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组织了一下语言，试图用在场的“学渣”们能听懂的方式解释：“你们可以理解为，他刚刚磕了一个透支身体的药，爽是爽了，但现在，需要调养。”
“现在昏迷，是因为精神力和气血被抽干。想醒过来，就得等他自己慢慢恢复。”
众人听得一愣一愣的，但意思他们都懂了。
“他娘的！”郑石骂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在骂谁，“也就是说，这小子现在就是个一碰就碎的瓷娃娃？”
“可以这么说。”司天衡点头。
场面再度陷入沉默。
九位人族巅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目光都落在了昏迷的洛星河和他爹洛战身上。
一个未来核武器，现在是易碎品。
一个现役战神，现在是濒危品。
这……咋整？
“咳，老司，既然尘埃落定，西北境那边……那些小魔崽子最近又开始搞小动作了，我得尽快赶回去。”一位镇守北方的武圣率先开口，脸上带着歉意。
“东海的海族前几天又冲了一次防线，我也得走了。”
“南疆万兽山脉那帮畜生也不安分……”
“西边那个裂缝能量波动异常……”
一时间，除了郑石、司天衡和秦武圣，其余六位武圣纷纷开口告辞。
他们不是不想留，是真的不能留。
龙国四方边境，每一处都离不开一位武圣坐镇，能抽空来龙京一趟已经是极限了。
“行了行了，都滚蛋吧。”郑石不耐烦地挥挥手，“这里有我们仨就行了，国家大事要紧。”
六位武圣如蒙大赦，对着司天衡和秦武圣拱了拱手，又满是敬畏地看了一眼洛星河，这才化作流光，消失在天际。
现场只剩下司天衡、秦武圣和抱着俩人的郑石。
“我那还有副手帮我镇场子，我还能帮帮忙，先把他们父子送回洛府。”郑石说着，就要动身。
“我随你一起去。”秦武圣立刻跟上，“经过今天龙京肯定大乱，洛府现在无人保护，我亲自去镇守，保证连一只会飞的蚊子都进不去。”
“秦兄，那这里就劳烦你了。”司天衡揉了揉眉心，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我这下……可有的忙了。”
龙国五大家族，一夜之间，王家和李家直接被连根拔起，从物理意义上消失了。
这在龙京，不，在整个人族历史上都是从未有过的大地震。
这两家留下的权力真空、产业空白，以及因此引发的连锁反应，足够他这个法圣忙到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
这烂摊子，想想都头大。
……
第二天，当太阳照常升起。
整个龙京市，仿佛从一场宿醉中醒来，然后立刻被昨天那场惊天动地的记忆给淹没了。
各大武道学院的论坛直接炸了。
【置顶帖】【史上最高清截图】昨夜百丈雷神法相全景图，附带细节分析，快进来拜见神迹！
一楼（楼主）：兄弟们，我用我爷爷传下来的军用望远镜拍的！绝对高清！你们看这肌肉线条，这雷电质感，这睥睨众生的范儿！我宣布，从今天起，这就是我的信仰！
二楼：卧槽！楼主牛逼！这图我拿去当壁纸了！每天起床拜一拜，感觉我气血值都涨了0.01！
三楼：这到底是哪位前辈高人？可没听说谁能开这么大的法相啊！这得是武圣？还是武神降临了？
四楼：楼上格局小了！我听我二舅的同学的表哥说，这是咱们龙国隐藏的守护神，代号“雷帝”！专门出来清理门户的！
五楼：别瞎传了，什么雷帝，这明明是赛博朋克版的雷神索尔！你们看那科技感十足的雷霆战甲！我愿称之为——龙京高达！
六楼：笑死，高达是吧？那驾驶员是谁？
……
相较于学生们的天马行空，龙国剩下的大家族——张家则是彻骨的寒意。
张家府邸，议事大厅。
气氛压抑得能滴出水来。
家主张敬之坐在主位上，手里捏着两份情报，一份是王家覆灭的，一份是李家覆灭的。
“都说说吧，怎么看？”
一个长老颤颤巍巍地开口：“家主……这……这是神仙打架啊！那雷帝法相，绝非人力可为！我建议，我张家即日起，封山！所有族人不得外出，直到风波平息！”
“糊涂！”张敬之猛地一拍桌子，“封山？你是想等屠刀落到我们脖子上的时候，再出来引颈就戮吗？”
他站起身，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王家和李家为什么会灭？因为他们背叛了人族！那尊雷帝法相为什么会出现？是为了审判叛徒！”
“这说明什么？说明那位存在，是站在人族这一边的！是我们自己人！”
“我们张家世代忠良，行得正坐得端，怕什么？现在不是躲起来的时候，而是表明态度的时候！”
张敬之深吸一口气，做出了一个让所有长老都目瞪口呆的决定。
“备上我张家宝库里最珍贵的三样东西，不，五样！随我……去洛府登门拜访！”
“家主！万万不可！现在洛家就是个漩涡中心，我们……”
“正因为是漩涡中心，我们才要去！”张敬之打断了他，“雪中送炭，远胜锦上添花。洛战重伤，洛星河……恐怕也付出了巨大代价。这个时候，谁站在他们身边，谁就是朋友！”
“我张家，要做这个朋友！”
同一时间，叶家也做出了类似的决定，叶家长辈们纷纷督促叶擎苍带上叶倾瑶去看看未来女婿。
而此刻，风暴的中心——洛府。
秦武圣已经将整个府邸用一座大阵“九曲天河阵”笼罩了起来，别说蚊子，就是一只幽灵都别想飘进去。
他拍了拍手，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对一旁守着的郑石吹嘘道：“老郑，怎么样？我这手艺，不错吧？”
郑石正蹲在洛星河的卧房门口，像个门神，闻言只是“哼”了一声。
就在这时，一名洛家的老管家神色慌张地跑了过来。
“郑武圣，秦武圣！不好了！”
“怎么？有敌人打进来了？”秦武圣眉头一挑，对自己刚布下的阵法充满了自信。
“不，不是……”老管家喘着气，指着大门的方向，“是……是张家的家主张敬之，带着人，在门外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