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脉圣所的回响庭院里,刚刚结束(或者说,被迫中止)了“能量节点调研”并完成惩罚性清洁工作的艾莉丝和诺拉,正坐在长椅上稍作休息——如果忽略诺拉正试图用未干的水渍画一个滑稽的阿斯特头像的话。
就在这时,诺拉别在衣领上的一个造型古怪、像是用废弃水晶和齿轮拼凑而成的通讯石闪烁起来,发出滋滋的电流杂音和一个兴奋无比、略带模糊的声音:
“…诺拉!诺拉!听得见吗?我回来啦!还带了新朋友!超级厉害的新朋友!你快来学院广场!保证吓你一跳!对了!食堂今天有无限肋排!虽然好像快被吃完了…”
是托尔的声音!虽然信号不佳,但那充满活力的憨憨腔调绝不会错。
诺拉·暗焰的眼睛瞬间像被点亮的星辰,整个人从长椅上弹了起来:“托尔回来了?!还带了新朋友?超级厉害?”每一个词都精准地戳中她的好奇心和搞事本能。她完全忽略了“无限肋排”后面的半句话。
“艾莉丝!快!传送阵!去学院!”诺拉一把抓住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的艾莉丝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托尔那家伙居然不声不响带了外援!必须去看看是何方神圣!说不定能一起玩点更大的!”
“等、等等!诺拉·暗焰!”艾莉丝试图抵抗,她的《星脉圣所行为守则》正在疯狂报警,“未经许可擅自使用跨位面传送…而且你的‘玩点更大的’通常意味着灾难级…”
但诺拉的执行力(尤其是在寻找乐子方面)是宇宙级的。她根本不给艾莉丝挣扎的机会,另一只手已经掏出了几枚闪烁着不稳定光芒的劣质传送符文——显然是她自己偷偷捣鼓的“备用方案”。
“坐标锁定:学院中央广场!走你!”诺拉大喊一声,将符文猛地拍在地上。
一个极其不稳定的、边缘扭曲闪烁的传送门骤然张开,发出刺耳的嗡鸣,甚至喷溅出几点危险的火花。
“这符文稳定性极差!会出事的!”艾莉丝的警告被淹没在噪音中。
诺拉已经拽着她,一头扎进了那看起来就很不靠谱的传送光晕里。
咻——噗通!
一阵令人极度不适的短距传送后,两人略显狼狈地出现在学院广场的喷泉旁边——诺拉落地打了个滚,艾莉丝则差点一头栽进水池里,幸亏及时稳住,但发型再次变得凌乱。
诺拉毫不在意地跳起来,目光如同雷达般迅速扫描广场,瞬间就锁定了目标——不远处,珊瑚阿姨正站在那里,旁边是托尔、墨菲,还有一个…
…一个从未见过的、穿着奇异发光裙子、银白长发、赤脚漂浮在空中、眼神纯净得像星空蓝宝石的小女孩。
“就是她!”诺拉兴奋地指着赛琳,“托尔!这就是你说的新朋友?看起来好酷!她会什么?能喷火吗?还是会召唤流星?”
她的声音响亮而充满活力,立刻吸引了那边所有人的注意。
托尔看到诺拉,高兴地挥手:“诺拉!艾莉丝!你们来啦!这是赛琳!她从深海南庭来!她可厉害了!能变出好多好吃的!”他的介绍方式永远如此朴实无华且紧扣主题。
墨菲看到又来了两个人,尤其是看起来就很闹腾的诺拉,下意识地往珊瑚身后又缩了缩。
赛琳则好奇地看向新来的两个人。诺拉身上那种混乱跳脱的能量场让她觉得很有趣,而艾莉丝身上那种试图维持秩序却总显得有些狼狈的气质也很新奇。
就在孩子们的目光交汇,即将产生新一轮化学反应时——
“诺——拉——!艾——莉——丝——!”
一声压抑着怒火的咆哮从另一个方向传来。
只见又一个临时传送门(这次稍微稳定一点)打开,阿斯特·星穹从里面跳了出来,头上还沾着一点刚才被莉维娅追击时蹭到的灰。他身边跟着漂浮的、咕噜叫的维兹。
“你们两个小家伙!居然敢用劣质符文私自传送!知不知道多危险!咦?”阿斯特本来想继续训斥,但目光立刻被赛琳吸引了过去,“哇哦!这位闪闪发光的小公主是谁?新同学?欢迎欢迎!我是阿斯特,宇宙级冒险家兼整蛊大师!有没有兴趣学习怎么用星光能量制作彩虹泡泡炸弹?”
