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千户,蒋指挥使找您。”
“找我?人在哪里?”
“在下面伺候人呢。”
郭岳刚把那老头先带了回来,一进门就听到蒋瓛在找自己,按理说他一个指挥使事情那么多,而是自己出去抓的他也知道,怎么还找自己。
“周宽,把人带着跟我下去,烧火端水拿夹子,等会我亲自伺候他。”
“好嘞~”周宽猛的一推老头的后背,差点把老头给推倒。
“麻溜的,就你这年纪就甭装硬汉了,知道咱郭千户在锦衣卫有啥称呼吗?那叫郭阎王,在他手底下就没有不撂的,淮安侯够厉害吧?咱千户在一旁三两句话就说了个新法子,那华忠看了一遍就全撂了。”
“去你娘的周宽,小爷听得到!再叫小爷郭阎王,小爷把你放架子上!”
郭岳头都没回的骂了一声,自从上次他说了两个刑罚之后,也不知道是哪个嘴碎的家伙给自己整了这么一个外号,整个锦衣卫私下里都这么叫他。
“阿!!!!!我说了!我全都说了!求求你们给我个痛快,别折磨我了,我知道的全都交代了!”
郭岳刚一下楼梯,还没有到拐角,就听到了下面传来了一阵男性的惨叫声。
“下官见过蒋指挥使。”
“来啦!”昏暗的诏狱内,蒋瓛将手中的烙铁放入火盆中和郭岳打了声招呼,看着被押进来的老者问道。“这是谁?”
“说是张家的车夫,不过嘴里头没一句实话,当着我的面还敢装模作样的糊弄我,我就想着带回来伺候伺候。”
“呦吼吼……这不巧了吗?”蒋瓛猛的一拍大腿,直接乐了起来。
“那还等什么,赶紧麻溜的给弄上去阿,正好试试你那个水刑,我找你也是这个事,你说那办法好是好用,但下面那帮子蠢货都不会用,才半天功夫就弄死了三个,你快给教一教。”
“搞的我多熟练一般,你不会我也不会,多试试就成了。”郭岳说罢,朝后头勾了勾手。“绑凳子上绑好咯,脑袋手脚都绑结实了,桑皮纸弄点过来。”
“快快快,给郭千户腾腾地方,这人没用了,丢牢里去。”
蒋瓛早就想见识见识这什么水刑了,但他的人不会操作,这才想着找郭岳取取经,毕竟烙刑确实好用。
片刻后,牢房终于被收拾了出来,被郭岳带回来的老者被麻绳紧紧的捆在拼接的长凳上,此刻他一言不发,内心极度不安,因为他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要面对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怎么了?不装老百姓了?怎么不哭了?”
郭岳蹲在地上,像个变态一样将老者面部的发丝往两侧移了移,他的脖颈被麻绳套的牢牢的,想抬头都费劲。
老者没有说话,因为他是个聪明人,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用了,他只是睁大双眼看着郭岳,眼带锋芒。
“哦吼吼吼吼,瞧这眼神,可真是吓坏了本官。”
“郭千户,东西准备好了。”
“名字问出来了吗?”
“问出来了,此人名叫张平,五十二岁,有一子一女,皆已成婚。”
“不急,我先洗洗手,这么干净的水可别浪费了。”
早上抓人耽误了半天时间,脸上手上都是灰尘,刚好眼前是新的铜盆新的井水,郭岳就顺便洗一洗。
“呼~舒坦!”郭岳长舒了一口气,抓起一旁陈大的衣服就往脸上擦,一边擦着一边问道。“差不多了,把蒋指挥使叫下来吧。”
“蒋指挥使入宫了,恐怕一时半会回不来。”周宽递了块稍微干净的麻布给郭岳,轻声回道。
“入宫了?”郭岳疑惑的看了看周宽,方才蒋瓛还想着看热闹,这突然就进了宫,那就说明是宫里来人突然传话的。“传话的人你看到了吗?是什么人?”
“这个卑职还真没见到,只是听郑千户说的。”
“那就不管了,我来说你来做,可要好好学。”
“您说,卑职肯定照办。”
“将桑皮纸贴在此人面部,主要将对方嘴巴,鼻子和眼睛给盖住,按住桑皮纸后往上头浇水,慢慢的浇,都给浇透了,纸破了就往上继续加纸。”
“好嘞。”
周宽丝毫没有犹豫,将手中的桑皮纸按在了老者的面部,并照着法子往上滴水,桑皮纸很快就被浸透。
张平在桑皮纸贴在自己脸上的时候就不安的甩了甩头,但桑皮纸被人牢牢按着,任凭他怎么甩都甩不下去。
待水将桑皮纸浸透时,张平突然就明白了这桑皮纸的作用,这个少年是想要将自己活活憋死。
想到这里,张平立马伸出舌头左右舔着桑皮纸,想要将桑皮纸舔破一个口子,但桑皮纸厚实,而且舌头无力,他用舌头顶着纸张一时半会根本顶不破。
随着时间的流逝,张平呼吸不到空气,整个人都开始急躁起来,他不停的扭动身躯,随着他的扭动和嗯嗯声,连带着凳子都有些发抖。
时间越过越久,张平的心态开始加速,他想要挣扎着抬起脖颈,但每次抬起,脖颈处的麻绳都会死死的将他按下。
“差不多了,给他嘴巴位置戳个洞。”
“遵命!”
“呼呼呼呼呼~”
随着周宽在张平的嘴巴处戳了个大洞,呼吸到新鲜空气的张平马上大口呼吸了起来,那是他从未有过的感受,现在的他就连想要自我了断都做不到。
“每次大概三十息时间,千万不能多了,多了人就被闷死了,明白吗?”
“明白了。”
“那就继续往上贴纸。”
周宽微微一愣,心想现在不是该问问题吗?但他没有犹豫,直接又盖了一张桑皮纸在老者脸上,继续往上浇水。
郭岳面无表情的注视着眼前不断挣扎的张平,心中默默数着秒数,同时观察着张平的双腿,只要他发现张平绷紧了双腿双脚,马上就叫停。
“差不多了,戳个洞。”
郭岳这次又多加了大概十秒钟,既然是刑罚,那肯定是要一点点加重的,具体怎么操作他也不知道,只能是自己摸索着来。
“呼阿……呼阿……”
憋狠了的张平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顾着大口呼吸空气,这模样和出了水的鱼没什么两样。
周宽一会看着张平一会又看向郭岳,眼前的场面让他大受震撼,这不就是纯粹的折磨人吗?这算是刑罚?你倒是问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