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的甜蜜渐渐沉淀为日常的琐碎,家务成了绕不开的话题。尤野信子看着记事板上密密麻麻的“打扫”、“洗衣”、“采购”清单,感觉比期末考试复习还让人头疼。她天性迷糊,做起家务来总是状况百出,不是吸尘器缠住了电线,就是晾衣服时衣架勾坏了领口,至于采购时算错钱、忘买必需品更是家常便饭。
仁王雅治倒是没什么抱怨,但他那副似笑非笑、仿佛在看什么有趣实验的表情,总让信子觉得自己是个笨手笨脚的麻烦精。
“雅治,”某天晚上,信子看着仁王熟练地将洗好的碗筷归类放好,终于忍不住开口,“我们……正式分一下工吧?这样比较公平。”她不想一直依赖他,也想为这个家尽一份力。
仁王擦干手上的水珠,狐狸眼转了转,闪过一丝精光。“puri~ 分工?好啊。”他慢悠悠地走到沙发边坐下,长臂一伸,将信子捞进怀里,“不过,按普通方式分太无聊了。”
“那……怎么分?”信子靠在他怀里,仰头看他,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们来玩个游戏决定。”仁王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小巧的骰子,骰子六面不是数字,而是画着不同的家务图标:扫把、炒锅、购物袋、脏衣服、碗碟、还有一个……问号。“掷到哪面,就负责对应的家务,问号面可以指定对方做任意一件家务。轮流掷,一周轮换一次负责范围。”
信子看着那颗花里胡哨的骰子,眨了眨眼:“听起来……好像挺公平?”至少有机会均等。
“当然公平,”仁王笑得像只偷腥的狐狸,“愿赌服输,嗯?”
协议就此达成。
第一天,信子紧张地掷出骰子——购物袋。她松了口气,采购虽然容易出小差错,但还算她比较“擅长”的。她拿着清单,像执行重大任务一样出了门。结果回来时,还是忘买了味淋,多买了两包完全用不到的装饰彩糖。
仁王看着那两包彩糖,挑眉:“puri~ 这是准备给家里开派对?”
信子脸红:“……不小心拿错了。”
轮到仁王,他随手一掷——问号面。他看向信子,嘴角勾起:“那……我这周负责的‘任意家务’就是——监督你完成你掷到的所有家务,并在必要时提供‘技术指导’。”
信子:“???” 感觉哪里不对。
第二天,信子掷到了炒锅。她系上围裙,如临大敌。仁王果然履行“监督”职责,抱臂靠在厨房门框上,看着她手忙脚乱。
“油温够了。”
“肉该下锅了。”
“喂,笨蛋,快翻面,要糊了!”
在他的“指导”下,信子居然磕磕绊绊地做出了一顿像样的晚餐。虽然过程惊险,但结果意外地不错。
第三天,信子掷到了扫把。她拿着吸尘器,差点被电线绊倒。仁王叹了口气,走过来,从身后握住她的手,带着她一起推动吸尘器。“手腕用力,匀速……puri~ 算了,还是我来吧,你去擦桌子。”他无奈地接管了最复杂的部分,把简单的留给她。
一周下来,信子发现,看似随机的掷骰子游戏,结果却非常“巧合”——她掷到的大多是相对简单或者她稍微能上手的家务,而仁王掷到的要么是问号面(然后指定“指导”她),要么就是那些需要技巧和力气的重活。即使她搞砸了,他也总有办法兜底,或者用他欺诈师特有的方式把“灾难”变成趣事。
比如她洗衣服时不小心把他的白衬衫和她的红裙子混在一起,染成了粉色。仁王看着那件粉衬衫,沉默了三秒,然后面不改色地穿上:“puri~ 新潮流,不错。”
第二周开始前,信子拿着那颗骰子,仔细端详,突然福至心灵。她轻轻掰开骰子(居然是磁吸的!),发现里面藏着小铅块,重量分布极其不均,几乎每次都能掷出仁王预设的那几面。
“雅治!”信子举着“罪证”,气鼓鼓地瞪向那个躺在沙发上、一脸“我什么都不知道”的罪魁祸首。
仁王看着她炸毛的样子,轻笑出声,伸手将她拉回怀里。“被发现了啊。”他语气毫无悔意,反而带着得意。
“你作弊!”信子指控。
“puri~这不叫作弊,”仁王蹭了蹭她的鼻尖,低语,“这叫风险管控。确保我家迷糊太太不会在打扫时摔跤,不会在做饭时烫伤,不会在采购时把自己弄丢。”他顿了顿,声音低沉而温柔,“而且,看你为这个家努力的样子,很可爱。”
信子所有的气愤瞬间被这句话融化,心里软成一滩水。原来,这份看似不公平的“欺诈”协议,包裹的是他笨拙又细致的温柔。他用自己的方式,既维护了她想要分担家务的心意,又默默承担了大部分责任和风险。
“那……以后不许用骰子了。”信子把头埋在他怀里,闷闷地说。
“好。”
“分工……由你说了算。”她小声补充,“但是,我要学!你要教我。”
仁王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眼底满是笑意:“成交。”
欺诈师的协议虽然被揭穿,但那份隐藏在“欺诈”之下的宠溺与守护,却成了这个家里,最甜蜜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