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八月后,昆仑裂谷的罡风似乎都带上了一丝……嗯,剑气的锐利?
经过长达六个月的疯狂“捅猪”和“站桩”,一二年级的剑道班学员们,终于不再是当初那群连剑都握不稳、看到野猪王就腿肚子转筋的小菜鸟了。
他们的下盘稳如老松,眼神锐如鹰隼,出手快、准、狠!
虽然离“一剑封喉”还有点距离,但“一剑捅个半死”已经问题不大了。
用捅猪协会会长(那个小胖子)的话说:“咱们现在,也是见过大世面(被野猪王拱过无数回)的硬茬子了!”
姜润月站在中央大广场的高台上,清冷的眸子扫过下方黑压压、气息沉稳的学员们,微微颔首。
基础算是初步夯实了。
那么,是时候上点“硬菜”了。
某个平平无奇的清晨,当学员们像往常一样聚集在广场,准备继续“静、决、狠”捅野猪时,姜润月开口了,声音依旧清冷,却如同惊雷般炸响在每个人耳边:
“今日起,我将传授你们《百变千幻云雾十三剑》。”
静。
死一般的寂静。
仿佛连裂谷的罡风都停滞了一秒。
下一秒!
“卧槽!!!!!!”
“百变千幻云雾十三剑?是那个吗?破军教官一挑五的那个?”
“破军教官要教我们那套神仙剑法?”
“我不是在做梦吧?快掐我一下!”
“嗷!疼!是真的!是真的!”
“捅猪协会万岁!”
“破军教官万岁!”
整个广场瞬间沸腾了!
欢呼声、尖叫声、口哨声几乎要掀翻裂谷上方的天空!
学员们激动得满脸通红,恨不得当场表演一个后空翻!
就连那些混在人群里、假装路过的三四年级老油条和几位其他科目的教官,也瞬间瞪大了眼睛,呼吸急促起来!
“她……她真要教?那可是……”
一位拳法教官喃喃自语,手里的核桃(盘了十年的)差点掉地上。
“快!快去占位置,前排、前排最佳观摩点!”一位四年级老油条,声嘶力竭地招呼同伴。
“妈的,早知道今天就不穿这么厚了,挤进去热死了!”一位身法教官一边吐槽一边拼命往前挤。
姜润月面无表情地看着下方如同开水锅般沸腾的人群,等他们稍微安静一点,才继续道:“此剑法共十三式,源自南岳衡山诸峰意境。重意不重形,变幻莫测,如云似雾。”
“学不会,是常态。”
“学得会,看造化。”
简洁明了的“免责声明”后,今日份剑术教学正式开始。
第一式:泉鸣芙蓉(对应芙蓉峰)
姜润月拔剑,身随剑走。
“此式剑势,当如泉水激荡,连绵不绝。”
她手腕轻抖,赤霄剑尖瞬间幻化出无数点寒星,如同山涧清泉奔涌,叮咚作响(剑气破空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剑光绵密得让人窒息!
“看清了吗?”
学员们:“(⊙?⊙)……”(完全没看清!)
“接下来练习,以最快速度连续刺击前方标靶同一位置,一千次。”
“要求剑声连绵,如泉鸣不息。”
于是,广场上响起了密集如雨的“噗噗噗噗”声,以及学员们龇牙咧嘴的抱怨:
“手要断了……”
“这哪是泉鸣?是我的手在哀鸣!”
“芙蓉峰……我以后旅游再也不去了!”
翌日。
第二式:鹤翔紫盖(对应紫盖峰)
“此式轻盈灵动,似仙鹤翱翔。”
姜润月身形翩然跃起,如同鹤舞九天,剑光缥缈不定,轨迹优美而难以捉摸,在空中留下道道残影。
“哇,好漂亮!”有女学员惊呼。
“练习:于梅花桩上施展基础步法,同时挥剑,保持身形轻盈,剑随身走。每日两个时辰。”
然后大家就看到一群人手舞足蹈地在高低不平的梅花桩上蹦跶,时不时“噗通”一声掉下来,摔得七荤八素。
“鹤翔?我看是鸡飞狗跳!”
“紫盖峰……这名字听着就不吉利(摔盖)!”
第三日。
“石廪书声(对应石廪峰)此式沉稳厚重,隐含金石之声。”
姜润月剑势陡然一变,长剑挥动间带着一股沉浑大力,仿佛手中不是轻灵的剑,而是一柄沉重的石杵!剑风呼啸,隐隐发出如同金石交击的沉闷声响!
“练习负重挥剑五千次,剑需破风有声。”
学员们苦着脸绑上沉重的铁块,挥舞着长剑,一个个累得像条死狗,挥剑的声音从“呼啸”变成“呜咽”。
“金石之声?我这是破锣嗓子!”
“石廪峰……这得是多想不开才创的这招?”
第五日。
“天柱云气(对应天柱峰)此式缥缈难测,如云气聚散。”
姜润月身影变得模糊,剑路更是诡异莫测,仿佛毫无章法,却又暗合某种韵律,如同山间聚散无常的云雾,让人根本无从判断下一剑会攻向何处。
“这……这怎么学?”学员们傻眼了。
“练习蒙眼听风辨位,躲避并反击移动靶,感受‘无招胜有招’。”
于是广场上出现了一大群蒙着眼睛、被移动靶打得抱头鼠窜的学员,场面一度十分混乱和搞笑。
“云气?我现在满脑子都是雾气!”
