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陶罐瓶子高温杀菌后统一放在一个地方风干。
三个女孩小陶罐瓶子洗完了又去帮沈母拔麦苗,真是伶俐的很。眼里有活。
没多久,手里得活就都七七八八了。
现在关键的时刻就要来了。
估摸着时辰,糯米饭完全蒸熟了,陈卷卷拿筷子戳了几粒出来,吹了吹,又抬手去捏了捏,没有硬粒。
尝了一粒,口感软软糯糯的,又不夹生。
陈卷卷又伸手拿给易氏尝:“奶奶,你尝尝看香不香?”
“好好好,”易氏喜滋滋地张嘴,陈卷右手拿着夹着糯米饭的筷子,右手放低小心翼翼的捧着。
易氏吃了一口,很香,卷丫头喂的,更香......
陈卷卷干起活来也是干脆利落的。
她将蒸好的糯米饭倒入之前洗干净的盆子里放凉备用。温度差不多了,陈娟娟用手去探,应该是三四十度的样子。温度过高会烫死麦芽中的酶,这一步,陈卷卷很谨慎,她一边做,一边说,众人就一边帮着递这递那。
陈卷卷做的时候还会问大家懂了没有,待大家都点头了才进行下一步。
她用筷子把混合好的糯米搅散,反正全程控制好温度。温度是关键。
温度过高会破坏淀粉酶,过低会导致酶活性不足。
她又不能给他们解释酶这个东西,她自己也解释不清。
所以还是土办法,每个人每一个步骤,都要自己用手去感受一下温度(手是洗得干干净净的哈)。
陈卷卷觉得,任何东西,你说的再好。都没有自己上手做一次来的更直观一些。
她甚至都在想,下一次熬麦芽糖都可以让他们自己全程上手做一次,这样学的更快。
“温度都感受了,要记住了哦。”
黄建青笑道:“记住了,记住了,就跟胳肢窝的温度差不多。”
众人憋笑。
黄建青不以为然撇撇嘴:“笑什么笑,我说的又没错。”
陈卷卷觉得她形容的很好,很贴切。
她朝黄建青竖起大拇指:“大伯母真厉害,说的很贴切。”
要么说沈绍安是她冤家呢?沈绍安笑着打趣道:“那下回你摸糯米之前是不是要先摸一下胳肢窝呢?”
沈开昌强忍着狂吐的心狠狠给了他怡棒槌,这才消停了。
黄建青叉腰,叉腰的动作都是跟卷丫头学的,她觉得卷丫头叉腰的动作可爱死了。
她想着这招既能表达愤怒,又能表现出她的“风姿绰约”,简直也是为她量身定做。
当她双手叉腰,做成卷丫头那个姿势的时候,沈绍安和沈阳科憋不住喷笑出来。
其他人也是尽量憋笑了。
“你那是什么丑模怪样的动作。”沈绍安差点笑岔气:“哈哈......你还以为你是小姑娘啊。”
黄建青气的那是头顶冒烟。
陈卷卷却甜甜一说:“我觉得大伯母这样好看,女子本就可以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活着,只要这一刻是开心的。”
黄建青捶了几下沈绍安,对着卷丫头郁闷说道:“本来是挺开心的,现在不开心了。”
都怪她那不成器的死鬼和不成器的儿子。
陈卷卷坏笑:“那伯母可要好好调教伯父咯。”
说完还朝黄建青眨了眨眼睛。
黄建青嘴巴都要张成了圆形,想不到这卷丫头调教男人还有一套......
黄建青双手捏了捏拳头,朝沈绍安和沈阳科看去,两人纷纷瑟缩一下,瞳孔巨缩,仿佛见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忙不迭地捂住自己向上地嘴巴子。
黄建青“哼”了一声,母老虎一样骂道:“再笑...... 再笑老娘把嘴巴子给你爷俩撕到后颈窝去。”
父子俩强压下地笑脸一刹那间就成了哭脸。
“你们活该!”易氏非但没有袒护他们,还帮黄建青骂了一嘴。
“你干活了,你你们父子俩出洋相了,继续听卷丫头讲下去,我今天把话放这儿了......”易氏陡然提高音量:“你们要是谁学不会,那就只能吃竹笋炒肉了。”
众人后背一紧。
“卷丫头,快讲。”
“就是,接下来该怎么做?”
陈卷卷挽了挽袖子,准备继续。刚才就当是课堂小乐趣了。
人在最轻松地状态下才能用百分之百地心去学习。
黄建青也难得乐一回,虽然出了洋相,可是娘好像替她讲话了,她以前可从不这样......
也随众人一起催卷丫头快教。
下一步就是糖化反应了。
陈卷卷叫沈阳科他们把刚切碎地麦芽在磨盘里破碎。
这个过程也要加热水,温度与糯米地温度是差不多地,要把它磨成细细腻腻的麦芽糊。
反正推磨这种事情,每个人都要去上手两把的,因为好玩儿......
特别是三个女孩,玩儿的乐不可支......
将麦芽糊倒入已经降温放凉后的糯米中,充分搅拌,要搅拌至糯米麦芽没有没有明显的颗粒感就成了。
然后还要在盆子表面盖一层干净的纱布,装着麦芽糯米糊的容器还要保持相对的稳定的温度。
要不然就前功尽弃了......
易氏拿来自己 都舍不得盖的被子将盆子四周裹住。
陈卷卷认真地对众人说:“就这样要等四个时辰......”
“啊?”
他们还以为今晚就能吃到糖呢?
果然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陈卷卷笑着解释:“不过,你们晚上起夜地话就可以揭开来观察观察,若有清甜汁水渗出,说明糖化是正常的。”
众人眼里闪耀着金光,却是一言不发的沉默,大家都在心里盘算着自己大概什么时辰起夜,别给睡死了!
“我说清楚了吗?”陈卷卷见他们一言不发,又问了一遍。
“哦......哦,清楚了,清楚了。”众人眼神热切并期盼的点头。
陈卷卷了然一笑,不经意之间打了个哈欠:“时辰也不早了,今晚就学到这里,明天早上咱们继续?”
“好。你辛苦了卷丫头。”沈母关切的说,在她打哈欠的时候就去挽着她了:“卷丫头也早点休息。”
大家显然都还在亢奋中。
对陈卷卷的好奇。
对糖的好奇。
对世界的好奇。
沈阳序淡定:“......”她怎么什么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