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夏夏知道赵安的内心在想什么。
不想阻拦她前行,于是他选择后退一步。
“快点追上来吧。”
徐夏夏叹了一口气:“要不然我就给小煜重新找爹了。”
这不,刚出门第一天,就遇到馋她脸的人了。
-
赵家村。
“姐夫!”
沈时玉拉着赵安的胳膊:“我们去长安吧。”
他想和小煜玩耍。
“别闹,”沈县令木着一张脸呵斥自己儿子:“小安都说了,他得赶快学点东西,要不然去了以后还配不上你姐可怎么办?”
“还有你!”
沈县令无差别攻击:“你比不上夏夏,也比不过小煜,还不跟着夫子学习去?”
“哼!”
沈时玉生气的扭头就跑了。
“这孩子!”
沈县令一拍大腿:“真是被惯的不像样子了!”
“干爹,”赵安说道:“小煜走了后,时玉确实没有玩伴了,下次我去长安的时候将他带过去玩几天。”
沈县令喝了一口茶冷静了片刻后问道:“你什么打算?”
“我准备和时玉一起考科举。”
赵安说道:“我回来之前和秦将军的下属聊了几句,秦将军身边依旧危险重重。”
“小煜说不定时时刻刻得去救人,将她们母子放在一起才是最好的办法。”
“长安城里的各种考试都还在正常举行,到时候我带着时玉一起去考。”
“等我有了功名后,才能配得上夏夏,也能保护好他们娘俩。”
沈县令欣慰的拍了拍赵安的肩膀:“你们俩的事,你心里有数就行。”
“但是长安那边,我们确实担心,到时候你带时玉去走一遭也行。”
赵安应了。
然后他又道:“夏夏之前担任的算术夫子,就由我来吧。”
沈县令犹豫道:“你学了多少?”
不是他不信任赵安。
而是自己这个女婿,武功方面是很不错,打猎也是一把好手。
但这难如登天的算术,难道他学会了?
赵安从怀里掏出了一本书递了过去:“小煜留下的书,我也才学了一半。”
“奇变偶不变,符号看象限?”
沈县令翻了一遍书,他的头都大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
看不懂,压根看不懂。
“行,你心里有数就行,但是要上课的话还得去学院试讲一下,让几位夫子同意就行了。”
毕竟赵安连院试都没考,去教书有点名不正言不顺。
但若是夫子都点头同意了,那说明他的本事已经完全能胜任夫子这一职了。
赵安下午就去了学堂,跟杨夫子说了此事。
杨夫子点点头道:“你试着讲一堂课就行了。”
赵安刚开始学识字,也是他教导的,这个大龄学生的聪慧,比得上村里最聪明的幼子。
更何况他还跟那过目不忘的神童是一家。
“对了,”杨夫子问道:“徐夫子以后都不来教书了吗?”
“会来的。”
杨夫子也没再多问。
毕竟谁教书都是教,他的愿望,也不过是希望更多的学子能考上秀才罢了。
就算考不上,有能力多几个字也是好的。
下午赵安讲了一堂课后,杨夫子点头同意了此事。
从此以后,学堂的算术课,就由赵夫子负责了。
赵安出了学堂以后就回了家。
他离家这一段时间,暖棚里的菜也开始长了,鸡鸭鹅也长大不少。
今日又是大雪纷飞的日子,不知道远在长安的人是否安好?
油灯一直燃到天亮。
......
长安。
“下雪了。”
徐夏夏看了眼窗外,她惊喜的放下手里的东西,推开门走了出去。
这是她来到古代看到的第一场雪。
缓慢落下的雪花,以六角形的形状落在她的手心,随即又化为一滴水。
慢慢地,试探般的雪,纷纷扬扬地落了下来。
可真是应了那句诗:
“未若柳絮因风起,撒盐空中差可拟。”
青石板路被白雪覆盖,街上的行人匆匆忙忙顶着大雪回家。
摊贩也赶紧收拾起摊子。
这可是长安城的第一场雪。
得赶紧回家,还能来不及跟家里人吃顿热乎的饭。
“娘亲!”
赵煜云迷迷糊糊的出来:“天怎么越来越亮了?”
徐夏夏转过身,掏出手巾给儿子擦了擦脸。
“看外面。”
赵煜云乖巧的等着娘给他擦脸,擦完后才睁眼往外面看。
随即他兴奋的大叫起来。
“下雪了!”
“娘亲,下雪了!”
不是天亮了,而是积雪映照地天地万物一片洁白。
徐夏夏进屋拿了一件厚衣服出来。
“小煜,过来。”
将疯玩的儿子叫过来,给他身上套了件毛茸茸的衣服,又把一双小手套给他戴好后,她才说道:“去玩吧,别感冒了。”
赵煜云笑嘻嘻的去院子里玩了。
但他玩了一会就哭着回来了。
“这是怎么了?”
徐夏夏心疼的问道:“是不是雪打你了,娘替你去揍它。”
赵煜云噗嗤一笑,转而又哭的更大声了。
“我想爹爹,呜呜......”
徐夏夏闻言叹了口气。
系统虽然有着别人没有的超能力。
但他充其量也不过是个三岁小孩。
在享受过家庭的温暖后,他又怎能忍受孤儿寡母的生活呢?
“等过年的时候我们回去。”
徐夏夏安慰儿子道:“到时候将时玉接过来陪你一起玩好不好?”
赵煜云哭的稀里哗啦的说道:“我要爹爹!”
唉!
徐夏夏长叹了一口气。
她又哄了半天孩子,直到儿子笑了起来后,她才将人重新放出去玩耍。
儿子看起来正常,没有刚刚哭唧唧的样子了。
徐夏夏看了一会后,才放下心来进屋做饭。
既然天色有变,那晚饭也该变变了。
她们娘俩,就简简单单吃个火锅吧。
今天去街上买的蔬菜比较少,毕竟是冬天了,有暖棚的人家都是少数。
但是她们俩人的火锅,还是够了。
其实空间有不少长的绿油油的蔬菜,但徐夏夏并不想用。
自从来到长安以后,她的心里始终空了一块。
那些在赵家村的过往,竟好似前尘往事。
她的记忆,在逐渐衰退。
明明她才二十四,这具身体过了年也才十五。
为何那些她曾经参与过的人生,逐渐被她遗忘。
“嘶......”
徐夏夏还来不及看手,就被门外冲进来的人抱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