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书说到，璃月请求火神帮助自己回忆前世。她看到了的画面。
硝烟如厚重的幕布笼罩着远古战场，空气中弥漫着血与火的气息。
暗黑精灵族的战士们组成一道道防线，他们的暗影铠甲上已布满裂痕，但眼神中的坚定未曾消减。
高空之中，暗黑女神璃月凌空而立。
她身披流转着幽暗光芒的神铠，手握吞吐黑暗能量的神剑，额间的幽月神纹熠熠生辉，映照着她冷冽如冰的面容。
“陛下！东线告急！”一个满身是血的暗黑精灵战士冲破重围，跪伏在她面前，“人族重骑兵已突破第三道防线，指挥官暗影将军...战死！”
周围几位将领倒吸一口冷气，恐慌开始在军中蔓延。
璃月的眼神没有丝毫动摇，声音清晰而冷静：“传令暗影突袭队，从侧翼包抄敌军后方。施展‘永夜帷幕’，遮蔽他们的视线。”
一位年长的精灵长老急切上前：“陛下，我们的神力已经接近枯竭，永夜帷幕需要消耗...”
“那就用我的神力。”璃月打断他，手中的暗黑神剑骤然绽放出深邃的光芒。
她将剑尖指向天空，一道幽暗的光柱冲天而起，随即化作漫天光点，如雨般洒落在疲惫的战士们身上。
受伤的战士感到力量回归，破损的铠甲开始自我修复。
方才报告军情的战士抬起头，震惊地发现自己的伤口正在愈合。
“陛下！您不能这样消耗自己的本源之力！”长老惊呼道。
璃月俯瞰着战场，声音传遍每个角落：“今日我们不为征服而战，不为权力而战，我们为的是暗黑精灵族生存的权利，为的是不被同化的自由！”
她转身面向东线，长剑一指：“暗影突袭队，执行命令！其余人，随我冲锋！”
“可是陛下，您的安危...”亲卫队长急忙阻拦。
璃月嘴角扬起一抹傲然的微笑：“若我璃月今日注定陨落，也要让天庭记住暗黑精灵族的尊严！”
她化作一道幽影，瞬间穿越战场。
所过之处，黑暗能量如潮水般涌动，却又精准地避开己方战士。敌方重骑兵正在冲锋，突然被从天而降的黑暗帷幕笼罩，顿时陷入混乱。
“是暗黑女神！”人族士兵惊恐地大叫。
璃月如鬼魅般出现在重骑兵统帅面前，她的声音冷若寒霜：“告诉启源天尊，暗黑精灵族永不屈服！”
暗黑神剑划出优美的弧线，却不是斩向统帅，而是击中了其坐骑前的土地。一道深渊骤然裂开，阻止了骑兵的前进。
“为什么不杀我？”统帅震惊地问道。
“留着你的命，回去传话，”璃月的眼神复杂，“告诉天尊，我们愿意谈判，但绝不投降。”
她转身欲离，突然三支蕴藏着神力的箭矢破空而来，直取她的后心。
璃月甚至没有回头，只是轻轻抬手，黑暗能量便形成漩涡，将箭矢吞噬殆尽。
“小心！”她突然推开身旁的年轻战士，一道原本瞄准战士的金光击中她的肩甲，神铠应声破裂。
“陛下！”战士们惊呼着围上来。
璃月站稳身形，肩甲下的伤口流淌着闪烁着暗光的神血。
她的眼神却更加锐利：“无妨。现在，让他们见识暗黑精灵真正的力量！”
她高举神剑，所有暗黑精灵战士感到体内力量奔涌，
他们的眼睛同时绽放出幽暗的光芒。整个军队仿佛化为一个整体，在璃月的引领下，发起了反攻。
那一刻，她不仅是他们的女神，更是他们不屈的意志化身。
在硝烟与战火中，暗黑女神的身影如同一轮永不坠落的暗月，照亮着族人前进的道路。
而战场另一边她的敌人，雷渊屹立于天庭军阵前。
他身披流转雷光的黄金战甲，手持雷霆之戟，周身环绕着细密的电光，宛如雷神降世。
“神君，暗黑精灵部队已突破右翼！”副将疾驰而来，声音急促，“他们正在向中军推进！”
雷渊的目光如电，穿透层层硝烟，锁定在远方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上。
璃月正在战场上指挥若定，她的每一个指令都精准有效，暗黑精灵战士们如臂使指。
“传令妖族部队后撤三里，设伏待命。”雷渊的声音沉稳如磐石，没有丝毫慌乱。
副将愕然：“可是神君，这样会暴露我们的侧翼...”
