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依!”古屋猛应了一声,连忙低头行礼,神色紧张地带着两个士兵转身离去。
山崎治平又扫视四周,厉声下令:“命令,大队主力就地休整半小时。”
……
太原,日军第一军司令部。
宫野道一大清早就启程返回北平了。
此时,山本一木正与筱冢义男在下围棋。
山本一木一边落子一边说道:“将军,如果真的是傅作义手下的某支骑兵部队进入了太行山区,他们虽然可以利用昼伏夜出的方式避开皇军沿途的据点,但驻蒙军在察哈尔布置的侦察网不可能毫无察觉。”
“山本君,你的想法和我不谋而合。”筱冢义男点头道,“我已经让情报处联系驻蒙军了,不过驻蒙军需要时间核实。”
话音刚落,情报参谋野泽纪夫便快步走进来。
“司令官阁下,驻蒙军回复了。”野泽纪夫行礼后禀报,“傅作义部最近没有异常调动,其下属各骑兵单位也都未离开防区。”
“知道了。”筱冢义男挥手示意野泽纪夫退下。
到了这个地步,筱冢义男终于确信,那个独立团并非虚张声势。
看来黑岛联队确实是被独立团消灭的,这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山本一木继续说道:“将军,事实已经很清楚了,黑岛联队的覆灭和傅作义或卫立煌都没有关系,完全是捌陆军独立团所为。”
筱冢义男一言不发地站起身,走到摆放军刀的架子前。
沉默片刻后,他猛地抽出军刀,狠狠劈下。
只听“啪”的一声,木质棋盘被劈成两半,黑白棋子滚落一地,四处滚动。
山本一木劝道:“将军,其实您不必如此动怒。”
“不生气?我怎么能不生气?”筱冢义男怒气未消,“独立骑兵第4联队是我帝国最精锐的骑兵部队之一,竟然被土捌陆的独立团全歼!山本君,你不觉得这是对我们第一军极大的羞辱吗?”
筱冢义男真正介意的,并不是黑岛联队本身的损失。
虽说全军覆灭是个不小打击,但对于整个山西战局影响有限。
他真正担心的是,这件事会让华北方面军甚至华夏派遣军总部对第一军的能力产生怀疑。
更何况,第一军刚在中条山战役中取得胜利。
紧跟着就出这种事,等于给之前的战果打了折扣。
这势必影响到他的升迁之路。
他心中可是怀抱着晋升为华北方面军司令官,甚至是华夏派遣军总司令的梦想。
山本一木正色道:“将军,特工队曾在杨村与捌陆军独立团有过一次交锋,取得了200比0的悬殊战绩,这点您也是清楚的。
总的来说,这支部队战力低下,正常情况下绝不可能全歼黑岛联队,这只能算是一次偶然。”
“偶然?”筱冢义男反问,“你说这会是什么样的偶然?”
山本一木摇头道:“这个,只有调查之后才能清楚。”
筱冢义男沉声道:“那好,就由特工队去查个水落石出。”
“将军!”山本一木眉头一皱,沉声道,“特工队是战略级的特种部队,我们的目标应是华盛顿的白宫,至少也该是重庆的黄山官邸。
用这样的力量去调查一次小小的军事事件,完全是浪费资源!”
“说得也有道理。”筱冢义男点头道,“反正晋东南的捌陆军也翻不起什么大浪了,等军需补给到位,A号计划就可以正式启动。”
“到时候,黑岛联队覆灭的真相自然会浮出水面!”
说罢,他又叫来副官,命令道:“命令,独立混成第4、第9、第16旅团及第36师团,立即撤回各自防区。”
……
晋东南的深山之中,某个偏僻的小山村。
这个小山村原本与世隔绝,宛如人间仙境。
然而如今这里却成了人间炼狱,村中一百多人不分男女老幼尽数遇害,村里年轻姑娘的命运尤为悲惨,在被害之前都遭到了凌辱。
但这一切在山崎治平眼中根本不算什么。
像他这样的战争狂徒,连自己同胞的性命都不当回事,更别提华夏平民的生死。
杀人,对他们而言就跟喝水一样自然。
因此,眼前这片惨绝人寰的景象,对他毫无影响。
这老鬼子正津津有味地啃着手里的烧鸡,手艺还不错,是古屋参谋做的。
鸡还没吃完,情报参谋古屋猛就匆匆赶来:“大队长,旅团急电!对太岳地区的扫荡行动取消,命我们大队立即返回太原!”
“我知道了。”山崎治平随手把烧鸡一丢,站起身喊道:“全体集合!”
一千多名日军迅速整队,古屋猛问道:“大队长,我们往哪个方向撤?”
