迁徙的牧民部落跟着光带走到第七个绿洲时,巴图决定在这里举办一场“光网那达慕”。他说这是草原上的传统盛会,如今有了光带,要让盛会沾沾光的喜气,变成全光网的节日。
消息顺着光带传到各地,黑风谷的秦老带着牵星草蜜和烤红薯秘方来了,断云谷的山民扛着新收的栗子和光粒酒来了,连光洲的科考队员都暂时放下实验,穿上牧民的长袍,跟着学跳安代舞。
盛会当天,光带在绿洲中央织成个巨大的圆形舞台,光粒随着马头琴的旋律跳动,像在给音乐伴舞。巴图的小儿子牵着羊,站在舞台中央,用刚学会的汉语唱着小男孩传来的山歌,光粒在他周围聚成只发光的小羊,跟着歌声蹦跳。
“这是光在给我们伴舞呢!”阿念举着相机,镜头里的光粒与牧民的银饰交相辉映,比任何舞台灯光都璀璨。她把秦老烤红薯的过程拍下来,通过光网直播到各地,屏幕上立刻挤满了弹幕:“想吃光粒烤红薯!”“求秦爷爷开网课!”
火狐成了盛会的“吉祥物”。巴图给它系上红绸带,它就跟着牧民的马队奔跑,红毛在光带里像团跳动的火焰。有个牧民孩子把光粒糖串成项链,挂在它脖子上,它竟得意地在舞台上转了个圈,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最热闹的是“光网赛马”。牧民们的马身上都缠着光丝,光粒会随着马匹的速度变色——慢跑时是柔和的金,疾驰时是耀眼的红。周明在赛道旁装了光粒测速仪,屏幕上跳动的数字与光带的振动频率同步,连裁判都不用,光网自动记录下最快的速度。
夺冠的骑手是巴图的侄子,他勒住马时,光丝在马鬃上织成朵光花。“是光带在帮我!”小伙子举着奖杯(用风凌石和光粒做的),激动地说,“马跑累的时候,光粒顺着缰绳传来股劲儿,像有人在后面推!”
傍晚的篝火晚会,光带与火焰融在一起,暖金色的光雾里飘着烤全羊的香味。秦老教牧民们用牵星草蜜烤红薯,光粒在红薯皮上烤出焦香的纹路,咬一口,甜得能把舌头化掉。巴图则教山谷来的人喝光粒奶茶,奶碗碰在一起,光粒溅出来,在空中凝成小小的彩虹。
周明和李教授坐在火堆旁,看着光网地图上不断扩展的光纹——从黑风谷到西荒谷,从沙漠光洲到迁徙的绿洲,金色的线条像血管般遍布大地。“光网已经不是我们的实验了。”李教授喝了口奶茶,“它成了所有人的生活。”
深夜,盛会的喧嚣渐渐平息,牧民们的歌声却还在光带里流淌。失明的小男孩通过光语转换器,“听”到了篝火的噼啪声、马头琴的颤音、还有光粒在沙地上滚动的轻响。他轻声说:“光带在唱歌呢,唱的是‘大家都在一起’。”
翻译机放在旁边,屏幕上跳出光结的回应:【所谓牧歌,是光带牵着羊群,是篝火暖着帐篷,是所有不同的脚步,都踩在同一片光里,踏出同样的节拍。】
林羽在《星草札记》里画下光网那达慕的夜景:篝火像颗跳动的心脏,光带像血管延伸向远方,帐篷的剪影里透出温暖的光,火狐的红毛在光雾里若隐若现。她写下:“所谓节日,不是简单的欢聚,是光网里流动的歌声,是蜜与奶的交融,是沙漠与山谷的拥抱,是所有被光连接的生命,都能在这一刻,忘记距离,只记得——我们共享同一片光,同一份暖。”
盛会结束后,迁徙的部落继续跟着光带前行,只是队伍里多了不少新面孔——山谷来的商人、光洲的科考队员,甚至还有几个想看看沙漠的城里孩子。火狐跑在最前面,脖子上的光粒糖项链还在发光,像串移动的星星,指引着方向。
光带在他们身后轻轻晃动,像在哼着一首未完的牧歌,歌声里藏着越来越多的名字,越来越长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