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废弃官窑脱身回到京城别院时,天已蒙蒙亮。林砚靠在马车座椅上,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昨夜与三皇子手下的周旋耗费了她不少体力,但更让她忧心的,是从工匠口中听到的另一个消息 —— 三皇子不仅在密谋刺杀太子,还暗中派人去了边境,试图挑拨爹爹与朝廷的关系,甚至计划伪造爹爹 “拥兵自重、意图谋反” 的证据。
“姐姐,你别担心,” 萧澈坐在一旁,见她神色凝重,连忙安慰道,“镇北侯叔叔忠心耿耿,皇上肯定不会相信三皇子的挑拨。而且我们已经找到工匠和兵器,只要把这些证据交给太子,三皇子的阴谋就会败露,他派去边境的人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林砚轻轻摇头,眼神中带着一丝忧虑:“没那么简单。三皇子心思缜密,既然敢派人去边境,就肯定做好了万全准备。爹爹在边境手握兵权,本就是朝廷的重点关注对象,一旦三皇子的伪造证据送到京城,就算皇上不信,那些早就看爹爹不顺眼的大臣也会趁机发难,到时候爹爹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她越想越觉得不安,连忙对车夫道:“快,加快速度!我们得立刻去太傅府,把这件事告诉太傅,让他想办法通知爹爹,提前做好防备!”
马车刚停在太傅府门口,林砚就迫不及待地跳下车,快步往里走。刚进前厅,就看到太傅正坐在椅子上,神色严肃地看着一份密信,旁边还站着几位身穿官服的大臣,脸色也都十分凝重。
“太傅!” 林砚快步走上前,急切地开口,“我们有重要事情要跟您说 —— 三皇子派人去了边境,想陷害我爹爹!”
太傅抬起头,看到林砚和萧澈,脸上露出一丝惊讶,随即示意他们坐下:“你们来得正好,我刚收到边境传来的密信,说三皇子派了心腹去边境的部落,不仅给他们送了粮食和兵器,还伪造了镇北侯与部落勾结的书信,想挑拨镇北侯与朝廷的关系。”
林砚的心猛地一沉,果然如她所料!她连忙道:“太傅,我们昨天在废弃官窑找到了被三皇子软禁的工匠,他们说三皇子用玄铁铸造了大量兵器,还计划在后天晚上刺杀太子。现在他又派人去边境陷害我爹爹,显然是想一石二鸟 —— 既除掉太子,又掌控边境兵权,为他的谋反铺路!”
“什么?!” 在场的大臣们都惊呆了,纷纷议论起来。
“三皇子竟然敢这么大胆,不仅想刺杀太子,还想陷害镇北侯!”“这可是灭族的大罪啊!他就不怕事情败露吗?”“现在怎么办?后天晚上就是太子的死期,镇北侯在边境也面临危机,我们得尽快想办法啊!”
太傅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沉声道:“大家别慌!当务之急,是立刻派人去边境通知镇北侯,让他小心三皇子的阴谋,同时加强边境的防守,防止部落趁机来犯;另外,我们要提前在东宫布置人手,做好防备,确保后天晚上太子的安全;还有,那些工匠和兵器是重要证据,必须妥善保护起来,等合适的时机交给皇上,揭穿三皇子的阴谋!”
“太傅说得对!” 一位大臣立刻附和,“我愿意亲自去边境通知镇北侯,保证把消息安全送到!”
“我也愿意带人去东宫布置防守,绝不让三皇子的死士靠近太子!” 另一位大臣道。
太傅点了点头,开始有条不紊地安排任务。林砚看着太傅和大臣们忙碌的身影,心里稍稍安定了些,但她知道,这只是开始 —— 三皇子的阴谋远比他们想象的更庞大,接下来的两天,必然会是一场激烈的较量。
就在这时,林砚的贴身丫鬟青竹匆匆跑进来,神色慌张:“小姐,不好了!刚才暗卫传来消息,说王姨娘从侯府逃出来了,还带走了一封您写给镇北侯的信,好像要去投靠三皇子!”
“什么?!” 林砚猛地站起来,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写给爹爹的信里,详细说明了京城的情况,包括三皇子的阴谋和他们找到的证据。若是这封信落到三皇子手里,不仅爹爹会有危险,他们之前的努力也会付诸东流!
“王姨娘怎么会知道这封信?” 萧澈也十分惊讶,“我们不是把她软禁在侯府的偏房里了吗?怎么会让她逃出来?”
林砚咬了咬牙,心里又悔又恨:“都怪我太大意了!我以为王姨娘被软禁后会老实,没想到她竟然还想着投靠三皇子。这封信是我昨天写的,原本想让暗卫送去边境,没想到还没来得及送,就被她偷走了。”
“现在怎么办?” 青竹急得快哭了,“三皇子要是拿到这封信,肯定会提前动手,到时候太子和镇北侯都危险了!”
林砚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知道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必须尽快想办法把信拿回来。她对太傅道:“太傅,王姨娘肯定还在京城,她要去投靠三皇子,必然会去三皇子府或者他的秘密据点。我请求您派暗卫协助我,我要去把信拿回来!”
