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慢点儿!”
郭城宇急忙上前,轻拍着姜小帅的背,语气里是藏不住的心疼。
姜小帅好不容易顺过气,抬起呛得泛红的脸,眼睛湿漉漉地瞪着郭城宇:
“你刚才说什么?同居?!”
“对啊,”
郭城宇凑近,脸上堆起讨好的笑,“你看人池骋和吴所畏,小日子过得多滋润。咱们也得追上他们脚步呀是不是?”
“要追你自个儿追去,我才不跟你瞎掺和。”
姜小帅别过脸,耳根却悄悄红了。
“考虑考虑嘛,”
郭城宇不依不饶,声音放得更软,
“我保证天天给你做好吃的,把你当祖宗供着。”
“不!”
姜小帅拒绝得干脆。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才肯跟我一起住?”
郭城宇试探着问,眼神里带着期待。
姜小帅飞快地瞟了他一眼,下巴微微扬起,摆出一副傲娇模样:
“那得看你表现!”
“行行行,”
郭城宇顿时笑开了花,伸手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
“我一定好好表现。”
他顺势将手臂搁在桌上,支着下巴,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姜小帅身上,看他继续吃饭。
姜小帅低下头,目光不经意间扫过郭城宇的手臂——
那道被硫酸腐蚀留下的伤疤赫然映入眼帘。
他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揪了一下,泛起细密的疼。
他是医生,再清楚不过硫酸灼烧皮肉会有多痛苦。
他曾接诊过被零星溅到的病人,那惨状至今记忆犹新。
可这个人,为了他……
一股酸涩的热流猛地涌上鼻腔。
从来没有人,像郭城宇这样,对他好到毫无底线,简直把他当成了宝,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里宠着。
他下意识地抬起头,恰好撞进郭城宇深邃的目光里——
那人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
姜小帅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一阵难以言喻的羞涩迅速席卷而来,他慌忙移开视线,声音都有些结巴:
“你、你不吃吗?”
“我光看着你就饱了。”
郭城宇笑着,语气深情款款。
姜小帅红着脸白了他一眼,低下头猛扒了几口饭,试图掩饰内心的慌乱。
心中暗自思忖着,尽管他与郭城宇已经亲过了。
但当看到郭城宇充满爱意的看着自己时,他的脸依然会不自觉地泛起红晕,心跳也加速到难以控制。
姜小帅清晰的意识到自己怕是彻底爱上眼前这个人了!
晚饭后,姜小帅正准备收拾一下诊所,所有的灯却在刹那间齐齐熄灭,四周陷入一片漆黑。
“城宇!”
姜小帅吓得惊叫一声,声音都带了点颤音。
“不怕不怕,我在呢!”
郭城宇立刻将他揽入怀中,轻声安慰着,同时敏锐地朝窗外瞥了一眼。
只见,一辆熟悉的车正缓缓驶离诊所门口,车里的人似乎还得意地冲他这个方向抛了个媚眼。
……
吴所畏在家里听完池骋讲述下午如何“捉弄”郭城宇和姜小帅,立刻就不乐意了:
“池骋!你怎么这样!他俩可是官配!我师父那人敏感着呢,经不起你们这么折腾!不行,我得去助他一臂之力!”
池骋拗不过他,只能陪着来。
他原本以为这“一臂之力”得多大阵仗,结果两人开了整整一个多小时的车,就为了干一件事——拉掉诊所电闸!
池骋看着猫腰缩回副驾的吴所畏,简直被气笑了:
“这就是你说的……助他一臂之力?”
“你不懂!”
吴所畏一脸“快夸我机智”的表情,
“越简单的招式往往越能出奇制胜!我师父他最怕黑了!”
池骋用余光扫了他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却噙着纵容的笑:
“那你怎么不留下看看战果?”
“我师父脸皮薄,万一被他发现是我干的,他得多不好意思!”
吴所畏说得理直气壮。
“你还挺为他着想。”
池骋幽幽地来了一句。
“那是!我们可是革命友谊!”
吴所畏扬起下巴,满脸骄傲。随即,他表情认真起来,
“对了,池骋,我想开始认真搞事业了。”
“重操旧业卖糖人?”
池骋挑眉。
“不是,”
吴所畏摇摇头,目光坚定,
“我想攒点钱,然后开个公司。”
“行啊,想法不错。”
池骋看着他认真的侧脸,表示支持,“想好干什么了吗?”
吴所畏闻言,眼前瞬间闪过前世的片段——那个曾经蒸蒸日上的艺术装置公司,后来因池骋出事而被迫暂停,
虽在池骋归来后越做越大,却也最终招致了嫉恨,酿成了那场无法挽回的车祸……
心脏仿若被一只隐匿的手紧紧捏住,隐痛袭来。
池骋立刻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关切地问:
“怎么了?畏畏?”
“没,没什么,”
吴所畏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情绪,
“暂时还没想好。”
他下定决心,这辈子无论如何,绝不能再走老路。
“没关系,你慢慢想。”
池骋吸了口烟,语气沉稳而可靠,
“无论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以后你只管往前冲,老公罩着你。”
“以后你尽管往前冲,恶霸罩着你!”
似曾相识的话语跨越两世,在此刻重叠。
吴所畏的心猛地一颤,看向池骋。
他还是那个他,那个无论前世还是今生,永远愿意无条件支持自己、爱自己入骨的池骋。
——
诊所里,突如其来的黑暗放大了所有感官。
姜小帅紧紧抱着郭城宇的腰,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依赖:
“城宇,你……别走,我害怕,你能不能陪着我?”
“行,我不走,就在这儿陪着你。”
郭城宇将人搂得更紧,心里乐开了花,心里默默给池骋点了个赞:
这货总算干了件人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