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仙盟大殿。
“近日妖兽频频作乱,各处上报已有数十余起,闹得人心惶惶!”
龙御横眉望着下方跪倒瑟缩的一众修士,拂袖怒道:“三天了,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查到,仙盟养你们都是吃干饭的吗?!”
“还请副盟主息怒啊!”
仙盟长老上前一步,拱手道:“那幕后之人手段太过阴诡,我等真的是尽力了...”
龙御正欲发作,却见自己的心腹手下匆匆忙忙从殿外跑进来,噗通一声跪倒在他面前:“阁主,天剑宗来人了!”
“来了就来了,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不是啊阁主,他们把妖兽作乱的幕后真凶抓来了!”
“幕后真凶?!”
龙御闻言,下意识地向前迈了一步,双眼猛地瞪大:“快,赶快请进来!不...等等,本座同你一起出去!”
说罢,他快步走出大殿,身后那一众仙盟修士也赶忙起身,紧随而去。
殿外。
两名青年正押着一个被绳索缚得严严实实的中年男子,身旁还跟着一个看起来年岁不大的小乞儿。
“二位是...”
“在下天剑宗行止峰座下弟子——玄晔,见过龙阁主。”
“是你?”
龙御有些惊讶,走近一步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黑衣青年:“当年本座见你的时候还是个半大不大的少年,如今都长那么高了...你旁边这位是?”
“他是——”
白少珩揭开面前的帷帽,淡淡道:“在下常曦,是行止峰主新收的弟子。”
龙御闻言,眼睛瞪的更大了。
他从未听闻行止峰何时又添了一个新弟子...还是位如此年轻的元婴剑修。
玄晔也在短暂的震惊过后迅速适应了新的身份:“师弟是在上次玄门大比后才拜入师尊门下的...常年闭关不出,莫说是龙阁主,就是天剑宗内都有许多弟子不知此事。”
“原来如此...”
龙御沉吟片刻后颔首,将目光落在一旁跪在地上的中年男子身上:“此人就是妖兽作乱的幕后真凶?”
白少珩答道:“是,也不是。”
“何出此言?”
“此人不过是一枚受人摆布的棋子,幕后真凶...是溟渊神教。”
“溟渊神教?!”
龙御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一旁几个知晓内情的仙盟长老亦是脸色十分难看。
玄晔点头,道:“三日前,我与师弟收到师尊的传讯便赶了过来,途经云霞山时偶然救了个小孩儿——阿鲤,来。”
那个小乞儿畏畏缩缩的走过来,抬头看了一眼龙御和一众仙盟修士,又赶紧低下了头。
“若不是他,我与师弟想要调查清楚此事还得多费不少周折。”
玄晔蹲下身子,揉了揉他乱糟糟的头发:“阿鲤的兄长,也就是我和师弟绑回来的那个人。他本是一御兽小宗的外门弟子,不知因何缘故接触到了溟渊神教,被某种邪术控制了心神,驱使妖兽屠了他们的村子......”
闻言,众人的神色变了又变。
“这...”
白少珩懒得多做解释,将准备好的留影珠递了上去:“此物可以佐证师兄所言不假,请诸位查证。”
“......”
龙御捏紧了手中的留影珠,“来人,将这人押入牢中严加看管!”
“是!”
阿鲤躲在白少珩身后拉了拉他的袖子,怯生生开口:“曦哥哥,他们要带我阿兄去哪里?”
白少珩:“...带他去治病。”
玄晔也安抚道:“是啊,等你兄长神智恢复了就会来接你了。”
安排好一切后,龙御将目光重新落在白少珩和玄晔身上:“此次多亏二位小友出手,余下的事情仙盟自会追查到底。”
白少珩神色淡淡:“如此最好。”
“...哈哈,常小友不愧是少珩的徒弟,连这性子都十分的相似啊。”
玄晔也打着哈哈:“是吧,我也觉得我家师弟的性子和师尊十分相像...龙阁主,听闻我师尊受伤了,如今怎么样了?”
“中了元婴期的妖毒,如今还在休养之中。”
“竟如此严重?!”
龙御叹了一口气,道:“玄小友不必担忧,仙盟已经遣医修去看过了...说再静养小半月就无碍了。”
“他们也太猖狂了,在仙盟眼皮子底下竟都敢做出这样的事情!”玄晔紧握双拳,怒火中烧,“师弟!他们竟敢对师尊出手,我们绝不能轻易放过他们。!”
白少珩瞥了一眼演戏上头的玄晔,冷冷道:“师兄所言甚是。”
“二位小友的心情本座可以理解,只是......”
“只是什么?”
龙御挥退众人,对于天剑宗的特产——犟种剑修十分头疼。
他捏了捏发痛的眉心,才继续道:“此事若真为溟渊神教所为...仙盟之中必然有他们的内应,万万急不得,打草惊蛇就得不偿失了。”
“那龙阁主的意思是...?”
龙御摇头:“此事牵扯甚广,不是一句两句能说清楚的...唉,两位小友稍安勿躁,先进大殿吧。”
白少珩低头看着扯着他袖子不松手的阿鲤:“.....”
龙御立刻会意,叫来两个侍女将阿鲤哄走,做了一个有请的手势:“两位小友,请。”
“龙阁主客气了。”
......
商议完后,龙御给二人安排了住处。
“旁边就是少珩的院子,如今魔族的重明楼主也住在那里,你们若要过去和守卫通报一声就是。”
玄晔拱手:“多谢龙阁主,那我们师兄弟二人就在此叨扰了。”
“你们是少珩的弟子,本座自然要多加照拂...夜也深了早些休息吧,溟渊神教一事若有新的进展,本座会差人第一时间通知。”
白少珩颔首:“如此一来,就有劳龙阁主了。”
“客气了。”
龙御转身离开后,玄晔长舒一口气,转身对白少珩挑眉一笑:“师弟,陪师兄去睡觉?”
“......”
白少珩目光微冷:“师弟?”
“师尊,我错了。”
他打横将白少珩抱起,一脚踹开了房门:“是弟子——该伺候师尊安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