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芷,”傅庭臣装作不经意的问,“你会拒绝我吗?”
宁芷的眼睫轻轻颤动,然后回答:“不知道。”
“嗯?”
“我不确定。”她说,“你了解我的,我这个人……向来随心所欲。”
傅庭臣抬手揽住她的肩膀,什么都没有再说。
有些话题,点到为止。
也只能用开玩笑的方式,在适当的时候,试探试探。
真要聊深了……
对谁都不好。
这段时间,宁知远没怎么找宁芷了。
因为宁芷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和他待在一起。
其他的时间,她就是在剧组或者赶通告,忙着工作。
傅庭臣一直都没有想明白,这一次,宁知远和宁芷到底是怀揣着什么目的,来接近他。
怎么突然之间,宁芷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乖乖的当起他的女朋友。
想不明白的,那就不想。
享受当下。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傅庭臣会越来越惶恐,没有安全感。
他不知道哪一天,突然之间,他现在拥有的美好就统统消失了。
管家将十层高的蛋糕车推了过来。
最顶端的那一层,做了一个企鹅的公仔。
商渡舟喜欢企鹅。
家里有很多的玩偶玩具,但是他最喜欢的,就是那个黑白的企鹅,天天都要把玩。
商聿洲和桑楚枝共同握着蛋糕刀,缓缓切下。
随后,又开了香槟。
众人举杯高呼,共同庆祝今天这个美好的日子。
既是商渡舟的满月酒。
又是商聿洲和桑楚枝的求婚日。
宴会气氛,达到了最高潮。
………
晚上。
夜幕降临。
热闹逐渐散去,变得平静而宁和。
忙碌了一天的商聿洲和桑楚枝,早早的就回房歇息了。
毕竟累着了。
又是接待宾客,又是交际的,基本上都没怎么坐下来过。
桑楚枝洗完澡,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了出来。
商聿洲靠在床头,睡衣领口敞开,露出精壮的胸肌,正拿着一本书在看。
“咦?”桑楚枝有些意外,“你洗澡了?什么时候洗的?”
浴室一直都是她在用啊。
“刚刚,”商聿洲回答,目光从书籍里抬起,望向她,“比你快一点。”
“你……去客房洗的?”
“嗯。”
桑楚枝撇撇嘴:“这么着急啊,是不是太累了想早点休息?嗯,正好,我也累了,感觉一沾枕头就能睡着。”
她忽略了商聿洲如狼似虎的目光。
商聿洲嘴角微微抽搐。
真是媚眼抛给瞎子看。
他早早的上床,是为了睡觉?
不,是为了……睡她!
这才是重点!
桑楚枝径直走到梳妆台前,坐下。
商聿洲还在看着她。
似乎要将她盯出一个洞来。
可是,哪怕是如此炽热的目光,桑楚枝依然毫无察觉。
她干着她手头的活儿。
吹头发。
护肤。
商聿洲彻底的没了看书的心思。
本来他也没想要看书,别说一页了,一行字都没看完。
“啪”的一声,他重重的将书一合。
声音在寂静的卧室里,比较清脆响亮。
桑楚枝头都没回一下。
这还不能吸引她的注意力?
商聿洲顿了顿,又将书“啪”的一声扔在床头柜上
桑楚枝还是端坐在梳妆台前。
“你要是闲,”桑楚枝说,“你就去把渡舟给抱来。他应该喝完奶洗完澡了。”
“今晚渡舟不跟我们睡。”
“啊?”她这才看向他,“为什么。”
自从商渡舟出过那次事之后,每个晚上都是商聿洲和桑楚枝带着在主卧睡觉的。
尽管过去大半个月了,心里稍微安心踏实,阴影逐渐散去,可是归根结底,桑楚枝还是无法做到一整晚都让儿子跟着月嫂睡。
她太害怕了。
如果再来一次意外,她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挺得住,承受得住。
“爸妈把他带走了。”商聿洲说,“他们想带两天。”
“这样啊……”
“嗯,你可以放心了。他们把月嫂也给带走了。”
桑楚枝正要点头,又想到什么:“咦,奇怪……这事儿我怎么才知道?”
都没人事先跟她知会一声啊。
她可是渡舟的亲妈!
“我给忘了,”商聿洲看着她,“这会儿才想起来。”
桑楚枝无语。
儿子也能忘!
他还能记得什么!
“爸妈和老爷子,想让渡舟多在身边,我也能理解,”桑楚枝一边护肤一边说,“我们两个倒也可以轻松轻松,过过二人世界。只不过,过不了几天,我们就会很想很想渡舟了。”
其实父母才是最想孩子的。
孩子嘛,还小,什么都不懂,跟谁待在一起都差不多。
商渡舟又是社牛,谁都可以抱,谁逗他他都笑。
一点都不黏人。
商聿洲“嗯”了一声。
桑楚枝不知道的是,商渡舟被带到老宅去,是商聿洲的主意。
是他主动提出,让爸妈把渡舟带走的。
但这件事,可不能让桑楚枝知道。
不然她会生气的。
有儿子在,很多事情……不方便嘛。
桑楚枝出月子了,身体恢复了,商聿洲憋了这么久,总得要释放释放。
就从今晚开始。
大战一场。
这要是商渡舟在旁边,万一醒了,哭了闹了,那不是破坏气氛么!
再说了,就算商渡舟不哭不闹,就这么眨着眼睛看着……
那可不对劲啊!
所以,最好的办法,是直接把商渡舟给送走。
爸妈才是真爱,孩子只是意外。
商聿洲看向时间。
又等了十分钟,他忍不住问道:“老婆,你还没好?”
“没呢,头发都还没吹。”
“别吹了。”
“那怎么行,都是湿的。”
“干不了的。”商聿洲说,“等会儿还是会湿的。”
桑楚枝疑惑不已的拿起吹风机,一边按下开关。
呜呜的风吹了出来。
商聿洲的耐心耗尽。
还等她吹完头发?
天都亮了!
他直接掀开被子下床,走到了桑楚枝的身边。
桑楚枝以为他要帮自己吹头发,下意识的将吹风机递给了他。
因为,他经常会这么做。
只见商聿洲接过,然后关了。
“喂?”
桑楚枝错愕的看着他。
真不让她吹头发了?
“没时间了,”商聿洲自言自语的,“再磨蹭今晚就这么过去了。”
桑楚枝还没来得及问他,身子骤然一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