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宿结束的日子终于到来。当那辆熟悉的大巴缓缓驶回立海大校门时,信子觉得自己的心跳声几乎要盖过引擎的轰鸣。她早早等在了那里,双手紧张地交握着,目光紧紧锁定在车门上。
队员们陆续下车,带着一身疲惫却也难掩锐气的风尘。真田依旧严肃,幸村笑容温润,切原打着哈欠,丸井和桑原说笑着……然后,她看到了他。
仁王雅治最后一个慢悠悠地踏下车门,单肩挎着网球包,另一只手随意地拎着一个印有某个知名甜品店Logo的纸袋。他似乎清瘦了些,轮廓更显分明,但那双狐狸眼里的神采却比离开时更加深邃锐利。他的目光在接站的人群中扫过,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找到了那个踮着脚尖、眼巴巴望着他的小身影。
他朝她走了过来,步伐不紧不慢。
“仁王君!”信子小声唤道,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雀跃和一点点不易察觉的哽咽。她仔细地看着他的脸,好像要确认他真的完好无损地回来了。
“噗哩~”仁王在她面前站定,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语气带着惯常的调侃,“看来没把自己弄丢,也没再烧干锅,不错。”
信子脸一红,小声反驳:“我、我有好好注意……”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他手上那个精致的纸袋上。
仁王注意到她的视线,嘴角勾了勾,将纸袋递到她面前:“给。”
“诶?”信子愣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地接过。纸袋沉甸甸的,散发着淡淡的、诱人的甜香。是她之前在照片里看到过的那家店的标志!“这、这是……”
“特产。”仁王言简意赅,仿佛只是随手带了件无关紧要的东西,“训练结束后绕路去买的。”
他说的轻描淡写,但信子知道,U-17合宿基地的位置和那家店并不顺路,训练结束后的疲惫可想而知,他却在归队前特意跑去……
她打开纸袋,里面整齐地放着几个包装精美的盒子。最上面是一个小巧的冷藏盒,她小心翼翼地打开,正是那张照片上的蒙布朗蛋糕!栗子泥细腻无比,糖粉宛如新雪,保存得极好,仿佛刚刚出炉。下面还有其他的盒子,隐约能看到可露丽、费南雪等经典法式甜点的形状。
都是他推荐过的,或者她曾在信息里表示过好奇的款式。
他不仅记住了,还真的全部买回来给她了。
信子的鼻子瞬间就酸了,眼眶发热,她紧紧抱着那个充满甜香的纸袋,像抱着什么绝世珍宝,抬起头,蜜糖色的眼睛里盈满了感动的水光,声音软得一塌糊涂:“谢谢……谢谢仁王君……我好开心……”
看着她这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仁王有些不自在地别开脸,伸手揉了揉后颈:“……笨蛋,这有什么好哭的。”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尝尝看,是不是比照片上看起来好吃。”
“嗯!”信子用力点头,破涕为笑,笑容灿烂得晃眼。她迫不及待地想立刻品尝,但又舍不得破坏这完美的造型。
仁王看着她那副又哭又笑、小心翼翼的模样,心底泛起一丝微妙的满足感。高强度训练和激烈竞争带来的紧绷神经,似乎在看到她笑容的这一刻,才真正松弛下来。
“走了。”他重新背好网球包,示意她跟上。
信子连忙抱着她的“东京特产”,像只得到心爱坚果的小松鼠,欢天喜地、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边。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长,空气中弥漫着甜品的香气和一种失而复得的安宁。
这份来自东京的特产,不仅仅是他兑现的承诺,更像是一个无声的宣告——
他回来了。
并且,在那些看不见她的日子里,他也同样,在思念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