反复蹭过玉佩上的云纹,像是这样就能离远走的刘权近一点。雪粒子打在窗棂上,发出“沙沙”的响,她就这么坐着,从暮色沉沉等到晨光微亮,窗台上的雪积了厚厚一层,她却没觉得冷,只在心里一遍遍地盼:权叔一定要平安回来,等梓琪重生,我们还要一起去看九泉呢。

而此刻的风雪深处,刘权正踩着没过脚踝的积雪,一步步朝着归墟境的方向走。寒风像刀子似的刮在脸上,他忍不住咳了两声,指尖沾了点暗红,却只随意用袖口擦了擦。怀里揣着给归墟守卫的信物,是一枚从早年战衣上拆下来的铜扣,冰凉的金属硌着胸口,倒让他清醒了几分。

越靠近归墟境,风雪越烈,连脚下的土地都开始泛着淡淡的灰雾。他知道,再往前走,就是罡风肆虐的区域,可他脚步没停——他还记得和陈珊说的“等我回来”,记得要看着梓琪接过记忆残片、记起所有美好的样子。雪落在他的发间,很快染白了鬓角,他却笑着拢了拢衣领,继续往前走,身影在漫天风雪里,坚定得像一株不肯弯折的松。

刘权踩着泛灰的冻土,终于踏入归墟境腹地。罡风骤然停歇,眼前竟浮现出三道模糊的黑影——周身裹着灰雾,只有双眼透着冷光,正是归墟守卫。

“刘权,你倒守时。”归墟守卫声音像磨过石头,“当年以十年阳寿换记忆封存,今日来销诺,需再付代价。”

刘权扶着一旁的枯树站稳,咳了两声,却没半分退缩:“该付的,我早有准备。”

“世间事从无单向付出。”另一守卫上前一步,灰雾裹着寒气,“你用命保梓琪的记忆,她若想彻底接纳这份记忆,也需交换——要么忘了2020年的人间烟火,要么,用一段最珍视的过往抵偿。”

刘权眉头猛地蹙起:“她刚要重生,怎能再失记忆?”

“规矩如此。”守卫的声音没半分波澜,“要么她换,要么你替她换——再折五年阳寿,可替她留住所有。”

刘权刚要开口,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不必,他的阳寿,不能再折了。”

刘权浑身一震,猛地回头——风雪中,喻伟民穿着件旧棉袍,两鬓霜白,正一步步朝他走来。“伟民?你怎么会在这里?”

喻伟民走到他身边,目光扫过归墟守卫,才转头看向刘权,眼底藏着复杂的情绪:“我早知道归墟的规矩,也知道你为梓琪做的一切。”他顿了顿,声音放轻,“当年你欠我的救命情,早该清了,没必要再用命去填。”

“这不是还债。”刘权攥紧了怀里的铜扣,“梓琪是你的命,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我不能让她刚重生就面临选择。”

“可你忘了,我才是她父亲。”喻伟民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不轻,“我来之前,已经和守卫谈好了——用我在白帝世界的所有修为换梓琪周全。”

刘权瞳孔骤缩:“你疯了?没了修为,你在白帝世界寸步难行!”

“修为没了可以再练,女儿不能再受委屈。”喻伟民笑了笑,眼底却有泪光,“我找了她这么多年,从没想过她竟经历了这么多。当年若不是我立场摇摆,让她陷入危险,也不会有今天的事。”他转向归墟守卫,声音坚定,“我以毕生修为为交换,保梓琪能完整接纳记忆,无需再付出任何代价。”

归墟守卫沉默片刻,为首者终于点头:“既有人愿替,便依你。”灰雾涌动,竟真的缠上喻伟民的手腕,他闷哼一声,脸色瞬间苍白,却始终没松手。

刘权看着他,喉咙发紧:“伟民,你这又是何苦?”

喻伟民喘了口气,却笑着拍了拍他的胳膊:“当年你替我挡过妖兽,今日我替梓琪挡这一劫,算起来,还是我欠你。”他望着归墟深处的灰雾,声音轻了些,“等梓琪记起一切,看到你为她做的,定会明白——这世上,从不是只有她一个人在努力活着。”

刘权望着喻伟民苍白却坚定的脸,突然明白,有些守护从不需要言说,只是在对方看不见的地方,早已做好了用一切交换的准备。灰雾渐渐散去,归墟守卫的身影消失,只留下两人站在空旷的腹地,风雪再次落下,却没了之前的寒意。

灰雾彻底散尽时,喻伟民扶着刘权的胳膊,才勉强站稳。他望着归墟守卫消失的方向,声音虽轻,却带着沉甸甸的郑重:“今日你们的命,我都记着。”

