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耳边嗡嗡作响,眼前这个温文儒雅、目光睿智的中年男子,不正是那个被鹰酱国高层惊呼为“无论何时何地,至少顶五个师”的男人吗?!那个让无数海外游子振奋、让敌特咬牙切齿的名字几乎要脱口而出——钱学成!
那女士,便是他的夫人——音乐家蔚樱,两个孩子自然是他们的子女了!
化罗庚看着两人之间这奇怪的气氛,扶了扶眼镜,惊奇地问道:“嗯?学成,柱子,你们……你们两个认识?”
钱学成闻言,爽朗地笑了,那笑容温和而富有感染力,他指着何雨柱,语气带着几分熟稔和赞赏:“怎么不认识?罗庚兄,这位可是冰城军工大学导弹系的何雨柱老师!年轻有为啊!”
何雨柱这才从巨大的震惊和激动中回过神来,他努力平复着狂跳的心脏,但还是难掩语气中的兴奋和恭敬:“钱先生!真没想到是您!我们……我们十一月在冰城军工见过一面!陈校长陪同您视察的时候!”他看向华罗庚,激动地补充道:“老师,钱先生当时还专门在我们导弹系停留,跟我聊了好一会儿关于燃料稳定性的问题!让我激动了好几天呢!”
华罗庚恍然大悟,哈哈大笑:“原来还有这层缘分!妙啊!真是太妙了!这说明什么?说明咱们国家未来的栋梁,早就跟现在的顶梁柱接上头了嘛!柱子是我的学生,也是申源他们几个的学生!他很厉害的,五个专业的优等毕业生!”他幽默的话语顿时让气氛轻松起来。
蔚樱女士也微笑着看向何雨柱,目光柔和,她身边两个可爱的孩子更是好奇地打量着这位能让父亲一眼认出并称赞的“老师”。
“好了好了,都别站着了,入座吧!”华罗庚热情地招呼着,又对何雨柱说:“柱子,赶紧的,把你的看家本领都亮出来!可别在你钱先生面前掉链子!”
“哎!好嘞!”何雨柱响亮地应了一声,浑身充满了干劲儿。能为钱学成先生做饭,这比他立个三等功还让他感到光荣!他转身就钻回了厨房,动作比刚才又利索了三分。
待钱学成一家和华罗庚夫妇在正房客厅的八仙桌旁坐定,何雨柱便开始像变戏法一样,将一道道精心烹制的江南菜肴端了上来。
首先是盐水虾,粉嫩的河虾蜷缩成优美的弧度,散发着最本真的鲜甜气息;接着是雪菜冬笋,咸香与清脆交织,色泽清新;香菇菜心碧绿诱人,素雅大方;马兰头拌香干带着田野的清香,爽口开胃;清炒鸡丝滑嫩鲜香,刀工细腻。
当鲫鱼酿肉端上来时,那完整的鱼形和扑鼻的复合香气让人眼前一亮。稻草扎肉色泽红亮,稻草的清香混合着肉的醇厚,令人食欲大动。蟹粉豆腐金黄诱人,蟹油的奢华与豆腐的嫩滑相得益彰。压轴的蟹粉狮子头在砂锅中微微颤动,汤清肉嫩,形态饱满。
压轴的是功夫菜文思豆腐,千万根细如发丝的豆腐丝在清汤中如云如雾,让第一次见到的蒋英女士和两个孩子都发出了低声的惊叹。收尾的莼菜肉丝汤,滑嫩的莼菜芽在汤中舒展,清香解腻。
十道菜,一道汤,将江南菜的精致、清鲜、雅致体现得淋漓尽致。整个房间都弥漫着令人陶醉的复合香气。
钱学森看着满桌地道的家乡菜,眼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惊喜和怀念,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连声赞叹:“好!太好了!是这个味道!是老家的味道!罗庚兄,你这学生,了不得啊!光是这桌菜的品相和香味,就让我感觉像是回到了杭州老家!”
