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通想不通……
陆晚舟摇摇头，不再多言，戳了戳乌鸦的脑袋瓜说道：
“别再吓人了，我送你去金城，那里异鬼为主，不过也有普通人，还有香火吃，省得你在这儿吓人蹭吃的。”
乌鸦嘎嘎两声，疯狂点头。
估摸着跟老郭时间太久了，现在觉得混吃等死当个吉祥物挺不错的，至少吃喝不愁。
“你若是有机会，也帮百姓做点好事，也能积攒功德。”陆晚舟叹了口气劝道。
“嘎？”乌鸦叫了声。
“你好歹是个灵体啊，灵体！也能做到很多普通人做不到的事儿，实在不行小孩迷路了你在旁边守着保护一下啊。”陆晚舟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嘎……”
“……”
苏汐瑶看着看着，忽的轻笑出声。
她深深吸了口气，看着天空，她轻轻伸出手，试图去抓住这片天空。
等陆晚舟和乌鸦扯皮完，就决定将这倒霉蛋送去金城。
于是两人一只乌鸦找了个没人的地儿。
陆晚舟拿出手机发了条消息。
没过多时，高空上就传来一阵嘹亮的歌声。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也幸好这是艘白骨船，至少普通人不会看到，或者听到歌声，最多只感觉有点阴风阵阵的。
“客官，要去哪儿呢？”船夫笑呵呵地抬头。
“金城。”陆晚舟和苏汐瑶走上船，直接在船头坐了下来。那只胖乎乎的乌鸦则是紧贴着苏汐瑶，根本不理陆晚舟。
“哟，稀罕物种啊！”
船夫看了一眼乌鸦，笑呵呵道：
“都抓稳咯！咱们扬帆起航！”
他一摆船桨，白骨船飞速驶向远方。
送去时倒也没啥，反正看那乌鸦离开陆晚舟时挺开心的，就是有些舍不得苏汐瑶。
和刘生交代了几句，大概意思是说这玩意儿就是个吉祥物，反正刘生挺喜欢的，就当是养宠物。
陆晚舟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金城超度异鬼，对这里的变化也很熟。
现在的金城少量地方有百姓居住，大多数都是异鬼。
但吸引来的游客一直不少，毕竟是个被水淹没的城市，出行都得划船。
来往的游客除了消费外，也会带来香之类的东西，日常插在墙边供给异鬼们吸食。
听说现在金城已经在修建大型会场，准备请乔星怡来开演唱会了。
不过说实话，金城现在的异鬼远不如前，基本上都是到一定程度后陆晚舟过来超度，然后就会迅速减少，选择修行的太少，刘生送走了一批又一批，最后就他和那个小丫头一直在默默守着这个城市。
“没想到金城会变成这般模样。”回去的路上，船夫感慨地说了句：“你为蓝星做了不少事。”
陆晚舟平静道：“这是它们争取来的。”
他看向船夫，问道：“你知道忤逆之族吗？”
船夫摇头：“没听过。”
“东瀛被屠完的事儿你知道吧？”陆晚舟再次问道。
“这个知道。”船夫回到：“早就在蓝星传遍了，不过是谁做的也不清楚，是一只异鬼闲着无聊游泳过海，想看看东瀛那边的情况，去了后才发现空荡荡的，那时才知道早就被屠杀干净了。”
看来做得很隐蔽啊，但蓝星有什么势力能在好几年前就做到这种程度，异鬼们相互吞噬变强也需要时间，能无声无息屠个一干二净，这有些离谱了。
“蓝星现在怎样了？”陆晚舟问道。
船夫耸耸肩，随口道：“在打仗呗，还能怎样，北方倒是快打完了，就是南方错综复杂，还在打，到时候估摸着南北还得再打上一场，也不知那时会死多少异鬼。”
等将两人送回来，船夫一撑船桨，白骨船便驶入虚无中，消失不见。
两人走在回去的路上，苏汐瑶问道：
“陆先生什么时候和他有联系的？”
陆晚舟笑着解释：
“船夫的船很特殊，可以游走在帝国和蓝星之间，所以他得到的消息就很多，有点百事通的样子，我有时就会找他问些情报。”
“他会答应你？”苏汐瑶好奇道。
陆晚舟随口道：“我跟他说，如果他不给我情报，我就把他在这个世界的网络账号都给封了，知道秘密越多的人，就越需要八卦的途径。”
苏汐瑶莞尔一笑。
“你之前是在？”
陆晚舟指了指天空，又比划出伸手触摸天空的动作。
苏汐瑶愣了下，再次抬头看着天空，轻声道：
“我一直觉得天空是灰色的，又单调冷漠，所以不喜欢。”
“然后呢？”陆晚舟问道。
“然后我忽然觉得，天空的色彩就在那里，如果可以，”
她看着自己修长的指尖，轻声道：
“我愿意试着去抓住天空。”
陆晚舟沉默良久，忽的笑道：
“现在时间还早，我们去买点菜吧。”
“好啊。”
“想吃什么？”
“嗯……我得好好想想。”
“慢慢想呗，反正时间还早。”
“再慢腾腾想着，说不定太阳就要落山了。”
“落山就落山呗，早一些或者晚一些，其实都一样的。”
“这倒也是。”
转眼间，寒冬将至，已经是冬月了。
这个冬天有些冷，其实之前就已经感觉到了。
某天早上，陆晚舟醒来，院子里就堆积着厚厚的白雪。
像是整个世界都被冰雪覆盖。
他用冰水洗了把脸，很得劲儿，吃过早餐后闲来无事，就在院子里堆了个雪人。
有点丑，不过也是有鼻子有眼的……陆晚舟端详着雪人，心里嘀咕着。
没过多时，苏汐瑶也来了，看到地上的雪人后，也没着急开始修炼术法，而是也在旁边堆了一个。
等陆晚舟出来看的时候，两个丑丑的雪人相互依偎着，傻傻的有点可爱。
“快进来吧，外面挺冷的。”陆晚舟朝她招招手。
“好。”苏汐瑶进屋，甩了甩头上的积雪，然后哈着手坐在火炉边烤了起来。
火炉边上放着瓜子，还有红薯，也不知陆晚舟啥时候准备的。
苏汐瑶的眼神有片刻恍惚，平静的眸子里出现些许波澜。
外面白雪还在飘飘落落下着，屋子里的火炉散发着橙色的光。
她忽然觉得，这间屋子说不出来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