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宇上小学已经两个月了。自从李建明夫妇事件后,校园生活平静了许多。婷婷现在和小宇成了朋友,经常分享零食和课外书。林薇每天接送儿子,渐渐觉得先前的风波已经过去,生活回归正轨。
然而,最近一周,小宇从学校回家后总是有些闷闷不乐。
“今天在学校开心吗?”周三晚饭时,林薇照例问道。
小宇低头扒拉着碗里的米饭,小声说:“嗯,还好。”
张强摸了摸儿子的头:“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可以和爸爸妈妈说。”
小宇摇摇头,没再说话。但那双总是明亮的大眼睛里,蒙着一层难以言说的忧虑。
周五下午,林薇接小宇回家时,注意到他尤其安静。回到家,小宇没像往常一样打开电视看动画片,而是直接躲进了自己的房间。
林薇敲门进去,发现儿子正坐在床边,眼圈泛红。
“宝贝,到底怎么了?”林薇坐在他身边,柔声问道。
小宇扑进妈妈怀里,突然抽泣起来:“妈妈,我不喜欢白老师。”
林薇愣了一下:“白老师?你的语文老师吗?她不是对你很好吗?”
小宇的语文老师白雨晴是这学期新来的教师,年轻漂亮,总是穿着洁白的连衣裙和白色丝袜,画着淡雅的妆容,说话轻声细语。家长会上,她给林薇留下了很好的印象——耐心、细致,还特别表扬了小宇的作文写得好。
“她是假装对我好,”小宇哽咽着说,“她总是让我放学后留下来帮她整理作业,然后...然后...”
“然后什么?”林薇的心提了起来。
“然后她把我抱在她腿上,摸我的脸,还说...”小宇的声音越来越小,“还说想看看我的‘小宝贝’。”
林薇感到一阵寒意从脊背窜上来:“她碰你了?”
小宇点头,眼泪又涌出来:“她把手伸进我的裤子里摸我。我说不要,她说这是老师喜欢学生的表现,是好学生才有的奖励。”
林薇紧紧抱住儿子,怒火在胸中燃烧,但她强压着保持冷静:“小宇,你做得对,告诉妈妈这件事。从下周开始,妈妈不会让你单独和白老师在一起了。”
“可是她说如果我说出去,就证明我不是好孩子,会让所有老师都不喜欢我。”小宇恐惧地说。
林薇捧起儿子的脸,认真地看着他:“听着,宝贝,这不是你的错。白老师做的是非常错误的事情,违反法律的事情。你不需要害怕,妈妈会保护你。”
安抚小宇睡下后,林薇将事情告诉了张强。丈夫听后勃然大怒,当即要打电话给校长举报。
“等等,”林薇阻止了他,“我们没有证据。白雨晴是学校的模范教师,很受领导喜欢。单凭小宇的话,校方可能会认为是我们误解了她的关心。”
“那怎么办?总不能让她继续伤害小宇和其他孩子!”张强愤慨地说。
林薇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我有办法拿到证据。你知道的,我的‘特殊能力’。”
张强脸色一变:“不行!太危险了。上次对付李瑶已经够冒险了,这次是学校老师,万一被发现...”
“正因为她是老师,才更必须阻止她。”林薇坚定地说,“想象一下,她可能不止对小宇一个人这样做。我们必须保护所有孩子。”
经过漫长而激烈的争论,张强最终妥协了,但坚持要林薇制定周密的计划,并且一旦获取证据就立即脱身。
周末,林薇以咨询小宇学习情况为由,约见了白雨晴。见面安排在周六下午的咖啡馆,白老师一如既往地穿着白色连衣裙,举止优雅得体。
“小宇妈妈,您真是太负责了,”白雨晴微笑着,“小宇是个非常可爱的孩子,聪明又听话,我特别喜欢他。”
林薇仔细观察着白雨晴,注意到当她谈到小宇时,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那不是老师对学生的喜爱,而是一种近乎贪婪的占有欲。
“小宇说您经常课后留他帮忙,”林薇故作随意地说,“真是太麻烦您了。”
白雨晴的笑容更加灿烂:“一点也不麻烦。说实话,小宇让我想起我弟弟,小时候我们关系可好了。”她说着,不经意地触碰林薇的手,“您知道,有些亲密接触对孩子的成长很重要,能建立信任感。”
林薇强忍着抽回手的冲动,皮狩的本能让她感知到白雨晴表面纯洁下的污浊灵魂。这次会面更加坚定了她的决心。
周一一早,林薇送小宇到校门口,特意嘱咐:“今天如果白老师让你留下来,你就说妈妈在校门口等你,必须马上回家。明白吗?”
