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在生气吗？”
这句话秦臻觉得自己这两天听了无数遍。
陆清野这人对什么事都有着极强的观察力和耐力，可唯独在感情相关的事上，迟钝得不像正常人。
她哪里是还在生气？她是从头到尾就没消过气，真不知道他怎么好意思问出这种话。
“你不高兴。”
陆清野目光沉沉地看着秦臻，“跟我做这种事时，你不高兴，还很生气……”
秦臻沉着脸回视他：“我不高兴，你就不做了？”
陆清野没有立刻回答，沉思片刻后才道：“做的时候，你没有不高兴。”
虽说秦臻当时又打又骂，但陆清野能肯定，那时她的身体是愉悦的，是喜欢的。
秦臻翻了个白眼。
她不高兴的点根本不是做不做，要是真不愿意，陆清野也没法得逞，事情能发展到这步，多少也有她纵容的成分。
她气的是，昨晚软话硬话都说尽了，陆清野却像疯了一样半句不听，毫无节制。
她也不指望陆清野能立刻明白这些，抬手拍了下他的脑袋，想起身去洗手间，可刚下床就腿软了。
陆清野眼疾手快扶住她：“你先别动，我刚让楼下熬了粥送上来，先吃点垫垫。”
秦臻这才反应过来：被张坤掳走那天，她本就生着病没吃东西，晚上又被陆清野翻来覆去折腾了一整夜，之后还睡了一天一夜，算下来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
秦臻骂了句：“你也不怕我死在床上……”
她不过随口抱怨，没料到陆清野竟抿着嘴认真回应：“我一直守着你。”
守着她的心跳，盯着她的呼吸，时不时给她喂水。哪怕知道她只是太累睡熟了，他也不敢掉以轻心，寸步不离地守在床边。期间下楼买粥，还特意交代周应别让人上楼打扰。
秦臻依旧瞪了他一眼，冷哼着甩开他的手要下床。
陆清野连忙追上去，扶她到旁边的沙发坐下，又把保温桶里的粥倒进碗里，打算喂她。
秦臻冷声道：“我自己吃。”
刚挨过一顿打，明知她没消气，陆清野不敢违逆，乖乖把勺子放回碗里，将碗推到她面前。
可秦臻的身体早已到了极限，连拿勺子的手都在抖。
“还是我喂你吧。”陆清野看着她这模样，是真的慌了。
“不用。”
“你勺子都拿不稳。”
“滚开。”
秦臻的语气重得很，显然还在气头上。
被凶的陆清野没半点脾气，就站在一旁静静看着她，守着她吃了小半碗粥。稍微恢复些力气后，秦臻自己起身往洗手间走。
被扔在浴室里的衣服已被洗干净晾好，地上的水渍拖净了，洗漱台也收拾得整整齐齐。
秦臻转身看向陆清野。
陆清野顿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没叫别人，是我自己打扫的。”
秦臻没说话，拧开水龙头开始刷牙洗脸。
陆清野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的睡裙上，当初给她套上时没多想，此刻才发觉裙子很短，只到大腿根下一点。
丝绸面料坠感极好，粉色裙摆贴在她布满红痕的大腿上，随着她的动作时上时下，轻蹭着肌肤。
这让他不由想起前天晚上，他也是这样紧紧握着秦臻的腿亲吻，再蛮横地将人拽过来，挺身而上。
她的皮肤太白、太嫩，稍一用力就会留下印记。腿上那些红痕，正是他握着她的脚踝，从小腿一路往上亲吻时留下的。
她的腿又长又直，缠上自己腰时的触感格外美妙，圆润粉嫩的脚趾，蜷缩起来的模样又乖又可爱。
秦臻正洗着脸，身后的人突然贴了上来，搂着她的腰，吻落在她的后颈和耳垂上。
“陆清野你这个疯子！”
“就一次。”
“不……”
即便刚吃了半碗粥补了点劲，秦臻也挣不过陆清野。
洗漱台上方的东西被撞得满地都是，她刚要骂人，陆清野的吻就堵了上来，伴着他略显粗重的呼吸：“一会儿我收拾。”
“碎了……”
“重新买。”
“我没力气……”
“就一次。”
“陆清野……”
“就一次。”
秦臻被压在洗漱台上，腰酸腿软得连站都站不稳，全靠陆清野撑着才没倒下。
刚收拾好的浴室再次乱作一团。
秦臻浑身是汗，陆清野却格外贪恋她的气息，从耳朵到脖子，从脸颊到嘴唇，吻得寸寸细致。刚淡下去的红痕上，又添了新的印记。
两人在浴室里大汗淋漓地纠缠一番后，刚醒没多久的秦臻又睡了过去。
这几天她什么也没做，不是睡觉就是被陆清野缠着胡闹，真觉得自己要“死”在床上了。
可陆清野是头一次经历情事，对秦臻的身体痴迷到了极致，从卫生间出来后，秦臻迷迷糊糊地不肯再让他胡闹，他就抱着她，黏糊糊地吻个不停，一刻也不愿分开。
在她入睡前，还细心地喂了一次药。
秦臻在床上整整躺了一个星期，这期间，陆清野除了下楼拿吃的，几乎没出过门，唯一一次外出，是去处理张坤。
那晚找到秦臻时，他下手已有所收敛，留了张坤一条命。后来接连发生这么多事，他没心思立刻处置，罗乾那边也不敢轻举妄动，便把人关了起来，一日三餐派人喂着，不让他有自我了结的机会，专等陆清野亲自处理。
起初，张坤盼着陆清野赶紧来，哪怕杀了他也比这样到死不活强，后来身体稍好，他又开始害怕，时时刻刻都活在恐惧里，可到最后，他连陆清野的面都没见着。
在陆清野眼里，他不过是个杂碎、废物，连碍眼的资格都没有，更不配让自己亲自出手。
最终，张坤被打断手脚，扔到了他当年混黑时称霸的那条街上，任由那些曾被他欺辱过的人，啐着唾沫将他活活羞辱致死。
秦臻听到这个消息时，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她现在所有精力，都用在了应付陆清野身上。
她对陆清野的吸引力实在太大。自从突破那层关系后，他连打架都没了兴趣，也不玩火柴了，觉也不爱睡了，整日就黏着她，简直是爱不释手。
从前睡觉都要跟她隔得像有条银河的人，如今几乎二十四小时黏在她身上，哪怕不做什么，也要亲亲抱抱；下楼拿个吃的，都恨不得把她揣进兜里带走。
而且他精力旺盛得离谱，身上仿佛有使不完的劲，现在只要他一靠近，秦臻就忍不住发颤，下意识凶巴巴地瞪他，可当初说好不许凶他的人，如今被凶了也不恼，依旧面不改色地黏上来，又开始新一轮的亲亲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