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五金店的暗码：螺丝堆里的坐标与冰柜里的氧气倒计时
银色乌鸦徽章在强光下泛着冷光，晓雅用显微镜反复对焦，才看清内侧凹缝里的微雕不是文字，是两个符号——一个生锈的扳手，一个画圈的“周”字。“是‘明记五金’的暗记！”她猛地抬头，调出社区商铺档案，“这家店的老板‘周明’，登记信息里写着‘擅长修旧钟表’，可他店里挂着的老式挂钟，指针永远停在十点十分——十年前孤儿院火灾的报警时间，就是十点十分！”
林墨带警员伪装成顾客靠近五金店时，玻璃门内的“周明”正低头擦着一把扳手，工装袖口露出半截刀疤，斜斜划过小臂——这道疤和赵志国档案里记录的“打架致伤”疤痕位置完全一致，只是赵志国的疤在左臂，而“周明”的在右臂。“是故意模仿的。”林墨对着对讲机压低声音，“他知道我们会查赵志国的关联人，故意留疤引我们上钩，真正的身份肯定另有隐情。”
没等他们进一步行动，五金店的扩音喇叭突然响了，声音经过电子处理，像钝锯在磨铁：“林队，别让你的人躲在树后了。想知道念念的下落，就单独进来——记住，穿便衣，带那半块布偶碎片，少一样，你就只能等着收尸。”
林野解下警服外套，攥着安安给的布偶碎片，推门走进店里。浓重的机油味裹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薄荷味——是医用麻醉剂的味道，货架最底层的螺丝盒里，隐约能看到白色粉末。“周明”背对着他，手里的扳手正一下下敲着柜台，节奏规律：“哒、哒、哒——哒、哒”。
“别敲了，是摩斯密码。”林野突然开口，“三点短、两点长，对应字母‘L’，你在等‘林’，不是等随便一个警察。”
“周明”的动作顿住，缓缓转身。他脸上没戴面具，眼角有一道浅疤，和老照片里赵志国的少年时期照片高度相似，只是眼神里的狠戾更重。“倒是比赵志国聪明点。”他指了指货架，“念念在旧粮库，具体位置藏在这些螺丝里——每排螺丝的数量，对应社区地图的坐标，红色扳手指的方向是东，蓝色是西，自己解。”
林野看向货架：第一排螺丝18颗，第二排25颗，第三排9颗；红色扳手斜靠在第三排货架上，指向墙角的旧冰柜。他刚要记录，攥着的布偶碎片突然发热，不是烫，是带着潮气的温——碎片上沾着的槐木粉，遇到特定湿度会发热，而粮库的湿度档案里记录过，旧粮库的地下仓湿度常年保持在65%，正好触发槐木粉的温感反应。
“坐标是假的。”林野把碎片放在柜台上，“18、25、9对应社区东头的废弃粮库，但那里上周就被我们排查过，连老鼠都没有。你故意用摩斯密码和螺丝数量误导我，其实布偶碎片的温感才是真线索——槐木粉遇湿发热，说明念念在地下仓，而且地下仓的氧气正在减少。”
“周明”的嘴角抽了一下，突然抓起柜台上的扳手砸向墙角的旧冰柜——冰柜门被砸开，里面没有冰，只有一个正在倒计时的氧气表，显示剩余时间1小时58分。“算你厉害。”他从抽屉里掏出一张泛黄的地图，拍在柜台上，“地下仓的入口在粮库后院的枯井里，钥匙在地图背面。但我得提醒你，井壁上有暗扣，一踩错就会触发落石，砸死下面的人——包括念念。”
林野拿起地图时，指尖突然触到地图边缘的细毛——是羊毛，和赵志国生前常穿的羊毛外套材质一致。他猛地抬头：“你不是周明，也不是赵志国的表哥，你是赵志国的双胞胎弟弟，赵志强！当年赵志国为了让你避开警方调查，故意用‘周明’的假身份给你落户，还伪造了‘表哥移民’的记录，其实你一直躲在社区里，操控鸦巢清理当年的同伙！”
赵志强的脸色瞬间铁青，伸手就去摸柜台下的引爆器，却摸了个空——晓雅早在半小时前，就派技术人员从五金店后门潜入，拆了所有引爆装置。“不可能！你们怎么会知道……”
“因为你店里的流水记录。”晓雅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带着清晰的电流声，“明记五金每个月都会买两桶特定型号的机油，这种机油只有老款警车能用，而赵志国生前开的警车，就是这个型号。我们查了五年的流水，发现你每次买机油，都在鸦巢成员‘失踪’之后——你是用机油保养当年运孩子的旧警车，用来转移被拐儿童！”
窗外突然传来警笛声，林墨带着警员冲了进来，黑洞洞的枪口对准赵志强。可赵志强却突然笑了，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微型U盘，捏在指尖：“别过来！这个U盘里存着所有被拐儿童的‘买家’名单，包括现在还在任的高官。你们敢动我，我就把名单发到网上，让你们整个警局都跟着陪葬！”
林野的目光落在U盘上，又看向氧气表的倒计时——只剩1小时45分。“你想要什么？”
“给我准备一辆加满油的越野车，停在社区西门口，不准跟着。”赵志强的声音发颤，却依旧狠硬，“我上车后，会把落石暗扣的破解方法发给你，再把U盘放在西门口的垃圾桶里。你们要是耍花样，念念就等着被落石砸成肉泥！”
就在这时，安安突然抱着布偶冲进店里，银线直直指向赵志强的口袋：“布偶说，他口袋里有两个U盘！一个是真的，一个是假的！假的里面有病毒，一打开就会删除所有证据！”
赵志强脸色大变，下意识摸向口袋，林墨趁机扑上去，一把按住他的手腕，U盘掉在地上。警员们立刻上前控制住他，晓雅捡起U盘，插进便携设备：“真的！里面有完整的买家名单！落石暗扣的破解方法，藏在赵志强的工装纽扣里！”
林野攥着破解方法，冲向粮库枯井时，对讲机里传来技术队的声音：“林队！地下仓的氧气还够！我们已经派消防员下去了，念念没事，就是有点怕！”
枯井旁的落石暗扣被顺利破解，当消防员抱着念念从井里出来时，孩子手里紧紧攥着一个小小的乌鸦挂件——是赵志强当年放在孤儿院的“安抚玩具”，没想到成了念念记住他的证据。
赵志强被押上警车时，突然对着林野大喊：“你们以为赢了？鸦巢还有最后一个成员！他藏在你们警局里，会替我完成剩下的事！”
林野回头看向警局的方向，夕阳正落在办公楼的窗户上，反射出刺眼的光。他知道，赵志强的话未必是虚张声势——鸦巢的网还没完全撕破，藏在暗处的最后一个“内鬼”，才是真正的隐患。而那本记满“买家”的U盘，也意味着一场更大的风暴，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