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嘀嘀”
闹钟的声音响起,老赖一骨碌爬起来,快速抹掉嘴角的口水。
“怎么就睡着了?”
她伸伸懒腰,拉开寝室的窗帘,简单洗漱。
早上7点整。
寝室的走廊开始陆续出现学生们走路和打水的动静。
她登上两级上铺的扶梯,看到于果闭着眼睛似乎还在酣睡。
“果果,醒醒!今天马哲,要签名的,不能迟到!”
老赖伸手摇了摇于果的身体,将一滴清泪从她眼眶里晃荡出来,顺着眼角落下,滴在枕套上。
“这......这是怎么了?”
老赖语气柔和下来,心思有些慌乱。
于果颤抖着呼吸,良久才叹出一口气,眼睛红肿着,望着老赖半天说不出话。
末了,终于“哇”一声哭了出来。
被咬掉一口的黄绿色苹果在桌子上静默着,直到老赖惊奇地将它举起。
“它怎么不氧化啊?好神奇!”
尽管如此,老赖还是取出保鲜盒把它收入背包里。
公共课,一百多号人的阶梯教室,倒数第二排。
老赖了解了于果的梦境,同样沉默着,一言不发。
在两人如此安静的衬托下,邻座同学们的窃窃私语声被放大了无数倍。
“还不知道呢吧?可邪乎了,今儿早上这起,已经是这个月咱学校的第三起刑事案件了!”
“连着死仨人儿也就罢了,关键是......啧,你们倒是凑近点儿啊。”
“你快说行不行,别卖关子了!”
“就是啊,赶紧的!”
“关键是,这仨人儿的死法太诡异了。头一个还好,第二个只剩下头,早上这个听说是在电梯顶儿发现的,都快摔成烂泥了。不过啊,你们猜怎么着?”
“怎么着?”
“这哥们儿身上插满了注射器,见过针灸吗?和那玩意儿似的。而且心脏还扎着一把刀子!”
“唉?不对啊。你刚说是摔死的,怎么还能整这么多花样?”
“要不说呢,邪乎吧,而且这种有损学校声誉的事儿,上不了新闻,你看着吧,最后还是得压下来。咱哥几个最近可得小心点,别得罪什么人!”
“确实,最近要不我先不分手了,等找个大吉大利的日子再跟她提吧......”
“我想起来了!上次借张三的500块钱还没还,我马上给他转!”
......
老赖微微侧头看向于果。
于果轻轻握了握老赖的手。
“下课去看看小雨吧。”
“嗯。你别难过,我买好多好多酥糖给他吃。”
“谢谢你,老赖。”
护士上完药退出了病房。
浅色的墙壁连女孩的脸也映照得苍白。
丁雨虚弱地倚靠在病床上,宽大的病号服罩着她消瘦的身骨。
“白哥快到了吗?”她顶着黑眼圈有气无力地问。
老赖和于果赶忙点头。
“先说正事吧。美容院不具备合法的经营执照并且二人也没有进行手术的行医资格,营业场所会在两天内被封禁,警察现在也已经依法将她拘留。我们暂时不用担心她了。不过,我要和你们坦白的,是另一件事。”
“什么事?”
白喻言应声推门进来,侧过身反手将门锁好。
“我又做那个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