刘权咳了两声,摆了摆手,眼底却藏着暖意:“说这些做什么?都是为了梓琪。”

喻伟民却摇了摇头,目光望向归墟深处那片翻滚的暗雾——那里藏着三界遗弃的一切,也藏着他们对女儿的牵挂。“不是记着恩情,是记着今日这份心。”他顿了顿,声音放得更柔,“梓琪这孩子,性子倔,认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可她重情。等她日后知道这些,定会来这里——不是来还债,是来看看,我们曾为她守住的这些。”

刘权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暗雾中偶尔闪过细碎的光,像是记忆残片在闪烁。“你倒笃定她会来。”

“她会的。”喻伟民说得肯定,嘴角还带着丝笑意,“她从小就好奇,当年抱着《仙剑奇侠传》的碟片,总问我‘九泉是不是真的有这么神奇’。如今她不仅会知道九泉是真的,还会知道,有人为了让她好好活着,在这最险的归墟里,换过命,也守过诺。”

他转头看向刘权,拍了拍他的肩膀:“等她来的时候,咱们或许都老了,或许……”话没说完,却被刘权打断。

“定会陪着她来。”刘权语气坚定,“我答应过珊珊,要带她们去‘照胆’看人心,去‘雾魂’捡玉佩,总不能食言。”

喻伟民笑着点头,眼底的疲惫被期待取代:“好,那就等她来。等她站在这里,我们再告诉她——当年她以为自己是一个人在闯,其实身后,一直有人用命给她铺路。”

风雪再次落下,却轻轻覆在两人肩头,没了之前的凛冽。归墟腹地依旧空旷,可那份藏在对话里的约定,却像一颗种子,悄悄落在了暗雾深处,等着未来某一天,被梓琪亲手拾起。

寒风卷着碎雪打在衣袍上,喻伟民扶着刘权慢慢往归墟境外走,听到这话时,脚步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那里还留着被归墟灰雾侵蚀的凉意。

“那天在周家院子,我故意让善恶轮转术的‘假象’做得真些。”他声音压得低,带着几分对旧人的歉疚,“顾明远和启正他们信了,其实是我算准了时机,趁乱从后院的密道走了。”

刘权挑了挑眉,咳了两声:“密道?你早有准备?”

“嗯。”喻伟民点头,目光望向远处隐约的雪山轮廓,“我早察觉周家不对劲,提前在院子里留了后路。离开后没敢去别的地方,怕把危险引给他们——四大世家盯着我的人不少,三叔的眼线也没撤,我若是露面,不仅自己不安全,还会打乱你护着珊珊、帮梓琪重生的计划。”

他顿了顿,声音轻了些:“我去了城西的废弃书院。那地方是我和你一起待过的,后来荒了,没人会去。白天躲在书院的藏经阁里,晚上才刚出来找些吃的,也顺便打听梓琪的消息——知道她在找山河社稷图残片,知道你在暗中帮她,我才稍微放了心。”

“直到前些天,我感应到归墟境的气息有异动,又想起你说过要去给梓琪销诺的事。”喻伟民转头看向刘权,眼底带着后怕,“我怕你一个人应付不来,更怕归墟守卫再要你折阳寿,就提前来了这里,想跟守卫谈条件——没想到,还是赶上了。”

刘权望着他苍白却依旧挺直的背影,突然想起年轻时两人在书院比剑的模样,喉咙发紧:“你倒是什么都替别人想,就没想想自己。”

喻伟民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胳膊:“我是梓琪的父亲,是你们的兄弟,这些都是该做的。等回去见了明远他们,再跟他们赔罪,就说我不是故意骗他们,只是……不想让他们跟着担风险。”

风雪渐渐小了,远处的天际透出一点微光。两人相互扶着,一步步走出归墟境的范围,脚下的冻土慢慢变回了雪地,而那些藏在废弃书院里的日夜,那些未说出口的牵挂,终于在这一刻,有了落在实处的安稳。

“那天你和梓琪超度我后,你不会一直以为我死了吧?”刘权问。

雪粒子落在衣领上,融化成细水,喻伟民却浑然不觉。听到刘权的话,他先是愣了愣,随即失笑,抬手拍了拍刘权的后背,力道带着久别重逢的熟稔:“你当我傻?在梓琪重生、记忆归位的计划完成前,你怎么可能让自己真的死去。”

刘权也笑了,咳意都淡了几分,眼底映着雪光,多了些往日的鲜活:“我还以为,那天超度的戏码演得够真——连顾明远都红了眼,你倒半点没慌。”

“你那点心思,我还猜不透?”喻伟民放缓脚步,目光望向远处隐约的林影,“那天你故意让超度的法器泛出‘魂散’的光,又让手下偷偷传消息说你‘油尽灯枯’,无非是想让三叔和主公的人放松警惕,好暗中去归墟境做准备。”他顿了顿,语气里多了丝不易察觉的庆幸,“再说,你要是真死了,谁来替我护着珊珊,等着给梓琪送记忆残片?”