“天柱峰……顶天立地?我现在只想倒地不起!”
第七日。
“雁回祝融(对应祝融峰)此式为五式之首,剑意如鸿雁盘绕,攻守兼备。”
姜润月剑光流转,时而如雁翅横扫,攻势凌厉;时而如雁首回护,守得滴水不漏!
攻防转换圆融自如,毫无滞涩!
“练习:与两位同伴进行攻防对抗,一人主攻,两人主守,循环交替。体会攻守转换之妙。”
学员们三人一组,打得热火朝天,经常出现“攻方被打得抱头鼠窜”、“守方被自己人误伤”的惨剧。
“祝融峰……火神啊!我现在火气很大!”
“鸿雁盘绕?我看是野猪乱拱!”
……
教学就这样一式一式地进行下去。
烟霞叠翠(烟霞峰):学员们练习得眼花缭乱,剑影重重,经常自己把自己绕晕。
莲华拂袖(莲花峰):要求袖剑合一,姿态飘逸。结果学员们不是袖子缠住剑,就是剑划破了袖子,姿态极其“惨烈”。
雷动岳麓(岳麓山):要求剑势沉猛暴烈如雷。
学员们吼得声嘶力竭,劈得地动山摇(夸张),结果第二天集体手臂抬不起来。
月照松峦(松峦峰):要求以静制动,后发先至。
急性子的学员们往往对手刚动,他们就嗷嗷叫着冲上去了,然后被揍回来。
云渡嵯峨(嵯峨峰):步法诡谲,忽高忽低。
学员们摔跤摔出了新高度,广场上如同在进行滑稽表演。
翠鸣涧渊(碧涧洞渊):专攻下盘,阴柔连绵。
练习时经常出现两个大男人持剑“黏”在一起,互相绞缠的诡异画面,引得围观群众发出阵阵“噫——”的声音。
朝阳破雾(朝阳峰):要求集全力于一点,一击破敌。学员们往往酝酿半天,结果一剑刺出……软绵绵。
万象归一(终极奥义):融汇前十二式……学员们表示:“教官!前面的还没学会呢!”
整个教学过程,充满了各种鸡飞狗跳、笑料百出的场面。
学员们学得痛苦并快乐着,每天都被虐得死去活来,但实力却在肉眼可见地飞速提升!
变幻莫测的百变千幻云雾十三剑,也渐渐在他们手中有了些许模样(虽然离姜润月的境界还差着十万八千里)。
而那些三四年级的老油条和教官们,更是如获至宝!
他们理解能力和基础更好,学起来更快,经常聚在一起讨论心得:
“原来‘天柱云气’要这么用?妙啊!”
“ 雷动岳麓的震劲,配合我的裂山拳,岂不是威力倍增?”
“ 月照松峦的后发先至,正好弥补我身法上的破绽!”
他们看姜润月的眼神,已经从最初的嫉妒、不服,彻底变成了崇拜和感激。
大半个月眨眼即过。
当姜润月将最后一式“万象归一”的精髓讲解演示完毕,整个中央大广场上,所有学员都自发地安静下来,朝着高台上那道清冷的身影,深深鞠躬!
“谢教官传道之恩!”
声浪震天,充满了由衷的敬意!
姜润月微微颔首,清冷的眸光扫过众人,依旧没什么表情,但眼底深处,似乎有一丝极淡的欣慰一闪而过。
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镇国司高层。
昆仑学院院长诸葛明,拿着教务部送来的报告,表情十分奇怪:“百变千幻云雾十三剑……她就这么……毫无保留地……全教了?!连‘万象归一’都……”
他身边的黎维雪部长也是一脸难以置信:“小黎,这……这简直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慷慨!”
“这等精妙绝伦、堪称顶级的剑术传承,放在任何宗门世家都是不传之秘,破军教官她……”
镇国司总部,几位大佬通过加密线路进行了一次紧急通话。
“查清楚了吗?那套剑法的来历?”
“疑似与南岳衡山某些失传的古传承有关,精妙程度极高!”
“她竟然就这么公开了?没有任何条件?”
“据‘天机’汇报,是的,全员普及。”
“此等……心性、气度、格局……皆非常人啊!”
“破军……实至名归!”
整个镇国司上下,都对姜润月这番“败家”……啊不,是“慷慨无私”的举动,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惊和敬佩!
当然,也有极少数心思阴暗的嘀咕:“她会不会留了一手?真正的核心没教?”
对此,捅猪协会会长小胖子嗤之以鼻:“留一手?教官连‘万象归一’的运劲法门都拆开讲了三遍!我虽然没完全懂,但我感觉她恨不得把剑法塞进我们脑子里,就是咱们脑子有点笨,装不下那么多……”
就这样,姜润月用半个月时间,将一套顶级剑法变成了昆仑学院的“公开课教材”,再次刷新了人们对“破军星”的认知。
而她本人,在教完最后一课后,只是淡淡地留下一句:
“剑已授完,能练成什么样,看你们自己。”
然后,便转身飘然离去,深藏功与名。
只留下身后一群如痴如醉、埋头苦练,以及对她崇拜得五体投地的学员们。
昆仑学院的剑道风气,为之一新!
“百变千幻云雾十三剑”的大名,也随着这些学员,将来注定会响彻大江南北,成为镇国司一张新的王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