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看着女生手中的斧头毫无章法地向自己砍来。
她眼中再无半点正常人的怯懦和恐惧,目光和开了刃的冷兵器一样感受不到一丝人性的温度。
他倒退几步,看到包扎好伤口缓缓起身的老赖和嘴里塞满饼干的白喻言,而后转身大步跑起来。
于果循着他的身影追去,斧头降落之处,枝干被拦腰斩断,泥块四分五裂。
她抡起斧头学着电影里的动作将其投掷出去。
斧头劈开雨水和狂风,卡进男人身后的树干上。
他缩着头闪身躲,脚下的苔藓湿滑让他不小心打了摆,一屁股坐进泥沟里。
“跑啊,快起来继续跑!哈哈哈哈,该我追你啦!”
于果大笑着低头凝视着浑身沾满泥水的男人,接着抡起斧头发狂地砍在他身旁的水坑和枝叶上。
老赖拽起白喻言,重新将他的手绑好,她牵起他的围巾尽量耐心地哄他,“小果坚持不了太久,我们得跟上她,回城里去看病,你要坚持住,你哥在家等你呢,咱们一定要平安回去!”
白喻言脸上的泪和泥混在一起,他抬胳膊去擦,留下一道一道的黑印子,“我好饿,我真没用,可是我真的好饿......”
“不说这些!”
老赖拿出辣椒喷雾,拽着白喻言顺着于果的脚印追去。
男人坐在泥沟里,手忙脚乱想要站起身来。
于果喘着粗气居高临下盯着他,似笑非笑,“她在哪?”
“谁?”男人的视线扫过于果手中的斧头,声音闷闷的。
“我问:她在哪?”于果的表情在一瞬间严肃起来。
男人愣神几秒,反应过来,“你们来晚了,可是推她的不是我,你们找错人了!”
“咦?”于果的脸上一扫先前的严肃,忽然露出娇羞的表情,“你真讨厌,就爱开玩笑。她,不就在你后面嘛!”
“后......后面?”
男人声音有些颤抖,如果这个女生可以死而复生,那那个女人难道也......
“对呀对呀!”于果热情地冲男人身后招手,“阿姨,我来看您啦,让您久等了吧?”
男人迟疑地慢动作回头看,可身后什么都没有,他上下嘴唇抖动着,“什么谁?在......在哪?”
于果看了看手里的斧头,管制刀具。
她摇了摇头,趁着男人回头的空档,抄起脚边的粗枝抡向男人的后脑。
老赖拖着白喻言赶到于果身边时,她正费力地把男人的身子翻到正面,防止他溺水窒息。
如果一个人不为自己做过的每一件事负起责任,那他必将会为自己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
这代价不是她能力范围内能够衡量和惩戒的,老天爷的饭碗,她端不起。
“果,这......这要怎么办?他死了?”老赖匆忙停下脚步,一眼看到躺平在地的男人,支支吾吾道。
“是昏过去了。”于果深思熟虑了两秒钟,索性解下自己的鞋带将男人的左脚和右手绑在了一起,又把左手和右脚拴住,系了一个死结儿。
“没有足够长的绳子,不然绑在树上更稳妥一些。”老赖叹口气,催促道,“快走吧,夜长梦多。”
于果点点头,弯下腰去捡斧头,指尖触碰到斧柄的刹那忽然感到浑身上下酥酥麻麻,仿佛有数千只蚂蚁在爬动。
“果!你的头发竖起来了!”老赖喊道,“不好!快离开这里!远离树和金属,往低处跑!”
于果想了想还是捡起斧头装进背包,“咱们原路返回,往主路跑!”
(最近实在太太太太忙了,之后缓过来尽量会多更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