因为情报参谋古屋猛的疏忽,山崎大队此刻已经在深山中迷失了方向。
山崎抬头看了看阴沉的天色,随意一指:“往这边走。”
“哈依!”古屋应声一鞠躬,随即朝山崎所指的方向一挥手,“出发!”
……
大夏湾,捌陆军总部。
左副参谋长走进来说:“老总,师长,鬼子开始撤退了。”
“真的撤了?”澎縂点点头,“看来我们之前的判断没错,山西日军确实没准备好,这次不过是走个过场。”
刘师长说道:“不过还是要提高警惕。”
“师长放心。”左副参谋长说道,“我已经通知各分区加强戒备。”
澎縂又说:“就算鬼子真撤了,也不能掉以轻心。
他们迟早会来报复,我们要提前做好准备。
命令各旅、团和军分区加紧备战,新兵训练也不能放松,新组建的部队也要尽快形成战斗力。”
刘师长说:“新组建的几个主力团大多已经配备了团长,只有新二团还没有合适人选。
老总觉得谁比较合适?”
澎縂沉吟片刻,问:“孔捷还在马夫班吗?”
“嗨,老总你忘了?”左副参谋长笑着提醒,“孔捷压根就没去总部马夫班,半路被李云龙留下,当了独立团的副团长。”
“那就选孔捷。”澎縂说。
“我觉得可以。”刘师长点头同意。
……
“杀!”
“回!”
“杀!”
“回!”
杨村的马术训练场上,一名骑兵策马飞驰。
刀光闪过,一排稻草人纷纷断首。
围观的骑兵营战士们纷纷拍手叫好。
转眼间,这匹快马已经冲到王彦和孙德胜面前,马背上的骑手猛地拉住缰绳,战马昂首扬蹄,发出一声长嘶。
几秒钟后,马蹄才重重落地。
骑手一个翻身跃下马背,正是王根生。
“孙连长,队长!你们看到了吗?”王根生兴奋地喊道,“我学会啦!我真的学会啦!”
“根生,没想到你还挺有天赋。”王彦笑着点头,“这才几天就学会了。”
其实王根生能这么快掌握高难度马术,靠的不是天赋,而是卡牌的力量。
孙德胜则一脸郁闷地说:“老王,你们狼牙小队的人个个都不正常。
老子当年跟着巴特教练学了八年马术,你们倒好,几天就搞定了。
和尚那家伙更离谱,只看了一眼就学会了。
简直不是人!”
“哈哈,我会了!”王根生再次翻身上马,飞驰而去。
列队的骑兵战士们也跟着喊着追了上去。
王喜奎望着远去的王根生,满眼羡慕地对王彦说:“队长,我是不是太笨了?和尚和喜子都会了,就我不会。”
到现在为止,王喜奎只会骑马。
如果让他像王根生、魏大勇那样在马上做出高难度的劈砍动作,他根本做不到,勉强尝试只会从马上摔下来。
“喜子,你别这么想,这不是你能力的问题。”王彦摆摆手说。
“队长,你就别安慰我了,我就是太笨。”王喜奎难过地说。
“喜子,你别往心里去,真不是因为你脑子不够用。”王彦这话发自内心,他确实是这么想的。
不是王喜奎不聪明,而是狼牙小组至今没法扩大编制。
编制不升级,人员就加不了。
卡牌也就没法用在他身上。
这两天,王彦又从孙德胜那儿拿到两张高级马术卡。
其中一张今天刚到手,就给根生用了。
另一张,只能白白消散了——给喜子他也没法用,因为没资格。
看来,小组的编制得赶紧想办法提升。
可王彦这几天一直在琢磨,却始终没找到门道。
他只得换了个说法安慰王喜奎:“喜子,你想想看,和尚和根生虽然学会了骑马,但枪法可比你差远了。”
“这倒是。”王喜奎听了,心里总算好受了些,“要论打枪,我可不怕他俩。”
他也很低调,只说不惧和尚他们,没提王彦这个队长。
“所以说,”王彦继续劝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强项。
喜子你就是咱们狼牙小组的狙击手,和尚和根生顶多当个突击手。”
“狙击手?”王喜奎眼睛一亮,“队长,什么叫狙击手?”
王彦解释道:“就是潜伏在隐蔽又视野开阔的地方,用精准的轻武器,对重要目标或关键人物实施远距离打击的兵种。
在整个特种小队中,往往起着掩护和决定性作用,可以说是成败的关键!”
王喜奎问:“那是不是比突击手更重要?”
“当然。”王彦说,“打个比方吧,将来要是我们深入敌后执行秘密任务,我和和尚、根生能不能活着回来,全得看你能不能掩护我们!要是你压不住敌人的狙击手,我们仨全得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