刘权挑了挑眉,故意逗他:“这么信我?就不怕我真栽在归墟境里?”

“怕。”喻伟民答得干脆,眼底却带着笃定,“可我更知道,你刘权从不是会轻易认命的人——当年围剿妖兽时,你被咬伤了腿,还硬撑着把我从兽群里拖出来,这点归墟境的险,困不住你。”

风雪渐停,一缕微光从云层后透出来,落在两人身上。刘权望着喻伟民鬓边的白发,突然觉得,这么多年的对立与默契,早已让他们成了彼此最懂对方的人——有些话不必说透,有些“死局”不必拆穿,只消一个眼神,便知对方藏在暗处的筹谋与坚守。

“走了,”喻伟民扶了他一把,“得赶在雪封山前回去,珊珊还在等着消息呢。”

刘权点头,两人并肩朝着院落的方向走,脚印落在雪地上,渐渐连成一串,朝着有牵挂的方向延伸。

雪光漫过肩头,喻伟民望着前方逐渐清晰的院落轮廓,忽然停下脚步,声音里裹着细碎的温柔:“回去后,你帮我告诉珊珊,我还活着,免得那孩子一直担心。”

刘权侧头看他,见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旧棉袍的衣角,眼底藏着少见的柔软,便懂了他的心思,笑着点头:“放心,这事儿我准跟她说清楚,省得她天天对着窗棂盼。”

“从刚来昆仑山的那天血崩,她扑过来喊我‘父亲’的时候,我就把她当成跟梓琪一样重要的孩子了。”喻伟民的声音轻了些,像是在回忆当时的画面——陈珊满脸是泪,攥着他的衣袖不肯松手,那声“父亲”喊得又急又怕,瞬间戳中了他心底最软的地方。

“之前没敢跟她说太多,是怕把她卷进三叔的纷争里。”他顿了顿,眼底多了几分歉疚,“现在好了,归墟的事了了,梓琪也快重生了,以后我得好好补偿这孩子——她跟梓琪一样,都该有个安稳的去处。”

刘权拍了拍他的胳膊,语气里满是认同:“你能这么想,珊珊要是知道了,肯定高兴。那丫头嘴上不说,心里早就把你当亲爹了,天天盼着能跟你和梓琪一起吃顿饭。”

两人又往前走了几步,院落的木门已近在眼前。喻伟民望着那扇门,仿佛已经看到陈珊听到消息后,眼睛亮起来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地扬了扬:“我走了,别让孩子等太久。”

两人又往前走了几步,院落的木门已近在眼前,门檐上的积雪在晨光里泛着微光。喻伟民望着那扇熟悉的木门,仿佛已经看到陈珊听到消息后,眼睛瞬间亮起来、扑过来问东问西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地扬了扬:“别让孩子等太久。”

刘权抬手正要推门,见他站在原地没动,便回头问道:“你不进去?”

喻伟民摇了摇头,目光转向城东的方向,那里隐在晨雾里,正是孙家老宅的位置。“不了,我还要去关注下孙家老宅的事——那边的戏码,可比这里热闹多了。”他语气里带着几分了然,指尖轻轻敲击着袖口,“你也知道,顾明远要是知道了真相,怕是要撑不住。”

刘权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眉头微蹙:“你是说……顾明远的亲生女儿和儿子是赵晴空和小满?”

“不止这些。”喻伟民声音压得低了些,带着点唏嘘,“涵曦本就是他的妻子,当年是被孙家设计分开的;而孙素和孙启正,才是真正的夫妻,孙家只有孙婷婷这一个亲生女儿。这些年,顾明远看似风光,身边的人、手里的事,几乎都是孙家布下的局,他一直以为孙启正抢了他老婆,所以处处针对孙启正,真是人间悲剧呀。”

他望着晨雾渐散的天际,语气复杂:“我得去看看,不是为了搅局,是怕顾明远得知真相后失了分寸——他要是乱了,四大世家的平衡就破了,到时候梓琪重生后的处境,会更难。”

刘权沉默片刻,点了点头:“也好,你多注意安全。珊珊那边,我会跟她说清楚,让她放心。”

喻伟民应了声,又朝木门望了一眼,才转身朝着城东的方向走。晨光落在他的背影上,将那道略显单薄的身影拉得很长。刘权看着他走远,才推开木门——屋内的窗纸上,隐约映着陈珊来回踱步的影子,一场迟到的团聚,终于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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