小宇认真点头。
林薇随后开车前往白雨晴所住的小区。通过周末的调查,她已经掌握了白雨晴的基本行程——每周一下午放学后,她会去健身房,然后大约6点回家。
林薇在车内等待,身旁放着那个特殊的手提箱。5点50分,白雨晴的身影出现在小区门口。她穿着一身运动装,看上去活力四射。
林薇悄然下车,跟随白雨晴进入公寓楼。就在白雨晴打开家门的一瞬间,林薇迅速上前,皮刀轻划而过。
过程比上次更加顺利。几分钟后,林薇已经提着装有白雨晴皮囊的手提箱回到车内。
回家后,林薇锁上卧室门,展开那身洁白无瑕的皮囊。与李瑶的奢华不同,白雨晴的皮囊散发着淡淡的栀子花香,质感细腻如丝。林薇深吸一口气,开始穿戴。
变成白雨晴的过程比预期中要容易许多。当林薇站在镜前,看到的已经完全是一个纯洁无瑕的小学教师形象。她练习了几个白雨晴特有的表情和动作,几乎天衣无缝。
通过吸收的记忆流,林薇得知了更多令人不安的真相:白雨晴并非初犯,她在前一所学校就因类似行为被调查,但因缺乏证据且学校不愿声张,最终只是不了了之,她辞职后来到了小宇的学校。
更让林薇震惊的是,白雨晴的手机和电脑里存有大量不当内容,包括她与一些有相同癖好的人的聊天记录,甚至还有隐蔽拍摄的照片——尽管目前看来还没有极其露骨的内容,但这已经足够令人发指。
周二早晨,林薇以白雨晴的身份前往学校。出门前,她紧紧拥抱了小宇:“今天无论发生什么,记住妈妈永远爱你。”
小宇似乎感知到了什么,轻声问:“妈妈,你今天好像有点不一样。”
林薇心中一紧,勉强微笑:“哪里不一样?”
“闻起来有点...像白老师。”小宇皱着小鼻子说。
林薇暗惊于儿子的敏感,安慰道:“可能是妈妈换了新洗发水。快去上学吧,要勇敢哦。”
作为“白老师”,林薇的一天开始了。她很快发现白雨晴在学校极受欢迎,同事们喜欢她,学生们爱戴她。这种表里不一的对比让林薇感到恶心。
语文课上,林薇特别注意班级里的孩子们。她注意到不只是小宇,还有几个长相清秀的男生也受到白雨晴的“特别关照”。一个小名叫豆豆的男孩尤其引起她的注意——当“白老师”抚摸他的头发时,男孩明显僵硬了一下。
课间休息时,林薇以白雨晴的身份向其他老师探听消息。一位资深教师无意中透露:“白老师真是喜欢小孩子啊,经常带学生单独出去玩是吧?真是有爱心。”
林薇心中警铃大作。从吸收的记忆中,她知道白雨晴确实经常以“奖励好学生”为名,带孩子单独外出。
中午放学时,林薇故意叫住豆豆:“下午放学后留下来帮老师整理图书好吗?”
