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噗! 第一声是箭簇击碎护心镜的脆响,那面擦得发亮的铜镜瞬间炸成碎片。第二声是贯穿血肉的闷响,秘银箭头的精钢箭,在独眼心脏穿胸而过。独眼狼踉跄后退,独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他低头看向自己空洞的胸膛,透过血洞甚至能看到身后景物。这支箭不仅击碎了护心镜,更是一箭穿胸而过。远处投降观战的山贼们面如土色。他们最骁勇的二当家,竟连一箭都接不住!独眼狼狰狞的表情凝固在脸上。他的独眼还残留着疯狂,他的刀距离秦凌的咽喉只剩三寸,却永远无法再进分毫。嗬...嗬... 他跪倒在地,染血的手指徒劳地想要堵住胸前窟窿。我紧握着寒铁强弓,弓弦仍在嗡嗡震颤。这支价值千枚金币一只的秘银破甲箭,终究物有所值。
我继续拉开弓,寒铁强弓发出细微的嗡鸣。秘银的箭头在晨光下泛着冷芒,如同死神凝视的目光,遥遥锁定韩楠的咽喉。由于之前教训,韩楠虽在疯狂搏杀,却如芒在背。他每一次腾挪,都能感受到那股刺骨的杀意如影随形。独眼狼被一箭贯胸口的画面不断在脑海中闪回,令他招式间不自觉地留了三分余力防备。老匹夫,你分心了。 二叔敏锐抓住战机,剑势骤然凌厉。湛蓝剑气如潮水般连绵不绝,逼得韩楠连连后退。龙玄天的斩马刀趁机横扫,在韩楠腰间撕开一道血口。嗖—— 我手指微松,箭矢破空。 韩楠仓皇侧首,箭锋擦着脖颈划过,带出一溜血珠。还未等他庆幸,第二支箭已接踵而至! 秘银箭簇洞穿韩楠右肩胛骨。啊——! 韩楠发出凄厉的惨嚎,右手无力地垂下,指节扭曲成诡异的角度。那柄伴随他征战多年的鬼头刀,此刻沉重地砸落在地,发出一声绝望的哀鸣。他踉跄后退,左手死死按住血流如注的右肩。这个曾经叱咤落鹰谷的悍匪,此刻眼中终于浮现出绝望之色。
你们...到底是谁...... 韩楠的嘶吼带着血沫从齿缝间挤出,独眼中交织着不甘与困惑。他至死都想不明白——这支装备精良到令人发指的队伍,为何会突然杀上落鹰谷。这些敌人从头到脚都闪烁着金币的光泽:矮人锻造的重甲、秘银打造的箭矢、镌刻符文的兵器......每一件装备都抵得上山贼们可望不可得。更可恶的是,他们从破寨开始就一言不发,仿佛沉默的死神,只管收割性命。 二叔的剑锋直刺韩楠咽喉,面甲下传来冰冷的声音:将死之人,何必多问。 韩楠突然癫狂大笑,染血的牙齿显得格外狰狞:好...好啊!老子纵横半生,最后居然死得这么不明不白......嗤—— 韩楠染血的左手猛地抓住二叔刺来的剑锋,锋利的刃口瞬间割裂手掌,鲜血顺着剑身狂涌而下。他狞笑着,独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竟硬生生将剑刃往自己怀里一拽! 二叔身形被带得微微前倾,就在这电光火石间—— 咔嚓! 韩楠拼着左手几乎被斩断的代价,用蛮力将精钢长剑从中折断!断裂的剑尖在他手中闪烁着寒光,如同淬毒的匕首,直刺二叔咽喉! 死吧! 染血的断刃划出一道猩红轨迹,二叔的来不及反应。眼看刃尖就要刺入甲胄缝隙......
一道乌光闪过,箭矢精准贯入韩楠眉心。精钢箭恐怖的冲击力将韩楠整个身躯掀飞而起。他残缺的左臂无力地张开,染血的躯体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最终重重砸在地上,激起漫天尘土。韩那支精钢箭矢仍深深钉在眉心,箭尾的白羽在风中轻颤。我缓缓放下寒铁强弓,弓弦的余震还在指尖回荡。二叔拾起地上断裂的剑锋,面甲下传来一声轻叹:好箭。这一箭,不仅终结了韩楠的性命,更将落鹰谷显示我们胜了。
胜了!我们胜了! 秦凌一把扯下染血的头盔,仰天长啸。声浪在落鹰谷中回荡,惊起远处山林中的飞鸟。重甲骑兵们纷纷摘下头盔,一张张沾满血污的脸上绽放出狂喜的笑容。有人高举兵器敲击盾牌,金铁交鸣声在山谷中奏响胜利的凯歌;更多人相拥而泣,庆祝这场来之不易的胜利。龙玄天将斩马刀重重插在地上,抹了把脸上的血迹,哈哈哈!痛快!这也是他第一次领兵打仗。赵爷爷抖着花白胡子,小心翼翼地将铁索收回腰间:老骨头差点交代在这儿...话虽如此,眼中却闪烁着久违的战意。我收起寒铁强弓,看着满地跪降的山贼,以后种地不愁人了。阳光穿透晨雾,为血迹斑斑的铠甲镀上一层金边。这一刻,所有的牺牲与付出都值得了。二叔走到我身旁,重重拍了拍我的肩膀。虽无言,但那份欣慰与骄傲,已尽在不言中。落鹰谷,是我们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