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的朱红大门在眼前缓缓清晰,车轮碾过门前的青石板,发出熟悉的 “咯吱” 声。林砚扒着车窗,鼻尖微微发酸 —— 离开这么久,这扇门后的烟火气、祖母温暖的笑容,还有院子里那棵她常爬的老槐树,都成了她在边境日夜思念的牵挂。
“阿砚,快到了。” 林靖远放下手中的缰绳,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柔和。他看着女儿紧紧攥着衣角的小手,知道这孩子比谁都盼着回家。
马车刚停稳,林砚就迫不及待地跳了下去。寒风裹着雪花扑在脸上,却丝毫没让她觉得冷 —— 因为她看见祖母正站在廊下,穿着那件绣着福寿纹的厚棉袄,头发用青布帕子仔细包着,手里还握着一个暖手炉。
“祖母!” 林砚大喊一声,像只小鸟似的扑了过去。
祖母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眼眶就红了。她一把抱住林砚,力道大得像是怕她会飞走似的,声音哽咽着:“我的乖阿砚,可算回来了!让祖母看看,是不是瘦了?是不是在边境受委屈了?”
林砚埋在祖母温暖的怀里,闻着她身上熟悉的皂角香,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祖母,我没受委屈,爹爹和士兵们都很照顾我。就是…… 就是我好想你,好想侯府的饭菜。”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祖母用袖口擦了擦眼泪,又拉着林砚的手仔细打量,“黑了点,也结实了点,看来在边境没少活动。走,咱们进屋,厨房炖了你最爱喝的银耳莲子羹,还热着呢。”
林靖远跟在后面,看着祖孙俩手牵手的背影,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管家连忙上前接过他的行李,笑着说:“侯爷,您可算回来了!老夫人这些日子,天天都在门口盼着您和小主子呢。”
“让娘担心了。” 林靖远轻声说,语气里带着几分愧疚。
进了屋,暖意瞬间包裹了全身。丫鬟们麻利地端来热水,又把炖好的银耳羹盛在白瓷碗里。林砚捧着温热的碗,喝了一口甜糯的银耳,感觉浑身的疲惫都消散了 —— 这是只有祖母才会做的味道,放了恰到好处的冰糖,不甜不腻,暖到心里。
祖母坐在一旁,不停地给她夹着碟子里的点心:“慢点喝,还有呢。这是你走之前爱吃的枣泥糕,我让厨房一直给你留着,就盼着你回来能吃上一口。”
“谢谢祖母。” 林砚嘴里塞着枣泥糕,含糊地说,眼睛却忍不住打量着屋里的一切 —— 还是原来的样子,靠窗的桌子上摆着她没绣完的帕子,墙上挂着她画的歪歪扭扭的山水画,连她常坐的那张小椅子,都还放在原来的位置。
林靖远喝着茶,看着女儿满足的样子,心里也踏实了不少。他对祖母说:“娘,这次回来,我可能要多待几天。京城那边出了点事,靖安王被人弹劾了,我得想办法帮他。”
祖母闻言,脸上的笑容淡了些,却还是点了点头:“靖安王是个好人,你该帮。只是你自己要多加小心,别再让我和阿砚担心了。”
“您放心,我会的。” 林靖远说。
林砚听到 “靖安王”“弹劾”,心里咯噔一下,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她放下碗,着急地问:“爹爹,靖安王伯伯怎么了?萧澈没事吧?”
林靖远摸了摸她的头,安抚道:“别担心,我已经让人去查了,很快就会有消息。萧澈很安全,你不用怕。”
虽然爹爹这么说,但林砚还是有些不安。她悄悄在心里召唤系统:“系统,能查到萧澈现在的情况吗?靖安王伯伯被弹劾的事,是不是很严重?”
系统很快回复:“检测到靖安王被弹劾一事,背后有前外戚残余势力操纵,疑似与三皇子旧部有关。萧澈目前被限制在靖安王府内,人身安全无虞,但行动受限。”
得知萧澈安全,林砚稍微松了口气,但想到他被限制自由,心里又有些难受。她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帮靖安王伯伯洗清冤屈,让萧澈能早点恢复自由。
祖母看出了她的心思,轻轻拍了拍她的手:“阿砚,别担心。你爹爹这么有本事,一定会帮靖安王解决问题的。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吃饭,好好休息,不给你爹爹添麻烦。”
林砚点点头,用力咬了一口枣泥糕。她知道,现在自己能做的,就是照顾好自己和祖母,让爹爹没有后顾之忧。
晚上,林砚躺在自己熟悉的小床上,盖着带着阳光味道的被子,却怎么也睡不着。她想起在边境的日子,想起和士兵们一起打猎、一起训练的时光,想起萧澈送她的小木剑,还有靖安王伯伯温和的笑容。
“萧澈,你一定要坚持住。” 她在心里默默说,“我和爹爹一定会帮你的,咱们很快就能再见面了。”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林砚心里一紧,悄悄坐起身,走到窗边,小心地掀开窗帘的一角 —— 只见院子里的老槐树下,有一个黑影一闪而过,很快就消失在夜色里。
林砚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立刻召唤系统:“系统,刚才那个黑影是谁?是不是坏人?”
系统回复:“检测到可疑人员已离开侯府范围,暂时无法确定身份。推测与靖安王被弹劾一事有关,可能是来监视侯府动向的。”
林砚握紧了拳头,心里又惊又怒 —— 这些人竟然追到侯府来了,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她知道,这件事绝不会就这么结束,一场新的危机,可能正在悄悄向他们逼近。但她没有害怕,反而更加坚定了要保护家人、帮助萧澈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