“不行!太危险了!” 太傅立刻反对,“三皇子现在肯定加强了防备,你去了就是自投罗网!”
“可是如果不把信拿回来,后果会更严重!” 林砚语气坚定,“这封信关系到爹爹和太子的安危,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它落到三皇子手里。而且我熟悉王姨娘的性格,知道她可能会去哪些地方,我有把握把信拿回来!”
萧澈也站出来,对太傅道:“太傅,我跟林砚一起去!我们两个人互相有个照应,一定能把信拿回来!”
太傅看着林砚和萧澈坚定的眼神,知道他们已经下定了决心。他沉吟片刻,终于点头:“好!我派十名精锐暗卫跟你们一起去,务必小心!如果情况不对,立刻撤退,安全第一!”
林砚和萧澈重重地点头,转身跟着暗卫离开了太傅府。林砚坐在马车上,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把信拿回来,绝不让三皇子的阴谋得逞!
马车行驶在京城的街道上,林砚仔细回忆着王姨娘的性格和习惯。王姨娘一向贪生怕死,又贪图富贵,她投靠三皇子,肯定是想得到三皇子的庇护和赏赐。而三皇子最信任的人,就是他的谋士 —— 李大人。李大人住在京城的西城区,王姨娘很可能会先去李大人府上,再由李大人带她去见三皇子。
“去西城区的李大人府!” 林砚立刻对车夫道。
车夫应了一声,加快马车的速度,往西城区驶去。大约半个时辰后,马车停在了李大人府附近的一条小巷里。林砚和萧澈下车,在暗卫的掩护下,悄悄靠近李大人府。
只见李大人府的门口站着不少守卫,神色警惕地来回踱步,显然是加强了防备。林砚观察了一会儿,发现府里的侧门守卫相对薄弱,而且旁边有一棵大树,正好可以用来翻墙。
“我们从侧门进去,” 林砚对萧澈和暗卫道,“你们负责引开守卫,我去府里找王姨娘和信。”
暗卫点了点头,立刻分散开来,开始制造动静。有的暗卫假装在府门口吵架,有的则在附近放起了鞭炮,吸引了守卫的注意力。林砚趁机像一只灵活的猫,快速爬上大树,然后轻轻一跃,落在了李大人府的院子里。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几个丫鬟在打扫卫生。林砚贴着墙壁,悄悄往正房走去。她刚走到正房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王姨娘的声音:“李大人,我真的有重要的消息要告诉三皇子殿下,这封信就是证据,您一定要带我去见他啊!”
“你先别急,” 李大人的声音传来,“三皇子殿下现在正在忙重要的事情,不方便见客。你先把信给我,我会转交给三皇子殿下,若是消息属实,殿下肯定会重赏你的。”
“不行!” 王姨娘立刻拒绝,“我必须亲自交给三皇子殿下,只有见到他,我才能放心。李大人,您就别为难我了,这可是关系到太子和镇北侯的性命,三皇子殿下肯定会想见我的!”
林砚听到这里,心里一喜 —— 王姨娘还没把信交出去!她悄悄推开门,看到王姨娘正紧紧攥着一封信,站在李大人面前,而李大人则皱着眉,似乎在劝说她。
“王姨娘,你果然在这里!” 林砚突然开口,一步步走进房间。
王姨娘看到林砚,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下意识地把信藏在身后,惊慌地对李大人道:“李大人,快把她抓起来!她是来抢信的!”
李大人也没想到林砚会突然出现,他愣了一下,随即对外面喊道:“来人啊!有刺客!”
林砚不敢耽搁,立刻冲上去,想从王姨娘手里抢信。王姨娘吓得连连后退,却不小心撞到了桌子,手里的信掉在了地上。林砚眼疾手快,立刻弯腰去捡。
就在这时,李大人突然拔出腰间的佩剑,向林砚刺来。林砚来不及多想,只好放弃捡信,侧身躲开李大人的攻击。李大人的剑刺在地上,发出 “哐当” 一声巨响。
“把信给我!” 王姨娘趁机捡起地上的信,就要往外跑。
“休想!” 林砚大喝一声,一脚踹在李大人的膝盖上,然后快速追上王姨娘,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拧,王姨娘疼得尖叫一声,手里的信再次掉在地上。
林砚捡起信,紧紧抱在怀里,转身就要往外跑。可就在这时,府里的守卫已经冲了进来,把她团团围住。李大人捂着受伤的膝盖,冷笑着对林砚道:“小丫头,敢来我府上抢东西,今天你插翅难飞!”
林砚看着周围手持长刀的守卫,心里虽然有些紧张,但她知道,绝不能退缩。她握紧怀里的信,眼神坚定地看着李大人:“我劝你还是放我走,否则等太傅的人来了,你和三皇子都没有好下场!”
“太傅?” 李大人嗤笑一声,“你以为太傅还能救你吗?三皇子殿下的计划马上就要成功了,等他登上皇位,太傅和你们这些人,都得死!”
说完,李大人对守卫道:“给我上!把她抓起来,死活不论!”
守卫们立刻挥舞着长刀,向林砚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