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怀德脸色阴沉，傻柱便气呼呼地摔门而去。
他真的去找了杨厂长。
傻柱怒气冲冲地推开杨厂长办公室的门，连门都没敲就闯了进去。
“杨厂长，我有话要说！”傻柱一屁股坐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脸上的横肉都在颤抖。
杨厂长放下手中的钢笔，抬眼看了看他：“何雨柱同志，进领导办公室要先敲门，这是基本礼貌。”
“我...”傻柱被噎了一下，强压着火气道：“杨厂长，我是来找您评理的。李副厂长他太欺负人...”
“你不用说了，”杨厂长直接打断他，“关于食堂的人事调动食堂老孙已经跟我汇报过了。何雨柱同志，你这次的表现很让人失望啊！”
傻柱瞪大了眼睛：“我怎么了？不就一顿招待餐没做吗，他们不给我机会啊！”
“是没给你机会吗？是你不顾集体荣誉，恃宠而骄！”
杨厂长声音渐渐严厉起来：“你仗着自己有厨艺就要挟领导，要不是陈阳同志救场，今天轧钢厂就要在冶金工业部领导面前闹大笑话了！”
傻柱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因为这事确实他也有责任。
他暗暗捏拳：“好，这事是怨我。但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李怀德他勾搭我们食堂的刘岚就罢了，还想勾搭我们院子的寡妇秦淮茹，动手动脚的...”
“住口！”眉头紧锁的杨厂长猛地一拍桌子：“何雨柱同志，我警告你，捕风捉影的事不要随便乱说！如果没有证据，你这就是对厂领导进行污蔑和造谣！”
傻柱被这一嗓子吼得愣住了。
证据？他确实没有。
秦淮茹的事是陈阳告诉他的，他去的时候也没抓到现行。
而刘岚和李怀德也没留下什么把柄。
所谓捉奸捉双，他手里什么实证都没有。
“我……”傻柱的气势顿时弱了下来，声音也低了几分。
“杨厂长，我为轧钢厂做菜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们不让我当班长，让一个新来的管着我，这不是卸磨杀驴吗？”
杨厂长深吸一口气，重新坐下：“何雨柱同志，你这种思想很危险啊！革命工作不分高低贵贱，你这是在搞个人主义那一套！”
傻柱张了张嘴：“我……”
“你想想吧，”杨厂长道：“陈阳同志为什么能当班长？因为他把集体利益放在第一位！关键时刻挺身而出，为轧钢厂争了光，所以他当之无愧！”
“而你呢？你都干了些什么，为了个人情绪，差点让全厂丢脸！”
傻柱被说得哑口无言，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回去好好反省吧！”
杨厂长最后说道：“对你的工作安排都是合乎规定的，合情合理的，你必须端正态度，接受上级对你的批评！”
傻柱灰溜溜地站起身，垂头丧气地往外走。
刚到门口，又被杨厂长叫住：
“对了，关于李副厂长的事，没有证据就不要到处乱说。如果再有下次，厂里一定会严肃处理！”
傻柱点点头，默默关上了门。
走廊里，他靠在墙上，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
远处传来工人们下班的喧闹声，夕阳透过窗户照在他脸上，映出一片颓丧的阴影。
这天下班后，陈阳提着一些“剩菜”去了陶红梅家。
这份喜悦，他特想跟老同学分享一下。
当时陶红梅刚把妞妞接回家，正给孩子喂奶。
见陈阳来了，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也没提前跟我说声。”
妞妞看到陈阳来了，停止了吃奶，喊了两声“阳阳”。
陈阳跟小丫头眨眨眼，算是打招呼了。
然后将饭盒放在桌子上，对陶红梅道：“你又不是不方便，我有提前打招呼的必要吗？”
陶红梅想了想，竟也没话可以反驳陈阳。
“行吧，你就把我家当赶集吧，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陈阳嘿嘿笑着，坐到了陶红梅身旁。
“红梅，你这话说的，我可不是这样的人。我每次都是来了就不想走，但我不走那能行吗，是不是？”
陶红梅白他一眼：“怎么了，我哪次赶你走了？”
陈阳想说你明明赶过我，怎么不认账了。
但是吧，跟女人翻旧账可不对。
男人就得大度。
“要不今晚我就留下来，住你家？”
陶红梅噗嗤一笑：“你是顺着杆子就往上爬啊，我家就一个床，你睡哪儿，打地铺啊？”
陈阳挑眉笑道：“成啊，打地铺也没事，现在又不是冬天了，又不冷。”
陶红梅说：“得嘞，你自己说的哈，到时候我真给你铺个地铺你可别不睡！”
“你不铺我也睡！”陈阳说完就拿上饭盒去热饭菜了。
今天他带回来的三个菜，名义上说是“剩菜”，其实是他做招待菜时故意多做，留下来的。
端给领导们那桌菜，因为太美味，被吃得没剩多少，最后都被食堂其他人给分了。
待饭菜热好之后，陶红梅抱着妞妞坐过来。
看到桌上三道菜，不由得眼前一亮。
“嚯，这都是什么菜啊，看着新鲜！”
陈阳告诉她，分别是水晶肴肉、宫保鸡丁和珊瑚白菜。
陶红梅拿起筷子来，纷纷尝了一遍，不由得一番赞叹。
“这是何雨柱做的？”
在她的印象里，厂里只要做招待餐，就非得是何雨柱出马。
何雨柱的厨艺在轧钢厂，那是公认的第一。
陈阳摇摇头：“要是他做的，我哪能带那么多回来啊，这是你最亲最近的老同学做的！”
陶红梅十分惊喜：“唉吆，陈阳，你出息了，还能做出这么多花样来，我还以为你只会做大锅菜呢！”
陈阳笑笑，告诉她今天因为这顿招待餐，他已经被提拔为食堂班长的事。
陶红梅笑容绽放，如春天最美的花朵。
她真心为陈阳高兴。
陈阳夹起一筷子水晶肴肉，递到陶红梅嘴边：“你喂给妞妞吃点，让她也尝尝阳阳的手艺。”
陶红梅也没扭捏，张嘴接过了陈阳递来的晶莹剔透的肉片，细细咀嚼之后喂给了眼巴巴看着她的小丫头。
妞妞接过母亲嘴里的食物后，快速咽下，嘴上喊着“肉肉”，显然也被陈阳的手艺折服了。
陶红梅便又喂给她一些。
饭后，陶红梅收拾碗筷，对陪妞妞玩耍的陈阳道：“阳子，时候不早了，你把妞妞放小车里，你回家去吧。”
陈阳头也不回道：“不是说好了吗，我今晚在你家睡，我不回了。”
他的语气很认真，一点不像开玩笑的样子，陶红梅惊讶道：“不是，不是闹着玩吗，你还真不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