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匹马跑得飞快,地上的积雪都被踏飞四处飞溅。
沿途的马尼堆全倒了,远处碧绿的草原竟变成了黑色。
还没走到雪山脚下,突然听到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不好,是恰青冰川方向。”那个叫格勒的藏边男子,抬手指向一个地方。
洛桑停了马,抬头朝冰川方向看去。
那片号称万年不冻的冰川,此刻正从内部裂开无数道缝隙,并在快速消融。
而且融化后的水竟是黑红色,无比骇人。
雪山桥下的圣湖,玛旁雍错,湖水变成了墨绿色,不停的翻滚着水泡。
原本湛蓝的天空,圣洁的雪山,清澈的湖水全部不复存在。
“怎么会这样?”我眉头紧锁。
而更让人吃惊的是,原本圣洁的雪峰顶,此刻笼罩着一层浓得化不开的黑雾,黑雾里不断有巨大的影子在晃动,特别诡异。
那个叫格勒的藏边青年说道:“少爷,镇守灵脉多年的镇脉兽已快撑不住了,而守护灵脉的绿松石也崩裂了,再这么下去,恐怕……”
洛桑的脸色非常难看,他狠狠的跺了跺脚,发出一声叹息。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会这样?”
然后他转头看向我。
“神人,求你……”
他话没说完,我就打断了他。
“你先告诉我这灵脉到底怎么回事儿?”
洛桑就向我讲了这灵脉的事儿。
他讲完之后我才知道,藏边的这条雪山灵脉,竟然是藏边,乃至整个炎夏气运的根基。
这条灵脉有一个风水格局,叫金龙眠脉,那条马旁雍错圣湖,是灵脉的龙眼。
多座雪山的绵延,是整个灵脉的脊梁。
而环绕雪川的三条冰川,正是灵脉的龙须。
这条灵脉也是炎夏西部龙脉支干的源头,如果灵脉崩断,不仅会让藏边这里出现阴阳逆转,草原枯竭,引发泥石流和沙尘暴等灾害。
更会让西部多地出现异常天气,形成阴阳失调的全国性风水失衡,甚至可能引发龙脉断流,动摇国运根基。
我大吃一惊,这果然很严重啊。
“灵脉出现异常的时候,我们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可是经过多方勘测,却始终找不出原因。”洛桑很懊恼。
找不出原因,就没法解决,这确实是个问题。
但是有因才有果,既然问题出了,就一定会有原因。
就在这时,扎西多吉和张行道也赶了过来。
他们把车停到一边,开始观察。
但他们脸上却没有丝毫担忧,反而带着幸灾乐祸。
那个张道长竟然还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我师傅他老人家所料一点不差,冰川,圣湖,岗仁波齐山峰,果然逐渐出现问题。”
“这条灵脉快不行了。”
说着他甩了一下手中的拂尘,朝远处看了一眼。
“我师傅他们应该也快到了。”
话音刚落,远处的天空中,赫然出现一个硕大的影子。
竟是一只大鸟,正从远处,展翅飞来,口中发出烈焰般的叫声。
我和洛桑等人都抬头看去。
“那是什么?”
洛桑脸上满是惊讶。
而那位张道长却哈哈一笑。
“说曹操,曹操到,我师傅他们来了。”
扎西多吉也脸露惊讶。
“张道长,那只大鸟是……”
“那是我师傅他老人家的坐骑,是一只飞行神鸟,叫赤焰金雕。”张道长脸上满是得意。
“多吉,这种场面,你们普通人一辈子也难看到,这次你就开开眼吧。”
伴随着巨大的鸟鸣声,很快,那大鸟就到了近前的天空。
它体型巨大,双翅展开可达数米,犹如巨大的天幕,把我们头顶的天空都给遮住了。
这鸟长着一身金色羽毛,羽毛闪耀着耀眼的光芒,如同太阳的光辉。
而翅膀边缘和尾部的羽毛,则是红色的,似火焰在燃烧,给人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
我们被这一幕震撼。
那个张道长虽令人反感,但他说的却一点不假,这种场面,普通人一辈子也能见到。
后来我才知道,这赤焰金雕是十大飞行神鸟之一,是修行人的驭兽飞行之物,能穿越崇山峻岭,在云雾中自由翱翔,很是牛逼。
果然,我们看到这大鸟的身上,驮着几个人。
这几个人有男有女,从身上的穿着打扮看,都不是普通人。
此时,赤焰金雕缓缓下落,落到半空,那几个人纵身一跃就跳了下来。
“师傅……”张行道急忙迎上去,对着为首的那个老者屈身行礼,态度恭敬至极。
这老者穿一身月白道袍,镶玄色云纹,领口那里绣着‘上清大洞’四字篆文
腰间系着杏黄色丝绦,悬挂一枚刻有‘九老仙都君印’的玉牌。
他年约五旬,面容清癯,却双目有神,周身散发着普通人没有的强大气息。
这一看就不是个普通道士。
而在他身后还有三个穿着道袍的道士,一个个也都气势不凡。
除了这四个道士,另外还有一个穿着鲛绡长袍,外披黑色披风的中年男子,虽然不是道士,但也绝不是普通人。
另外还有一个女的,穿着月色僧衣,二十七八岁,眉目如画,肤白胜雪,腰间悬挂着一把长剑。
张行道给为首的那个道士行完礼之后,也给其他人一一行礼。
“龙虎山的景玄师叔,和崂山的沧溟师叔,以及武当山的轻寒长老,还有峨眉的凝霜庵主,南海的苍梧宫主,竟然也都跟师傅一起来了,六大派齐聚藏边,实乃难得,张行道给各位行礼见安了。”
那几人都纷纷点头。
张行道发现他旁边的扎西多吉还愣在那里,于是小声呵斥道:“多吉,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各位高人行礼?”
扎西多吉反应过来,一时紧张,竟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因为那几个人身上的威压太强大了,他几乎被压的喘不过气,哆哆嗦嗦的说道:“扎西多吉,给……给各位高人行礼。”
然后张行道又朝着我们几人看来。
“你们几个世俗杂碎,还不快给各位高人行礼,真是没有眼力价儿。”
我和洛桑都是一愣。
因为我们根本就不认识这几个人,连听都没听过。
看样子好像是道门中人。
不过这几个人身上散发的威压确实很强,洛桑几人身形一颤,忍不住就想行礼。
然而这时,为首的那位道人,也就是张行道的师傅,后来我才知道他是茅山宗的三茅阁首座,如今的茅山掌门,玄真子。
他冷冷的说了一句。
“几个凡夫俗子,也配给我们行礼?”
这话让张行道老脸一红,急忙说道:“是是是,师傅,是弟子莽撞了,凡夫俗子,如同蝼蚁,哪配给师傅等一众高人行礼。”
说着他狠狠踹了扎西多吉一脚。
“还不赶紧滚一边去。”
扎西多吉吓得连滚带爬,赶紧跑到了一边大气都不敢喘。
我们愣在当场,这几个人好牛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