维兹也好奇地飘近赛琳,眨巴着大眼睛,发出友好的咕噜声,甚至试图用小黑爪去碰赛琳发光的裙摆。
珊瑚看着瞬间齐聚的“星脉圣所灾难小组”核心成员(阿斯特、诺拉、维兹)以及一脸严肃却总被卷入麻烦的艾莉丝,再看看自己身边憨厚的托尔、害羞的墨菲,以及那个力量深不可测、心智却如白纸的赛琳…
她感觉眼前一阵发黑。这两个原本独立运行的“麻烦源”,现在汇合了!能量等级不是相加,而是指数级增长!
莉维娅·暗焰的身影也如同瞬间移动般出现在广场边缘,显然是追踪阿斯特和能量波动而来。她看着眼前这“大团圆”的景象——阿斯特在试图教坏新同学,诺拉在兴奋地追问,维兹在好奇试探,托尔在傻笑,墨菲在害怕,艾莉丝在试图整理头发并保持仪态,而焦点中心的赛琳,正用她那纯净无比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眼前这群奇奇怪怪的大人和孩子…
莉维娅一只手捂住了脸,另一只手的拳头捏得咔吧作响。她周身散发的低气压让广场的温度都仿佛下降了几度。
“全都…给我…”她的声音从指缝里漏出来,带着一种濒临极限的颤抖。
阿斯特、诺拉、托尔、甚至维兹,都瞬间感受到了那熟悉的、来自莉维娅的恐怖威压,动作齐齐一僵。
只有赛琳,完全不受影响。她看了看似乎很生气的莉维娅,又看了看突然安静下来的大家,似乎觉得有点困惑。她微微歪头,银白的长发流动了一下。
然后,她非常小声地、尝试性地对莉维娅发出了一个音节:
“…啪…?”
她好像记得,之前拍手能让东西变多?那这个看起来很重要的人生气了,是不是也能用拍手让她变出…更多?或者变得不那么生气?
赛琳的小手刚刚有抬起的趋势——
“不!赛琳!别!”珊瑚、阿斯特、诺拉(罕见地)、甚至艾莉丝,几乎同时惊恐地喊了出来!
莉维娅的怒火瞬间被这突如其来的、关乎生存本能的危机感压了下去,她猛地抬头,眼神锐利地看向赛琳抬起的手。
危机与爆笑,在这诡异的瞬间,达到了完美的平衡。
寰宇学院广场,两线正式汇合,更大的“灾难”(或乐子),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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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莉丝日记 - 节选】
日期: 重返学院第一日,下午
事件: 被诺拉·暗焰强行使用劣质传送符拽至学院广场。
过程记录: 传送过程极不稳定,存在高度风险(已记录违规使用传送第1条)。抵达后与深海国度来访者汇合。新成员身份确认:赛琳·欧申纳斯(古神之女,拥有极高能量潜力及认知障碍,详见食堂事件报告)。
观察: 阿斯特·星穹先生立刻试图向新成员传授非规范知识。维兹表现出对新成员的好奇。莉维娅队长追踪而至,情绪处于爆发临界点。
潜在风险: 星脉圣所混乱阵营与深海纯粹力量存在不可预测的互动模式。需高度警惕。
个人状态: 发型再次紊乱。仪容仪表扣分。…新成员赛琳的眼神…纯净得令人不安,其力量本质似乎与圣光截然不同。
【珊瑚日记 - 节选】
日期: 重返学院第一日,傍晚
心情: 绝望,心累,强作镇定
最坏(或最好?)的情况发生了。
星脉圣所的“灾难核心”与南庭的“纯粹变量”在学院广场成功会师。
阿斯特已经开始教唆赛琳制作“彩虹泡泡炸弹”。诺拉对赛琳的能力表现出极大兴趣。维兹试图进行跨物种(?)交流。托尔在高兴地介绍大家认识。墨菲快躲到我袍子里面了。
莉维娅看起来离彻底爆炸只差一根头发丝的距离。
而赛琳…她似乎对莉维娅的怒火产生了误解,试图用她的方式“帮忙”…
在事情无法挽回之前,我必须立刻介入。安抚莉维娅,阻止阿斯特,保护赛琳,安抚墨菲,看住托尔,还得留意诺拉和维兹…
欧申纳斯大人,您说的“学习”…恐怕首先要从“如何在混沌中生存”开始。而且是对我而言。
愿潮汐赐予我力量…或者至少赐予我足够的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