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傲雪黛眉轻蹙,面色如霜,冷冷开口道:“你这话是何意?”
“京城最聪明的女人?我看你就是天下第一蠢妇!”林治此刻的火气噌地上来,丝毫不给眼前这个女人面子数落道。
这话说得铿锵有力,丝毫没有将眼前这位侯府少夫人放在眼里。
白管事看到林治当面指着自家少夫人这般恶评,吓得脸色煞白,顿时垮着脸劝阻道:“公子,你可别害老朽啊!”
王傲雪的俏脸瞬间变得毫无血色,胸前的衣衫随着急促的呼吸剧烈起伏,似有波涛翻滚。
一直以来,她都被人称赞聪明,年芳十八便已经博得京城最聪明的女人之称,何时会被人指着鼻子如此数落,特别“天下第一蠢妇”这是她连想都不敢想的称呼。
此刻她是杀了林治的心思都有,但偏偏理智告诉她眼前的男人并不好惹:“你是何人?”
“本公子是谁不重要,但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她并没有偷你的东西,而且她看到的都是真的!”林治并不想跟这个女人产生交集,却是指着奄奄一息的丫环肯定地道。
王傲雪站在朝阳之下,浑身散着属于京城少妇的气质:“世子十年前为保家卫国战死沙场,你现在跟我说他没死?还是他的鬼魂回来偷库房的财物?”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人家打一开始就不想跟你过呢?”林治发现书中的描写与眼前的事实确实存在矛盾之处,眼前这个女人美得不可方物,的确不是一般男人所能抗拒得了的。
只是他清楚地记得书中的内容,王傲雪虽是商业奇才,却被定远侯府蒙骗,辛辛苦苦为定远侯府操劳半生。
好在后来遇上了气运之子叶凡,在得知世子竟然是假死后,毅然与定远侯府和离。之后她投身商业,凭借着过人的智慧和胆识,迅速将产业做大做强,成为叶凡养兵自重的钱袋子。
然而在林治看来,眼前的女人即便再漂亮,也不过是个蠢货。前半生被定远侯世子欺骗,后半生又被叶凡蒙骗,简直就是大夏王朝走向毁灭的帮凶。
话音刚落,旁边的丫环当即不屑地反驳道:“你肯定是胡说八道,我家小姐这般漂亮又聪明,世子怎么舍得了我家小姐!”
“萝卜白菜各有所爱,至于你说她聪明,我是真的半点都没有看到,而且……聪明的女人未必讨人喜欢!”林治上下打量着台阶上的王傲雪,脸上透着几分嘲讽地道。
王傲雪并不是冲动的人,特别眼前这个男人貌似得不到任何好处:“我如何信你?”
林治双手一摊,满不在乎地说道:“我貌似不需要你相信我吧?蠢货!”他并不想费力去自证清白,忍不住又骂了一句。
白管事的眼睛复杂地望着林治,此刻死的心都有。眼前这位小爷是骂得开心了,回头少夫人怪罪下来,有事的是他好吧!
王傲雪自然是有脾气的,而她最憎恨人家骂她蠢:“你真以为我定远侯府治不了你吗?”
“若是定远侯府真那般厉害,又何须娶你一个商贾之女来帮他们重新撑起门面!”林治发动嘲讽技,可谓是一发不可收拾。
且不说定远侯府并不是十分好鸟,原本被委派负责京城的北城门,结果他跟林冶那厮一起将城门打开。
至于如今的定远侯府,早已经没落得不成样子了。
虽然定远侯府是开国的武勋,但有的武勋是越来越好,但定远侯府的内斗严重,近几代定远侯都在走下坡路。
特别这一代定远侯张丰年接受不了自己母亲为父亲所杀,结果承爵没两年,便得了臆症,一直处于疯癫的状态,一度发疯撕毁了圣旨。
朝廷自然不可能给疯癫之人安排官职,而且在撕毁圣旨事件后,皇帝亦是下旨要求定远侯闲坐在家,哪都不能去,偏偏他的身体还挺硬朗。
定远侯府的人丁单薄,单靠武勋那点禄米连给定远侯治病都不够,所以京城真正的贵女压根没有人愿意嫁给定远侯世子,故而选择向商贾出身的王傲雪求亲。
其实两家联姻算是各取所需,侯府可以借着王傲雪的嫁妆解决入不敷出的财政危机,而王氏则可以提高社会地位。
只是现在朝堂文强武弱,像定远侯府这种没有官职的武勋,吓唬普通百姓还行,但对林治已经没有威慑力了。
王傲雪发现眼前的英俊的男子看问题真是一针见血,她何尝不知晓这场联姻是侯府图她的嫁妆,于是指着趴在板凳上受刑的冬梅道:“那我将她打死呢?”
在说这话的时候,她的语气冰冷,将漠视生命的态度表现得淋漓尽致。
趴在板凳上的漂亮丫环已经奄奄一息,似乎还存在着意识,只可怜巴巴地望向林治,但已经发不出哀求的声音。
“定远侯世子是假死,所以回来偷财物是真的!另外,我可以再给你透露一个比较有意思的消息!”林治想到搞一搞破坏并不是坏事,于是勾了勾手指道。
王傲雪深深地望了一眼林治,犹豫片刻后,迈动那双绣花鞋,缓缓走下台阶,来到了林治的身旁。
林治刚刚只觉得这个侯府少夫人很高,但看到她来到身边的时候,对她的身高有了更清晰的认识。跟苏韵的受气包身材不同,眼前的少夫人更像一匹好马,懂的都懂。
王傲雪发现这个英俊的年轻人跟其他男人似乎没两样,敢情同样是馋自己的身子,于是柳眉倒竖道:“说!”
林治发现旁边的丫环想要倾听,于是瞪了对方一眼,而后才凑近王傲雪,鼻间竟然嗅到香水味,于是轻声道:“你是不是过继……”
王傲雪闻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同一张白纸。
“好了,我有没有撒谎,你只要求证一下便可知!别说连这个事情都求证不了,那么你真的就是天下第一蠢妇!”林治重新挺直腰杆,仍旧保持毒舌属性道。
王傲雪从震惊回过神来,于是冷冷地质问道:“你究竟是谁?”
“兰陵笑笑生!”林治嘴角一撇,故作神秘地说道。
白管事当即提出疑问道:“公子,你这也不是姓名啊!”
王傲雪则是深深地望了一眼林治,于是淡淡地道:“希望你不是骗我,否则我必定找你麻烦!”
“放心,这个消息保真!蠢货,再无不见!”林治转身离开,同时挥了挥手谢绝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