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当清晨的阳光刺破这林间晨雾时,两人大汗淋漓地光着上身坐在了洞穴外头的石头上,手上都端着装满白粥的大瓷碗。
两人去晨练的时候悄悄看了一眼莫恒的麻烦,听莫恒的解释就是他迷路期间遇到了一头熊。
一人一熊相看两厌的同时那头熊二话不说就攻击他,出于自卫莫恒理所应当地将其宰了。
然而被宰的是头母的,公的发现后气愤不已,追着他一路追到了这边……
贺青山没管,莫恒抓了抓头发保证道:“我今天会解决掉的,你这家伙真是的,真不让人休息了。”
贺青山目光死死凝视着莫恒胸前的绷带,他眉头皱了又皱眉。就刚刚晨练他试探又观察了,这伤的水分太大了。
“你的伤我姑且信个八成。”
“如果你这个状态连那种东西都杀不死,我就得质疑你的专业性了。”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莫恒哪里还装得下去啊,他冷哼傲然:“你这家伙是一点亏都不乐意吃,亏我们还是最亲的兄弟。”
伤确实是伤,但是也不重,医嘱就是勤换药不要沾水,然后养个半个月差不多就只是一道浅浅的疤了。
都是皮外伤,没有伤筋动骨,所以在莫恒的眼里这不算什么重伤。
与之相比的谢海征那就是真的重伤中的重伤,因为是贺青山亲自处理的,所以贺青山无法理解谢海征是怎么顶着那种伤乱跑的。
非要形容的话那就是……顽强的不像是个人,简直和自己一样。
谢海征完全可以排在贺青山“难杀”榜里的前三,莫恒这货也是个皮糙肉厚的,他不作死不找死照样难杀。
“你为什么不做点小菜啊?白粥喝得就跟开水一样。”莫恒抱怨着,喝了好几口都没味道。
“自己去扯野菜自己做去,我哪有那么闲去做这些。”
贺青山没好气瞪了这家伙一眼,白吃白喝白住居然还蹬鼻子上脸。
莫恒嘟囔几句便不再要求了,喝完白粥他就回屋开始折腾,徒手打死那么大一只熊还是很困难的,怎么说也得有一副“爪子”呀。
“不用枪?”贺青山看着他换衣服忍不住问。
莫恒把居家裤脱下换上迷彩裤,同时回道:“用枪杀那些家伙简直就是对我的侮辱,我可是近战的王!用枪的话那还有什么挑战性。”
“弄得一身伤有什么好自豪的。”贺青山无力吐槽,他看着没有被绷带缠绕的地方,伤疤遍布大大小小的新疤旧痕。
贺青山一直以来都只求稳,没把握非必要不动手,有把握的情况下如果没杀死那也就放弃了。
在这一方面莫恒与他是两个极端,他追求的是富贵险中求,高风险的同时具备高回报。
“蠢货。”贺青山没忍不住。
莫恒一脸无辜与无语:“我真是醉了,我什么都不做你唠叨我,我要准备做了你还骂我,没天理了。”
贺青山不理他,莫恒嘟囔几句把衣服叠好:“那您能不能大发慈悲帮帮我洗一下?明天我洗……”
贺青山摆摆手:“知道了,我等着熊肉。”
莫恒拍拍胸脯保证:“事成后熊皮送你,刚好给你这单调的要死的屋子增添一丝原始的美。”
莫恒穿戴好装备就离开了,贺青山站在窗口,他远远地看着莫恒健步如飞地窜进了树林……感情是个人就觉得他好消遣。
贺青山拿出手机,看着上面显示的无服务器有些小失望,山里啥都好,唯独不好的就是没有信号,与世隔绝。
趁天色还早贺青山打算给自己补充一些货,在这里危险的不仅仅是猛兽,还有各种防不胜防的毒虫蛇蚁。
他时常去山涧抓毒虫,有些是给自己跟莫恒加餐,但大多数都是利用它们的毒用来给箭矢淬毒。
在这里枪非必要的情况下他很少用,虽然这里人迹罕至,但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来。
非必要他都不用枪,而是使用狩猎用的复合弓,这玩意淬上毒比枪还要恐怖。
回屋里他背上装满箭矢的箭囊,同时带上弓以及装虫子的大号塑料瓶便草率出门了。
他看了一眼天空在某处盘旋的小麻雀,它时而俯冲时而滑翔,玩得正欢。
贺青山悄无声息地隐入了林间,莫恒把那小烦人精带走了也好。
上次带着它抓虫子结果被毒晕了过去,蠢得不行……
越是靠近溪流空气都仿佛湿润了起来,同时各种虫子也开始出现在贺青山的视野里。
蚊子不爱咬他甚至不咬他,贺青山一直都不明白原因,渐渐的也就当做自己的“特异功能”了。
搬开一块块大石,里面通常情况下都能发现蜈蚣,不巧的情况下可能会碰见一窝蛇……
贺青山熟练地在这块不断翻找,蝎子蜈蚣,甚至一些小蛇他都一股脑的抓了起来。
在搬开一块石头时忽然手背传来一阵轻微的痛感,贺青山下意识松开手,一只巴掌大的蝎子在石头重新压下时快速从里面跑了出来。
贺青山几乎是本能的,一瞬间的他就抽出腰间的三棱刺。
他目光死死锁定那逃跑的蝎子,没有任何迟疑左手化作残影,那柄三棱刺脱手而出迅速刺穿蝎子的后背将其狠狠钉在地面。
看着手背上异常突起的血管泛着诡异的紫色,整只手微微发紫肿胀了起来。
贺青山低头舔舐掉手背的血液,他感受到了右手已经微微发麻了。
但并不碍事。
他走到那大蝎子的面前看着这个头十分意外,被蛰了一下后他瞬间就生气了,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这样了。
弄坏了……
贺青山捏住蝎子的尾钩,拔出插在地上的三棱刺,这么大一只异变毒蝎可是很稀有的。
如果没有损坏的话标本都可以卖好多钱,它的毒也刚好……
看着自己发麻发紫的右手,贺青山啧了一声,所以他最讨厌这些毒物了。
右手虽然还能动,但是他竟然感受不到了知觉了。
“真厉害,比上次那一条赖皮蛇厉害多了。”
贺青山捏着蝎子的尾巴晃动着,他这才认真观察着这奄奄一息却依旧奋力挣扎的蝎子。
与他以往所见到的蝎子都不同,这一只居然还有一些其他颜色的纹路,乍一看还挺漂亮的。
居然还是新货色!?
贺青山惊骇,他猛地再次看向自己的右手,顿时有些不自信了。
不过渐渐地,原本已经消失的知觉渐渐回来,他才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