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晚星手上的动作没停,帕子轻轻滑过他的锁骨,声音放得柔缓。
“殿下不要说抱歉,您之前对我体贴关心,我来照顾殿下是应该的。”
陆晚星目光落在他眼底的歉意上,又忍不住补充道。
“我们不是好朋友吗,再说抱歉我可生气了。”
苏时瑾听见好朋友三个字,眼底亮了一瞬。
他原本还紧绷着的肩线悄悄放松,呼吸放轻了些,只是脸颊的红意依旧没褪,轻声应道。
“好.....不说抱歉了。”
话音刚落,他又忍不住低咳了两声,胸口微微起伏,眼神里多了几分虚弱。
陆晚星连忙停下擦汗的动作,伸手轻轻帮他顺了顺,掌心清晰感受到他胸膛细微的颤意。
“殿下别说话,喉咙痒是因为寒气侵体,呼吸道发炎了,你越说越忍不住咳。”
她放轻声音嘱咐,神色带着关切。
苏时瑾听话地轻轻点了点头,长长的睫毛垂下来,在眼下投出浅淡的阴影。
【滴——检测四殿下对宿主亲自照顾感到暖心,好感度+10%当前好感度55%】
他乖乖躺在枕上,任由陆晚星的手中的温帕擦拭腰腹,温热指腹刮蹭到肌肤。
她认真擦拭的神情让他心里暖的安心,连喉咙里的痒意都似乎轻了些。
陆晚星将帕子放在温水里重新拧的办湿,在他脖颈和腋窝汗渍重的地方轻轻擦拭。
温帕滑过腋窝的时候,苏时瑾下意识绷紧一瞬,很快又放松下来,耳尖泛着红,像被温水浸过的樱桃。
陆晚星见苏时瑾怕痒局促的样子,弯着唇打趣他。
“殿下和我一样都有痒痒肉呢,马上就好,忍忍哦。”
苏时瑾被她戳中怕痒的小秘密,耳尖的温度又升高了些,指尖悄悄攥紧了身旁的锦被。
他温柔轻笑一声,注视着陆晚星带笑的目光,喉结轻轻滚了滚。
“嗯…”
他从喉咙里溢出一声轻音,让他虚弱的模样恢复了几分精神。
陆晚星细心替他系上扣子,等锦书回来重新换个寝衣才行。
锦书提着一壶冰凉泉水跑回来,轻声跨入殿内。
她轻轻将水壶放在桌边,压低声音。
“郡主,这是刚打的凉泉水。”
陆晚星起身接过水壶,倒在白玉瓷碗里,碗壁没一会变的凉凉的。
“帮我扶起殿下,我来喂殿下喝水。”
锦书连忙应声上前,小心翼翼地伸手托住苏时瑾的肩。
她坐在床榻前,让他靠在陆晚星臂弯里,另一只手端着碗,拿着小勺,舀了半勺凉泉水。
苏时瑾靠在陆晚星臂弯里,闻到她身上好闻的淡淡花香,混着她衣料气息的温柔香气。
他忍不住贪恋这份暖意,微微垂着眼,任由她用小勺将泉水递到唇边。
清凉的泉水沾在小勺边缘,陆晚星先将勺沿轻轻贴在苏时瑾的薄唇上,让清凉泉水先缓解薄唇干裂。
泉水刚触到干裂的唇瓣,苏时瑾就下意识抿了抿,连日发烧让他口干得厉害,这些凉意缓解了唇干撕痛感。
泉水滑过喉咙时,那股清冽瞬间驱散了喉咙的灼痛。
他舒服地轻哼了一声,原本紧绷的肩头又放松了些。唇角溢出了些泉水,顺着下颌线往下滑,滴落在他月白的寝衣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陆晚星见状,连忙放下小勺,伸手拿出帕子,轻轻擦过他的下颌。
指尖偶尔蹭到他温热的肌肤,苏时瑾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随即又软下来,只是垂着的眼睫颤得更厉害了。
陆晚星见他神色有些过意不去,温柔开口道:“殿下别害羞,喉中肿痛就是要小口喝。没关系~流出来的水珠有我帮你擦。”
陆晚星持着小勺的手稳稳停在他唇边,眼尾弯起浅浅的弧度。
“慢慢喝,不着急。”
苏时瑾轻点头,张开小口。冰凉的泉水再次滑过喉咙,清冽的凉意漫开时,他下意识抬眸,正好撞进陆晚星眼底的温柔里。
她垂着淡蓝眼眸,长睫轻轻颤动,白皙的手指握着小勺舀着白玉碗中的泉水。
苏时瑾小口吞咽着,注视的目光舍不得移开,落在她温婉的侧脸上。
她的唇瓣抿着浅浅的笑意,鼻尖小巧,连擦过他下颌的指尖都带着轻柔的痒意。
这让苏时瑾原本就发烫的脸颊更热了几分,连带着眼角那颗浅痣都染上了暖红,喉咙的肿痛都忘了大半。
【滴——检测到四殿下心动,好感度+10%当前65%】
【宿主很会哦~】
陆晚星摇头失笑,她哪里会了,只是认真照顾四殿下。
(温润宝宝时瑾:晚星又细心又温柔,我的心跳跳的好快?)
“殿下喉间有没有舒服一些?”
陆晚星喂完这勺,轻声问着,伸手帮他理了理滑到额前的碎发。
指尖触到他汗湿的发丝时,能清晰感受到他体温依旧偏高。
苏时瑾连忙收回目光,轻轻“嗯”了一声。
声音比刚才清亮了些,却还是带着哑意。
“好喝…比平日里的泉水甜。”
陆晚星笑着,又舀了半勺递过去。
“是你渴太久了,等喝完这碗,让锦书帮殿下换身寝衣。”
锦书的心思还飘在床榻旁的互动里,望着自家殿下黏在陆晚星身上的目光,嘴角笑容就没停下。
他被小诗拉了袖摆才回神,连忙应声:“啊、啊好,我就去取套寝衣来。”
小诗忍着笑,看着自家妹妹照顾四殿下那温柔细致的模样,再看四殿下那双眼就没从妹妹脸上挪开过。
看四殿下这副神情..有情况啊...
小诗心里悄悄骄傲。
哎..自家妹妹就是这般优秀。
半碗泉水很快见了底,陆晚星放下白玉瓷碗,拿起浸过凉水的帕子,轻轻握住苏时瑾的手。
他的掌心还沾着薄汗,指节泛着浅白,指尖有些发凉。
她用帕子细细擦过他的掌心、指缝,连指甲盖边缘都轻轻带过。
擦完手,她小心地扶着苏时瑾的肩,让他缓缓躺回枕上,又帮他掖了掖锦被。
“锦书,太医开的药熬了吗。”
锦书捧着叠好的月白寝衣快步走来,衣料是上好的软绸,边角绣着暗纹兰草,是苏时瑾平日里最偏爱穿的款式。
他将寝衣轻放在床榻上,转向陆晚星,语气带着几分无奈。
“回郡主,太医的药方早午就熬过两回了,可殿下闻着药味就排斥,属下只能把药端回小厨房,这会儿怕是早凉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