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州城的暮雨裹着茶油香漫过窗棂时,段无咎正用六脉神剑在青砖上刻着星宿方位图。木婉清的黑纱垂在剑鞘末端,随着剑气轻颤,将天市垣三字割裂成二十八道刻痕。
四通商行的眼线说,那秃驴最后现身在城隍庙。马芊芸指尖摩挲着铜算盘珠,将密信按五行方位排列,但庙祝换了三茬,香火钱却比往年多七成,这里应该是某个势力的一处据点,我已经在城隍庙内外安插多处眼线,他们一旦露面,就会有消息传出来的。
王语嫣捧着《华南经》卷布抬头道:吐蕃密宗讲究三密相应,城隍属土,当在坤位布...话音未落,钟灵已甩出银索缠住屋梁,倒挂着插嘴:要我说直接放火烧庙,看那和尚出不出来!
段无咎剑气忽滞,青砖裂开蛛网纹:烧了庙,誉弟怕是要在《楞严经》上记我一笔。他腕间缠着的银链忽然绷直,链尾玉珏正指向西南坤位,芊芸,明日你安排探马出城去寻访,防止城隍庙内有暗道出逃。
夜雨敲打瓦当时,木婉清正在屏风后擦拭暴雨梨花针。王语嫣捧着药盏进来,氤氲药气中浮着几味珍稀药材:段郎近日真气躁动,这碗四象汤可平...
不如你亲自当药引。段无咎忽然从梁上倒垂而下,夺过药碗一饮而尽。王语嫣颈后汗毛倒竖——这分明是慕容氏的倒挂金钟,却被他使得毫无烟火气。
子时的更鼓惊起夜枭,段无咎盘坐的蒲团已浸透冷汗。一阳指真气在督脉乱窜,将挂在梁上的《易筋经》图谱震得簌簌作响。马芊芸推门进来时,正见他指尖迸出的剑气在墙面烙下焦痕。
商行账本显示,西夏最近走私愈发猖獗,恐怕.........。她突然按住段无咎颤抖的腕脉,你阳亢之气已冲破三道玄关。
段无咎反手扣住她手腕,少林擒拿手法混着龙象般若功:来的正好试试新悟的少阳剑指
屏风轰然倒塌时,木婉清的丝带已经缠住段无咎的鼓胀的手臂:大白天的,你是要发疯!
钟灵抱着闪电貂滚进屋内,貂儿炸毛冲着段无咎龇牙:这是怎么了?婉清姐姐快拉开他!
王语嫣突然合上《华南经》:段郎快按手阳明篇调息!却见段无咎眼中赤红更甚,竟用剑气割裂衣袍。
都退开!马芊芸甩出九枚铜钱封住门窗,银针连刺他二穴,你们谁还是处子?
木婉清的黑纱无风自动:这种时候问这个...
语嫣!马芊芸已扯开王语嫣衣襟,用段氏嫡传的五行生化指,按《黄帝内经》篇行气!
王语嫣指尖触到段无咎胸膛时,六脉剑气突然化作绕指柔。钟灵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人气息交融,木婉清突然甩开银链,欺身而上缠住段无咎腰身:来吧,要死一起死!
段无咎喉间发出龙吟象啸,竟将三女内力尽数导入《易筋经》的篇。马芊芸趁机封住他十二处大穴,暴雨梨花针的机簧声与更鼓共振。
寅时的露水凝在瓦当时,段无咎眼中赤红褪去。王语嫣虚脱地伏在他膝头,腕间翡翠镯已裂成三截,其他三女仍旧昏睡不醒:段郎方才的内力...
是吐蕃密宗的大日轮印段无咎抚着她凌乱的发髻,那秃驴在潭州城布了四相阵,故意引我走火入魔,不过也是因祸得福,龙象般若功已经进入第六层,宗师境中期圆满了。段无咎抚摸着身下一片旖旎。
卯时二刻木婉清正在修补被剑气撕裂的黑纱,恼道:明日我就去拆了城隍庙!
不急。段无咎指尖划过马芊芸的算盘珠,芊芸,吐蕃人买的朱砂里,混了多少硫磺?
按《武经总要》的火药配比,够炸平半座潭州城。马芊芸突然扯开他衣襟,但你胸口的金翅鸟刺青...怎么变成四爪了?
晨光刺穿窗纸时,钟灵正用修罗刀削着苹果。闪电貂突然窜向房梁,拽下半幅带血的僧袍。是鸠摩智的火焰刀痕迹!王语嫣捡起碎片,这焦痕走向...他在练无相劫指
段无咎忽然揽过四女,内力激得案上茶盏炸裂:今夜子时,我要用四象阵反破他的四相阵
木婉清的黑纱缠住他脖颈:先说清楚,阵眼谁来守?
芊芸掌青龙,语嫣控白虎。段无咎扯过钟灵的银索,灵儿镇玄武,婉清...
我自然是杀人的朱雀。木婉清的毒镖在指尖翻飞,但阵枢的阴阳交泰,你想找谁调和?
马芊芸的算盘珠突然崩落满地:按《周易参同契》,需极强的耐力才行...
我来。王语嫣突然褪下翡翠镯,昨夜行气时,段郎已用五行生化指打通我的。
钟灵嚼着苹果含糊道:那我呢?
你守着阵枢吃果子吧。木婉清甩袖卷起毒镖,别让那秃驴脏了阵眼。
暮色染红城隍庙飞檐时,段无咎正用剑气在青石板上刻阵图。王语嫣捧着《洛书》推演方位,突然指着位惊叫:鸠摩智在此处埋了赤硝!
马芊芸的银针已刺入砖缝:不止,坤位还有水银流动。
好个四相化五行。段无咎突然震碎外袍,改阵!芊芸转守兑位,语嫣入中宫!
子时的梆子声未落,城隍庙地底传来闷响。木婉清的暴雨梨花针刚出鞘,就被火焰刀气熔成铁水。鸠摩智的身影在香炉后显现:段太子好雅兴,带着四位夫人出游,能在此地相遇真是贫僧的荣幸啊!...
段无咎五罗轻烟掌掌风突然分化四道,将四女推入阵位:国师可知《易经》四象生八卦
段无咎的五行生化指按在位,地面突然裂开,露出吐蕃人埋的火药桶。马芊芸的算盘珠化作流星封住鸠摩智退路:硫磺配比都没弄清楚,大错特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