豆豆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小声说:“老师,我妈妈说要我直接回家。”
“就一会儿,”林薇模仿着白雨晴那种甜得发腻的语气,“老师还会给你小奖励哦。”
豆豆眼中闪过恐惧,但还是点了点头。
林薇心中一阵抽痛。她立刻决定改变计划——不能为了获取更多证据而让另一个孩子面临风险。
下午上课前,林薇以白雨晴的身份去了校长办公室。
“校长,有件事我需要坦白,”她装作不安的样子,“我可能...可能对一些学生有过不适当的行为。”
校长的表情从惊讶变为严肃:“白老师,你指的是什么?”
“我有时会过度触碰一些学生,拥抱他们,让他们坐在我腿上...”林薇故意让声音颤抖,“我意识到这是错误的,我想寻求帮助。”
校长的脸色缓和下来:“白老师,我欣赏你的坦诚。但这可能只是你过于关心学生了,不必太苛责自己。”
林薇内心震惊于校长的轻描淡写,但她坚持道:“不,校长,这很严重。我甚至...我保留了某些不适当的照片。”
这句话终于引起了校长的重视。他坐直身体,表情严肃:“什么照片?”
“在我家里的电脑里,”林薇垂下头,扮演着悔过的白雨晴,“我可以全部交给学校处理。但我建议报警,因为这可能涉及犯罪。”
校长的脸色变了:“白老师,这种事情最好校内处理。报警会对学校声誉造成严重影响。”
“孩子的安全比学校声誉更重要,”林薇坚定地说,“如果学校不报警,我会自己去。”
校长显然被“白雨晴”的态度转变震惊了。他犹豫片刻,最终同意通知校董会和警方。
接下来几个小时里,林薇以白雨晴的身份配合警方调查,交出了电脑和手机中的证据。随着调查深入,更多受害者被发现,包括白雨晴在前一所学校的行为。
然而,就在警方准备正式逮捕白雨晴时,一个意外发生了——一位民警无意中将一杯咖啡洒在了“白老师”手上。林薇下意识地抽回手,这个动作却引起了旁边一位老刑警的注意。
“白老师,能再跟我说说你是如何拍摄这些照片的吗?”老刑警突然问。
林薇凭借吸收的记忆流畅地回答了问题。
老刑警点点头,似乎满意了。但就在林薇放松警惕时,他突然伸手触碰了她的脖颈——那个皮囊接缝最微妙的地方。
一瞬间,林薇感到皮囊微微松动。她猛地后退,心跳加速。
老刑警眯起眼睛:“有意思。我办过很多案子,见过各种各样的人,但你的感觉...不太一样。”
林薇强装镇定:“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老刑警示意其他警察暂时离开房间,然后关上门,低声道:“你不是白雨晴,对吧?”
林薇的心沉了下去。她试图否认,但老刑警举起手制止了她。
“我不关心你是谁或者是什么,”老刑警出乎意料地说,“我只关心正义得到伸张。从你主动交出证据的行为来看,你站在正确的一边。但我要提醒你,警局里不只有我这样的人。”
林薇沉默片刻,最终决定部分坦白:“白雨晴伤害了很多孩子,包括我的儿子。我需要确保她不能再伤害任何人。”
老刑警点点头:“我会帮你保守秘密,但你必须尽快‘消失’。真正的白雨晴在哪?”
“她很安全,”林薇说,“没有受到伤害。”这是实话,皮狩一族的能力不会造成物理伤害,只是将对象转化为皮囊状态。
老刑警似乎接受了这个答案:“给你24小时处理好一切。之后我会提交报告,说白雨晴在保释期间逃走了。但这意味着她将永远被通缉,你能接受吗?”
林薇思考了一下,点头同意。这样也许是最好的结果——既保护了小宇和其他孩子,又不必暴露自己的秘密。
当天晚上,林薇脱下了白雨晴的皮囊。在皮囊化为灰烬前,她确保所有证据都已妥善交给警方。
第二天,新闻报了白雨晴的案件以及她“神秘失踪”的消息。学校发布了声明,强调将加强教师监管,保护学生安全。
林薇和小宇一起看了新闻。小宇紧紧握着妈妈的手,轻声问:“白老师再也不会回来了吗?”
