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伊始,空气中还弥漫着喜庆与革新的气息。身着传统和服参加完成人式的仁王雅治与尤野信子,并未随着仪式的结束而散去那份庄重的心情。在幸村精市“新年第一次参拜,祈求一年顺遂,对运动员来说也是好彩头”的建议下,立海大网球部一众三年级生,连同他们的恋人或亲密友人,相约前往附近香火鼎盛的神社进行初诣(新年首次参拜)。
和服风景线:
神社入口的鸟居前,俨然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立海大的少年们大多选择了深色系或格纹的袴服(男式和服裤裙),衬得身姿愈发挺拔。幸村披着羽织,气质清华;真田穿着沉稳的藏青色袴,不苟言笑;柳生一身灰色格纹,尽显绅士风度;连切原都难得老老实实地穿好了正装袴服,虽然表情依旧跳脱。
而女孩们则是一道柔美的色彩。当信子穿着那件墨紫色藤花和服,踩着略显生疏的步子出现在大家面前时,立刻引来了一阵低低的惊叹。
“哇!尤野同学,这件和服好漂亮!好特别!”小春率先称赞道。
“颜色和尤野同学很配呢,显得很优雅。”柳生由美子(柳生比吕士的妹妹,与信子相识)也微笑着评价。
幸村看向仁王,了然地微笑:“眼光不错,雅治。”
仁王双手揣在袴服袖子里,银发在深色和服的映衬下更加醒目。他瞥了一眼身边因为被夸奖而害羞低头的信子,嘴角几不可察地勾了勾,懒洋洋地回了幸村一句:“puri~随便选的。”
只有他知道,那并非“随便”。墨紫色的沉静恰好中和了信子的怯懦,藤花的柔韧又暗合了她内在的坚强,宽腰带束出她不常显露的纤细腰线,整个人像一株在晨雾中悄然绽放的紫藤,清丽又带着一丝神秘。他很满意。
虔诚的祈愿:
穿过熙熙攘攘的人潮,来到净手池前。仁王用左手舀水,仔细地清洗了双手并漱口,动作虽因习惯右手而稍显别扭,却异常认真。信子也学着他的样子,小心翼翼地进行着仪式。
来到拜殿前,投入香火钱,摇响垂铃。清脆的铃声仿佛能涤荡心灵。
信子紧闭双眼,双手合十,无比虔诚地低下头,在心中默念:
【神明大人,拜托了!请保佑雅治的肩膀早日完全康复,不要再痛了。保佑他接下来的选择一切顺利,无论他走哪条路,都能平安快乐,实现梦想。还有…保佑立海大的大家,保佑我们的家人,都健康平安…还有…】
她悄悄睁开一丝眼缝,瞥了一眼身旁同样闭目祈祷的仁王,脸颊微红,在心里补充了最后一句:【希望能一直一直和雅治在一起…】
仁王站在她身侧,同样合十闭目。他向来不信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更相信自己的判断和力量。但此刻,听着耳边她细微而平稳的呼吸,感受着周遭庄严肃穆的气氛,他竟也生出几分难得的虔诚。
【肩膀,快点好。】这是最实际的愿望。
【接下来的路,别出岔子。】关乎未来。
他顿了顿,脑海中闪过身边女孩穿着墨紫色和服,笨拙却努力跟上他步伐的样子,心中某个角落柔软了一下。
【…还有,身边这个笨蛋,少迷糊一点,别老是让人操心。】这大概是他能说出的、最接近祈愿的“祝福”了。
求签与绘马:
参拜完毕,年轻人自然少不了求签和写绘马。
信子紧张地摇动签筒,抽出一支签,是“吉”!她立刻松了一口气,开心得像中了头奖,小心翼翼地将签文折好,准备带回家珍藏。“太好了,是吉签!”
仁王随手一抽,展开一看——“凶”。
他眉头都没动一下,面无表情地就要将签纸系到专门的架子上(按习俗,抽到凶签要系在神社化解)。
“等等!”信子却急忙拉住他的袖子,一脸担忧,“系、系牢一点!这样坏运气就不会跟着你了!”
看着她比自己抽到凶签还紧张的模样,仁王觉得有些好笑,但还是依言,用左手笨拙却仔细地将那张“凶”签牢牢地系在了架子的最高处。
接着是写绘马(许愿的木牌)。信子背对着仁王,趴在台子上,写得极其认真专注,小小的身子几乎将木牌完全挡住,仿佛生怕被他看到内容。仁王则拿着笔,看着空白的木牌,沉吟了片刻,才用左手流畅地写下了一行字,然后迅速挂到了高处。
“雅治写了什么?”信子好奇地凑过来问。
“puri~秘密。”仁王将笔放回原处,语气轻松地敷衍过去。信子虽然好奇,但也乖巧地没有追问。
(后来,趁信子去求护身符时,仁王才状似无意地瞥了一眼她挂绘马的地方,只见那块小木牌上,密密麻麻却又工整地写满了字,核心内容无非是围绕着他的健康、未来以及“永远在一起”的愿望。而他自己那块高高挂起的绘马上,只有一句简洁到近乎冷淡的话:【无事でいるように。】(愿你\/你们平安无事。)那个“你”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归途的暖意:
参拜结束,一行人沿着神社的石阶缓缓而下。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信子小心地提着和服下摆,走在仁王身侧,手里紧紧握着刚刚求来的、据说保佑健康和胜利的护身符,一个是给他的,一个是给自己的。
“给,雅治。”她将那个深蓝色的护身符递给他,眼神亮晶晶的,“保佑你肩膀快快好,以后比赛都顺顺利利!”
仁王看着那个小小的、带着她手心温度的护身符,沉默了一下,还是伸手接了过来,随意地塞进了袴服的内衬口袋里。
“嗯。”他应了一声。
也许神明并不存在,也许祈愿只是心理安慰。但此刻,看着她满足而充满希冀的笑脸,感受着口袋里那个小小的、承载着她心意的护身符,仁王觉得,偶尔相信一下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似乎…也不坏。
神社的参拜与祈福,在夕阳的余晖中画上句点。带走的不仅是求得的签文和护身符,更是对彼此安好的深深祈愿,以及对共同开启的、成年后的崭新一年,最美好的期许。未来的路或许依旧充满未知,但至少此刻,他们紧握着彼此给予的微小确幸,步伐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