“执行命令。”雷渊的语气不容置疑，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远方的暗黑女神。
两军之间的厮杀越发激烈，但两位神明却仿佛置身于另一个时空。
他们的视线在空中交汇，无形的神力波动让周围的战士都不自觉地退避。
就在启源天尊宣布推行新秩序之前的百年，万族神议之庭曾是这个玛法世界各界神明交流论道的圣地。
白玉为阶，金柱擎天，云雾缭绕的庭内，来自各族的代表常在此畅谈天地法则。
那日，雷渊作为天庭新晋神君首次出席神议。
他身披黄金神袍，雷霆神纹在额间若隐若现，步履沉稳地走在晶莹的神阶上。
“听说这就是那位以雷霆证道的雷渊神君？”
“年纪轻轻就已位列天庭八大神将之一，当真不凡...”
耳畔传来诸神的低语，雷渊却目不斜视，直到一个独特的声音引起他的注意。
“...所谓万法归一，归的是谁的法？谁的道？”清冷中带着犀利的女声从庭东传来。
雷渊转头，看见一位身着暗夜星辰般长裙的女神正在与几位老牌神尊辩论。
她额间的幽月神纹流转着神秘光华，眼神锐利如刀，却又不失神性的睿智。
“璃月女神，你这般质疑天尊的提案，未免太过偏激。”一位白须神尊抚须道。
被称作璃月的女神轻笑一声，长袖轻拂：“非我偏激，而是诸位太过轻信。启源天尊欲统合万法，建立新秩序，可曾问过万族是否愿意？”
雷渊不知不觉走近了几步，正好与转身的璃月四目相对。
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
璃月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恢复平静：“这位神君，不曾见过，这样看本座似乎有话要说？”
众神目光齐集雷渊身上。他沉稳行礼：“雷渊见过诸位。方才听闻女神高论，不免有所疑问。”
璃月挑眉：“哦，这里可以发言，神君有何疑问，但说无妨。”
“秩序不等于压迫，统一不等于奴役。”雷渊声音清朗，“如今天地法则混乱，万族相争不止，若无统一法则，弱肉强食永无休止。天尊提议建立新秩序，正是为了终结这混乱世代。”
璃月眼神微动，似乎没料到这位年轻神君能有这般见解。她微微倾身：“神君所言不无道理。但请问：由谁来制定这秩序？由谁来裁决对错？若一切皆由天庭定夺，与专制何异？”
“天尊有意组建这万族议会，就明确各族皆可有代表参与法则制定。”雷渊回应道。
“那么暗黑精灵族呢？影妖族呢？那些被视作‘异类’的种族呢？”璃月追问，眼中闪着挑战的光芒，“他们也能在议会中有一席之地吗？”
雷渊顿了一下：“这...需要时间，来融合接洽。”
“时间？”璃月轻笑，笑声中带着淡淡的讽刺，“等到我们这些‘异类’都被同化或消灭的时间吗？”
她转身欲走，却又回头看了雷渊一眼：“神君，理想很美好，但执行起来，往往不如人意。望你他日手握权柄时，勿忘今日之言。”
待璃月远去，旁白的神尊才对雷渊低语：“莫要与她争辩过甚。暗黑精灵一族素来叛逆，那天尊提案，他们定是首批反对者。”
雷渊却望着璃月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但她所言，也不无道理。”
神尊愕然。
百年后，当启源天尊正式推行新秩序，雷渊才明白当初璃月话中的深意。
而今天，当他奉命率军征讨反抗的暗黑精灵族时，怎么也没想到叛军的首领竟是当年神议之庭中那位言辞犀利的女神。
战火硝烟中重逢时，璃月看着他，眼中既有失望也有一丝莫名的期待：“雷渊神君，可还记得当年神议之庭上的对话？”