“不会了,”林薇抱紧儿子,“她再也不会伤害任何孩子了。”
一周后,林薇在接送小宇时遇到了豆豆的妈妈。对方主动走过来,感激地说:“谢谢你们小宇勇敢站出来。豆豆后来告诉我了...白老师对她做的事。要不是案件曝光,他可能永远不敢说。”
林薇感到既心酸又欣慰:“孩子们现在安全了最重要。”
回家的路上,小宇突然问:“妈妈,是你让白老师消失的吗?”
林薇惊讶地看着儿子:“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那天你身上有她的味道,”小宇认真地说,“而且我知道妈妈有能力保护我。”
林薇蹲下身,与儿子平视:“妈妈会永远保护你,但重要的是,我们要学会保护自己和其他人。如果你感觉到任何不舒服的触碰,一定要说出来,就像这次一样勇敢。”
小宇点头,然后扑进妈妈怀里:“我爱你,妈妈。”
“我也爱你,宝贝。”林薇紧紧抱着儿子,心中充满复杂的情绪——为阻止了一个 predator 而欣慰,也为不得不再次使用能力而忧虑。
当晚,林薇和张强进行了一次长谈。他们决定开始寻找新的城市生活,一个没有人知道他们秘密的地方。
“我们会一直这样逃亡吗?”张强疲惫地问。
林薇握住丈夫的手:“也许有一天,我们不必再隐藏。但现在,保护小宇才是最重要的。”
就在他们讨论未来计划时,门铃突然响起。林薇警惕地看向监控屏幕,惊讶地发现站在门外的是上次那个老刑警。
她犹豫片刻,最终打开了门。
老刑警站在门口,没有试图进入:“只是来告诉你们,案件已经正式结案。白雨晴被列为在逃通缉犯,不会有人再深入调查了。”
“谢谢您,”林薇真诚地说,“为什么帮助我们?”
老刑警微微一笑:“我有个孙子,和小宇差不多大。无论如何,孩子都应该受到保护。”他转身准备离开,但又停下来补充道,“不过建议你们换个地方生活。这个世界有时候很小,秘密很难永远保持。”
林薇震惊地看着老刑警离去的背影,意识到他可能知道得比表现出来的更多。
几周后,林薇一家搬到了另一个城市。小宇转入新学校,开始了新的生活。林薇成为了学校家长委员会的积极分子,经常参与学校活动,密切关注着校园安全。
一天,小宇放学回家,兴奋地谈论着他的新老师:“王老师今天表扬我的作文了!她只是拍拍我的肩膀,没有让我坐她腿上。”
林薇欣慰地笑了,感觉心中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
晚上,当小宇睡下后,林薇站在窗前,望着夜空中的明月。张强走过来搂住她的肩膀:“想什么呢?”
“我在想,也许我们可以真正安定下来了,”林薇轻声说,“为了小宇,也为我们自己。”
张强亲吻她的额头:“无论发生什么,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就好。”
林薇点点头,依偎在丈夫怀里。她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无数隐藏的危险,无数表里不一的 predator。但此刻,至少她的孩子是安全的。
月光下,林薇默默发誓:无论未来面临什么挑战,她都会以母亲的力量守护儿子的纯真与快乐。无论是作为人类还是拥有特殊能力的存在,这份守护的决心永远不会改变。
而在遥远的某个地方,一封匿名信被寄到了全国教育协会,详细描述了识别和防范校园中性侵犯的指南和建议——没有人知道寄信人是谁,但这份指南将在未来挽救无数孩子免受伤害。
林薇看着熟睡中的儿子,轻轻抚摸他的头发。皮囊之下,是最纯粹的母爱,这种力量能够穿透一切伪装,照亮黑暗,守护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