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远被太阳晒得软塌塌的，肚子饿得咕咕响，自从吃完早饭到现在已经过去四个小时了。
张壮牛更是晒得蔫了吧唧的。
张定信有精力，缠着王远询问关于算术的问题，嘴里叭叭说个不停。
“远弟，你怎么学的？”
“我记得我爷爷根本没学过算术，他算术不好。”
王远无语的看着他，作为亲孙子，说自己亲爷爷算术不好，真的没问题吗？
“你肯定是自己，怎么学的，偷偷教给我吧。”
“刚才，你别提有多帅气了，陈进士刚说完题目，就你一个人举手，你一个人会。”
两人身边也是一群好事之人围着听。
王远赶紧叫停，说的他脑袋疼，“停停停。”
还能怎么学的，学了十几年呗。
他问的紧，思量一番，给出一个答案：“我全都是跟着《九章算术》，闲着无聊的时候，每天做里面的题目，有的时候还会自己给自己出题目，你知道，我抄书的时候会给自己抄上一份，家里面有我自己抄的书本。”
这样不能算欺骗张定信，抄书确实是事实，《九章算术》家里面的书架上面也有，之后准备给家里面的人学习，前世学数学也是这样学的，做题使劲做题。
记下来，赶紧记下来，这都是学霸的学习方法。
“哼，歪门邪道，一派胡言。”冯帆不知何时站在众人身边，冷笑一声，嘴里鄙夷的话出口。
张定信怒道：“冯帆，你别太过分。”
王远站在冯帆面前，盯着他看，比他矮了一头，画面莫名有点滑稽。
眼神凉凉的，掏出荷包，上下掂着：“冯大公子，冯大才子，你不会是嫉妒我吧，嫉妒我比你厉害，羡慕我算数比你好，最重要的是我年龄比你小，竟然比你厉害，听惯了周围人的吹捧，是不是发现自己也不过如此？”
“诗不及张兄，经文不及那位少年兄台，算术更不及我，武不及我大牛兄，你口中说的歪门邪道更是不会一点，冯帆，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
手中的荷包上下掂量，更是在打冯帆的脸面。
张壮牛走到冯帆面前，身高体格压倒他，挥动拳头吓唬一下。
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忽然忽然，极为好看。
“冯帆就是吹嘘的厉害，今日一比试才知道什么都不如比尔呢。”
“我看也是，说不定这些名声都是他父亲给他买出来的。”
“就是就是。”
王远不再理会这人，这种人就是目中无人，自视甚高，看不起人，以后走出这小县城，才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冯帆眼神阴翳，狠狠地瞪了一眼周围的人，甩了衣袖离开，王远，他记住了。
“先生出来了。”
“要出结果了，出结果了。”
秦秀才和一众先生簇拥着陈现令出来，张童生跟在后面，和王远对上一眼，微微点头赞许。
王远心中稳了，肯定在前三名，不知道是第几名。
张童生又恨狠狠瞪了一眼张定信，眼里恨不成钢。
“完了，远弟，我完了，肯定成绩不好。”
王远拍拍张定信的肩膀，眼神怜悯，好自为之吧，张兄。
秦秀才虽然年纪大，声音却中气十足。
“这是十几位先生亲自批改的比试结果，从第一名开始念，今后望各位学子刻苦勤学，最终榜上有名。”
“王远，冯帆，高辞憾，张定信......”
秦秀才念了前十名。
说出第一名的时候，王远紧紧攥着拳头，紧张，就这一瞬间，是自己的名字，没想到竟然得了第一名。
“系统，你听见了吗？是我，我是第一名，我是头名。”
说明七年时间里每日每夜没休止的学习是有效果的，总共获得的16两银子是最好的奖励。
不虚此行，来这一趟就得到了16两银子。
双手接过秦秀才给的奖励，身后的冯帆面无表情的接过银子。
高辞憾就是那位补丁少年，兴奋的接过银子，松了一口气，能给家里面有个交代，又带点遗憾，那位王远更年轻，却得到了第一名的六两银子，之后还得更加努力，暗自点头发狠。
陈现令看着这三人，年龄尚小，接连感叹道：“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呀。”
秦秀才摇头笑道：“他们呀，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冯帆这个学生，傲气十足也是好事，但是被人吹捧的过于高，心气浮躁，学习上虽认真却不勤勉，外出吃饭交友占据生活的一半，劝导也没有用处，今天正好让他发现自己的不足，往后可更上一步。
众位先生附和道：“是呀，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此行比试就已经结束。
陈现令走到树荫底下，乍一看见一块破碎的石头，明显是被刚刚打破的碎石，惊讶道：“咦，这块石头，这是谁打出来的一拳？”
眼神带着跃跃欲试。
秦秀才上前一步走，疑惑道：“这块石头之前一直好好的，完整的放在此处，当做歇息的石凳坐着，不知是被谁打碎的。”
王远张定信张壮牛三人互相看看对方，眼里都是迟疑。
小声的嘀咕：【这块石头是不是大牛打碎的。】
【对，是我打碎的，为了吓唬冯帆。】
【很稀奇的石头吗？】
【不稀奇，在学堂只是一个普通的石头，最大的用处就是当个板凳。】
张壮牛上前一步走，王远紧跟其后，张定信也是上前一步走，要惩罚就一起惩罚好了。
张壮牛弯腰躬身，抬起身子，不自然的摸摸头憨厚的说道：“两位先生，是学生张壮牛打碎的，没想到这块石头不经打，用了一拳就碎了。”
陈现令眼神带着赞赏，手腕习惯性的转动热身，看见一个习武的好苗子就忍不住想上前试试。
“要不要和我对打一拳，我想试试你的力气，学过武吗？”
“这，学生......学过一点。”
张壮牛愣住，情况发展的不太对劲，不知道做什么反应，下意识的看向张童生。
陈现令等不及了，“不用看其他人了，我们简单的比试一次就好，点到为止即可。”
“你要是能接过我三拳，我就送给你一柄剑如何？”
张壮牛眼前一亮，“好，请先生指导。”没有少年人能抵抗住剑的魅力。
张童生心中已经有所猜测这位进士的身份，言行举止阔气，不是心胸狭隘之人，态度温和，对于张壮牛来说，这是个好机会，万一入了大人的眼，以后说不定就能吃上一碗公家的饭。
王远瞠目结舌，怎么会发展到这一步？不过，他也很想看看两人对上，谁能赢过谁，张壮牛可是练过系统出品的宋太祖长拳，加上天生神力，说不定能接下这三拳，甚至能回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