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佑走到窑洞口,还未踏入就听里面两声惨叫传来。
紧接着,九叔被什么东西追赶,从窑洞内飞出,径直砸落摔在砖窑外的地上人事不省。
他满身血迹,原本怀里抱着个大概一尺长的长方形小盒。
小盒受到巨力波及,打开后飞到姜佑怀里,而小盒内,有个黑色方块状物体从里面掉在九叔旁边。
轰隆隆!
姜佑接住小盒来不及低头仔细看。
耳中传来咔咔咔的声响,好像某种巨大生物鳞片与砖头摩擦的声音。
他双眉紧皱迅速向后退开几米之外。
嘭~!
一条巨大的蟒蛇钻出窑洞,身子盘在洞口直立近五米高。
金色竖瞳冷漠地盯着地上那人,同时吐着信子盯住姜佑。
似乎在思考他是否是这些打扰王沉眠的蝼蚁同伙。
“姜佑!!!”周爱雯远远望见,吓得刹那间浑身发软。
她咬牙顶着恐惧向小平房靠近。
“我没事,你在平房别过来!”
嘶~嘶~!
巨蟒高昂起头,注视眼前几个人类。
犹豫是该主动扑杀还是退回地下。
姜佑严阵以待,释放属于自己的势。
简单来讲就是把精气神拧成一股绳,如钉子般嵌在脚下然后直冲头顶。
僵持间,他暗自打量对方。
我丢!
这蛇比江舒婉家院子那口大缸还粗。
打不打得过他不清楚,但是凭借速度保住四人的命没问题。
“见蟒如归!见蟒如归!妹子,你可还记得家族祖训。”
“哥,难道见蟒如归说的是它?”季婶震惊道。
“应该没错。”季伯神色激动。
从小平房门口走向姜佑身边,他伸手在胸口摸索,摘下项链高举在头顶,那黝黑菱形挂坠竟然像一块鳞片。
季婶也上前,取出自己佩戴的项链高举过头顶,兄妹俩口中发出同样的嘶嘶声。
时长时短,听在姜佑耳中如闻天书。
今天真是小刀剌屁屁——开了眼了。
一蟒两人相互沟通过后,巨蟒转头钻进窑洞返回地下,在即将钻入盗洞口之前,它蛇尾猛然抽向四周和上方砖墙。
轰!
窑洞部分倒塌,将通向地宫的盗洞洞口彻底掩埋。
周爱雯走上前蹲下,伸手探向九叔颈部脉搏和鼻息,对姜佑摇摇头:“他死了。”
“活该!”季婶骂道。
“这是——”
周爱雯从怀里掏出手套,戴上之后才轻轻捡起放在眼前观瞧。
“大哥大?小灵通?”
姜佑挑眉,这帮人费了如此大的劲,赔上性命,就为了进入地宫取出来这么一个过时的玩意儿?
是能打给玉皇大帝是怎么的。
“姜老板,你到这边来,我有话跟你讲。”季伯走到小平房。
“季伯,你讲。”
“刚才你也看到了。其实呢,我们在砖厂看厂,主要是守护下面的东西。这个女人是搞文物工作的吧?”
“是的,她是八桂市里文物保护单位的一个朋友。”
季伯点点头,“我们家族世代守护此地,如今它出现,我们祖上的预言成真,到今天算是完成任务,可以过回正常人的生活了。”
“下面的墓主人是谁?”姜佑问道。
“我年幼时曾无意中听见太爷爷提及,此墓为王墓。我猜测要么姓王,要么是个王。恐怕只有它清楚喽。”
王和王?
姜佑暗自揣测,念叨几遍暗自摇头,墓主是谁跟他没半毛钱关系。
“如今出了事,帽子蜀黍肯定会介入,此处的秘密是保不住了。我们是时候该回乡下养老。姜老板,这两天我和妹子就会离开。”
“行。我给季婶再转一笔钱。”
“不管是因为什么,你们尽职尽责看守厂子,另外你的伤也需要钱去治。”
“谢谢姜老板。”
那边周爱雯报了警,差不多十五分钟几辆警车陆续到场,帽子蜀黍给四人录口供。
季伯如实告诉他们从昨天下午到现在的实情,同时劝说最好别下洞。
“老人家放心,古墓属于国家财产,会有专门的人员来负责。”负责人笑道。
对于地下有大蟒蛇,他本不信,但这里有隔壁市文物保护单位的女同志作证,他感叹好像在拍网络大电影。
得到离开许可后,姜佑给季婶转2万块,然后开车搭着周爱雯回崇右市区。
“这玩意儿真是移动电话?”两边景象向后倒退,他问道。
她沉吟许久,点点头:“是,我非常确定。而且,我这边有个大胆的猜测你想不想听?”
“愿闻其详。”
“你晓得王莽吧?”
姜佑挑眉:“雯姐讲的是历史上那位,被网友戏称穿越者的王莽?”
“除了他还有谁。”
“你是讲,这是他用过的手机?!!”
“极有可能。等回到八桂,我提取它上面的物质检测年限就能得出答案。”
“王莽不是翼省名县人吗?”
“你讲的是他穿越后的身份,之前呢?”
周爱雯神色激动,与坊间传闻不同,她们内部有自己的传闻流传。
所以当天从刑侦队离开后,她才会及时改口。
当然,做事讲究科学依据,在没有得到确定性结果前,也只是私下推测而已。
其他推论依据,她没有对姜佑讲得太深。
并非要隐瞒,而是没有必要。
告诉他结论就可以了。
姜佑点点头。
“我讲你就信?”
“信啊。”
“你还真好骗。”周爱雯眼里的波光意味不明。
“你到崇右市区有事?”
“我答应过一个朋友,到崇右就顺路过来看看她。你等我下,我先买束花。”
姜佑在路边花店停车,买了一把小雏菊。
周爱雯扫过他手里的花,眼中闪过异样的色彩。
“你朋友还挺有个性的嘛。她住在哪?”
“我还没晓得,等下我先问问。”
姜佑拨通何文华的电话,“喂,何局,忙着呢?”
“姜老板,怎么有空打给我?”
“我今天刚从明宁办完事准备回八桂,路过崇右,想顺道去看看朱琳。她,在哪儿?”
“你来趟市局,我还有点时间,带你去吧顺便说说她老公的事。”何文华语速低缓。
“行,马上到。”
二十分钟后,三人站在公墓一块墓碑前,姜佑把小雏菊放下。
“朱琳的意外车祸是有预谋的谋杀。”何文华斩钉截铁说道。
“她父母给她留下了巨额财产。范大彬那小子瞒着她在网上偷偷赌钱,背了一屁股债。”
“范大彬知道她有钱,两人曾因为还债吵过几次,朱琳也劝过他,但他屡教不改。”
何文华说完,眼眸露出深深的厌恶。
“所以他想一劳永逸。”姜佑双目冰冷,这种烂人才应该沉到河底喂鱼。
对着墓碑上照片中笑得甜美的女人,双手合十拜了拜。
按照彼此约定,他来看看她。
即便被老公背叛,她依然有个值得信任的,会一直遵守约定的朋友。
“男人呐,都不是好东西,只有死了才消停。”周爱雯轻飘飘开口。
手里拿着捡来的树枝,在地上扒拉。
“我喜欢像这样,扒拉他们的骨头,随便怎么弄。安静得很。”说完,她淡淡地歪头看看两名男同志。
姜佑和何文华默默往左挪两步,站得离她远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