雷渊握紧雷霆之戟，声音低沉：“记得。但时移世易，女神。”
“变的不是时世，而是人心。”璃月举起暗黑神剑，眼神复杂，“或者说，神心。”
这一刻，两位神明都明白，从初遇的那场辩论开始，他们的命运就已经交织在一起。
而如今在战场上的对峙，不过是那场未竟辩论的延续。
只是这一次，不再是用言语，而是用刀剑。
她还是那样倔强，雷渊心中暗叹，*明明知道这是一场必败的战争*。
就在这时，璃月的声音穿透战场，清晰地传入每个战士耳中：“雷渊神君！这就是你所谓的新秩序？用刀剑和鲜血书写的秩序？”
她的声音中带着嘲讽，但雷渊听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暗黑女神，”雷渊的声音如雷霆滚过天际，“放下武器吧。启源天尊欲创太平盛世，非为暴政！”
璃月冷笑一声，飞身而起，悬停在半空中。
暗黑能量在她周身流转，形成一道防护屏障。
“以统一之名行镇压之实，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太平？”她的声音陡然提高，“我族宁可战死，绝不跪生！”
雷渊轻轻摇头，也升空与她平视。两位神明在空中对峙，下方战场竟出现短暂的寂静。
“你看到的只是表象，璃月。”雷渊第一次直呼其名，声音中带着罕见的温和，“天尊的愿景是万族共生，不是奴役。”
璃月眼中闪过一丝波动，但很快又被坚定取代：“那么告诉我，雷渊，为什么所有不愿服从的种族都要被‘净化’？为什么不能允许不同的存在方式？”
“关乎于大道，我也赞同天尊的举措，天道！必须一统！”雷渊沉默片刻，手中的雷霆之戟微微低垂：“而变革总会伴随阵痛。但我以神格向你保证，暗黑精灵族在天尊的新秩序中会有一席之地。”
“他...说的是真的吗？”璃月心中动摇了一瞬，但随即想起那些被“净化”的种族的下场，那些被编入人族的盟重草原部落，那些被编入雪域精灵族的皇室及附属。
“空口无凭，雷渊神君。”她的声音冷了下来，“我的族人只相信行动，不相信承诺。”
就在这时，下方战场异变突生。一队天庭战士不顾休战的默契，突然向暗黑精灵阵地发起突袭。惨叫声顿时响起。
璃月眼中闪过怒火：“这就是你所谓的和平共处？”
雷渊脸色一沉，转身对着下方厉喝：“擅自进攻者，军法处置！”
数道雷霆从天而降，精准地击中那些违令的天庭战士，将他们震退却不伤性命。这一举动让双方将士都震惊不已。
璃月怔住了，她没想到雷渊会为了维护休战而对自己的部下出手。
“为什么？”她不由自主地问道。
雷渊回身，目光复杂地看着她：“因为承诺就是承诺。我言出必行。”
这一刻，璃月心中涌起奇异的感觉。
这个敌人，似乎与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但战局不容她多想。远处传来号角声——天庭的援军正在逼近。
“看来谈话时间结束了，神君。”璃月举起暗黑神剑，眼神重新变得锐利。
雷渊深吸一口气，雷霆之戟重新绽放光芒：“很遗憾，璃月。我本希望你能理解。”
“我理解得很清楚，”璃月的声音带着决绝，“有时候，反抗不是为了胜利，只是为了证明某些东西值得守护。”
两位神明同时动作，化作一暗一明两道流光，冲向对方。
在下方的战士们眼中，只见高空之中黑暗与雷霆猛烈碰撞，爆发出震撼天地的能量波动。
神战，正式开启。
而在这场较量的核心，两位神明心中都明白：
这不仅仅是一场力量的对抗，更是理念与信念的交锋。无论结果如何，都将改变彼此的命运。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