化罗庚得意得嘴角都翘起来了,仿佛这菜是他做的一样:“哈哈哈,学成,我没骗你吧?柱子这孩子,就是块宝!来来来,动筷子,趁热吃!”
何雨柱端上最后一道汤,正准备退回厨房,却被钱学成出声叫住了:“何老师,辛苦了!来来来,你也别忙活了,一起坐下吃!这么多好菜,我们可吃不完,你也给我们讲讲,这些地道的江南菜是怎么在四九城做出来的?”
何雨柱受宠若惊,连忙摆手:“钱先生,这……这不合规矩,我是来做饭的……”
华罗庚直接把他按在了桌边的空位上:“行了柱子,钱先生让你坐你就坐!在咱们这儿,没那么多规矩!你今天既是厨师,也是陪我老友聊天的小友!”
盛情难却,何雨柱只好半个屁股挨着凳子坐下,心里又是激动又是紧张。
钱学成率先夹起一块稻草扎肉,放入口中细细品味,随即眼睛一亮,赞不绝口:“嗯!肥而不腻,酥烂入味,还有这稻草的独特清香!地道!太地道了!何老师,这稻草你是从哪儿找来的?”
何雨柱赶紧回答:“钱先生,您叫我柱子就行。这稻草是我之前托南方的战友捎来的,一直存着,就想着哪天能做一次正宗的扎肉。”他暗自庆幸自己有空间这个“万能仓库”。
蒋英女士则对那碗文思豆腐赞不绝口,她用勺子轻轻舀起,看着那细如发丝的豆腐在勺中微微颤动,对身边的两个孩子说:“勇刚,勇真,你们看,这需要多么精湛的刀工啊!这不仅是食物,更是艺术。”
小男孩钱勇刚用力点头,已经埋头对付碗里的蟹粉狮子头了,吃得满嘴油光。小女孩钱勇真则小口品尝着盐水虾,吃得十分斯文。
席间,话题自然而然地又从美食转到了学术上。钱学森关心地询问何雨柱在导弹系的教学情况,对他在燃料方面提出的一些新颖想法很感兴趣。
“柱子刚才说,你们聊过燃料稳定性?”化罗庚也来了兴趣。
“是的,老师。”何雨柱恭敬地回答,“钱先生当时给了我很多启发,让我意识到不能只盯着书本上的公式,还要充分考虑实际应用环境下的各种变量。”
钱学成点点头,语气温和但带着期望:“理论基础很重要,但最终要落到实践上。我们国家现在一穷二白,但正因为如此,才更需要你们年轻人敢想敢干,勇于突破。柱子,你在教学的同时,自己也不能停下研究的脚步。”
“是!钱先生,我记住了!”何雨柱感觉像是接到了最重要的军令,浑身充满了力量。
这顿饭吃得宾主尽欢。钱学成夫妇显然对这顿地道的家乡菜极为满意,每一道菜都品尝了不少。两个孩子也吃得津津有味,小勇真甚至还小声问妈妈,以后能不能经常吃到这位叔做的菜,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饭后,何雨柱又利落地收拾了碗筷。尽管钱学成和化罗庚都让他别忙了,但他还是坚持把厨房恢复得干干净净,这是他做事的原则。
一切收拾妥当,已经下午。何雨柱向化罗庚夫妇和钱学成一家告辞。
“柱子,明天就是除夕了,你这么急着回去?”华罗庚有些不舍。
“老师,军校纪律严,我明天一大早就得乘火车返回冰城,必须在12号晚饭前报到。”何雨柱解释道。
钱学成走上前,郑重地与何雨柱握了握手:“何老师,谢谢你今天的款待,让我尝到了久违的家乡味道。也祝你在教学和科研上取得更大的成就!我们以后肯定还有机会见面。”
“谢谢钱先生!我一定努力!”何雨柱紧紧握着钱学森的手,感觉这只手仿佛蕴含着无穷的智慧和力量。
何雨柱刚走,化罗庚便正色道,“学成,我和你商量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