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后座的小毯子滑落半截，杨晚栀睫毛颤了颤，像只刚睡醒的猫，迷迷糊糊睁开眼。
窗外的霓虹晃得她眯了眯眼，小手在身侧摸了摸，碰到林萧的手时，立刻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攥紧了：“老公……”
林萧正低头看着她，指尖替她把凌乱的碎发别到耳后：“醒了？是不是吵到你了？”他声音放得极轻，怕惊着刚睡醒的人。
杨晚栀摇摇头，另一只手撑着座椅坐起来，揉了揉眼睛，眼底还蒙着层水雾：“我们到了吗？”她往窗外看了眼，陌生的建筑亮着暖黄的灯，门口站着穿制服的人，“这里就是吃好吃的地方呀？”
“嗯，”林萧替她理了理皱巴巴的裙摆，“叫‘云顶轩’，里面有好多你爱吃的。”他推开车门，先下车绕到另一边，弯腰将她抱了下来。杨晚栀的个子，在身高195的他怀里却显得轻飘飘的，她顺势搂住他的脖子，把脸贴在他肩窝蹭了蹭，像只撒娇的大型犬：“好香啊……有蛋糕的味道。”
林萧低笑，拍了拍她的背：“鼻子倒灵。”他牵着她往里走，身后的两个佣人不远不近地跟着，一个手里拎着她的小背包，另一个揣着湿巾和备用的小围裙——都是林萧出门前特意让准备的。
餐厅的门是感应式的，缓缓打开时，暖香混着食物的香气扑面而来。水晶灯悬在头顶，折射出细碎的光，照亮了衣香鬓影的大厅。
杨晚栀眼睛一下子亮了，挣脱林萧的手就往前跑了两步，又想起什么似的回头看他，见他正看着自己，立刻露出个傻乎乎的笑，小跑到他身边重新攥住他的手：“老公，你看那个！”
她指着不远处的海鲜餐台，冰面上铺着鲜红的三文鱼，旁边摆着青灰色的甜虾，还有带着硬壳的帝王蟹。杨晚栀踮着脚往餐台里瞅，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林萧的掌心：“那个红红的是什么呀？看起来好好吃。”
“是三文鱼，”林萧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替她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头发，“想吃吗？老公给你拿。”他牵着她走到餐台旁，示意厨师切厚片，又特意叮嘱：“少放芥末，她吃不了辣。”
厨师应着，很快切好一盘递过来。林萧刚接过来，就感觉衣角被拽了拽。杨晚栀指着旁边的甜虾，眼睛亮晶晶的：“老公，那个虾也好可爱，我要吃那个！”
“好。”林萧把三文鱼放在旁边的餐车上，又拿起干净的餐盘夹甜虾。杨晚栀站在他身边，一会儿指着这个问“老公，这个能吃吗”，一会儿又踮脚看那个，嘴里不停念叨“这个看起来好香”，活像只掉进米缸的小老鼠。
林萧耐心得很，她问什么就答什么，还不忘提醒：“慢点走，地上滑。”他怕她被餐台的边角磕到，几乎是半护着她走，目光始终落在她身上。
路过烤肉区时，滋滋作响的牛排突然溅起滴油星，杨晚栀“呀”了一声，下意识往林萧身后躲，小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角。
“别怕，”林萧把她往身后拉了拉，挡住她的视线，“这里烟大，我们去那边看蛋糕。”他牵着她往甜品区走，杨晚栀却还回头看，小眉头皱着：“那个肉好像在跳舞……”
“等下老公给你拿不烫的，”林萧揉了揉她的头发，“现在太烫了，会烫到嘴巴。”
甜品区在餐厅最里面，摆着十几层的蛋糕塔，草莓慕斯、芒果布丁、巧克力布朗尼……每一个都做得像艺术品。杨晚栀眼睛都看直了，松开林萧的手就跑到蛋糕塔前，手指轻轻碰了碰玻璃罩：“老公，这个是草莓味的吗？”
“是，”林萧走过去，替她擦了擦沾在指尖的灰尘，“还有上次说想吃的抹茶卷，在那边。”
他指着角落的盘子，杨晚栀立刻凑过去，趴在玻璃上看，小鼻子都快贴上去了：“真的是抹茶的！老公你好厉害，什么都知道。”
她毫不吝啬地夸他，眼睛弯成了月牙，里面像是盛了星星。林萧心里软了软，拿起夹子夹了块抹茶卷，又夹了个草莓布丁：“先吃这些，不够再拿。”
“嗯！”杨晚栀用力点头，跟着他往座位走。路过水果区时，她又被切好的西瓜吸引了，站在原地不动，手指着西瓜：“老公，我要吃那个瓜！”
林萧无奈又好笑，只好又拿了个餐盘，夹了几块西瓜。等走到座位时，餐车上已经堆得像座小山，杨晚栀看着满桌的好吃的，兴奋得直拍手：“好多呀！老公你快坐。”
林萧刚坐下，杨晚栀就拿起叉子，叉了块三文鱼递到他嘴边：“老公先吃！这个红红的好好看。”她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期待。
林萧张嘴咬住，三文鱼的鲜甜在舌尖化开。他刚咽下去，就见杨晚栀自己也叉了块，迫不及待地塞进嘴里，嚼了两口，眼睛更亮了：“好吃！老公，这个比上次吃的糖果还好吃！”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林萧抽了张湿巾，替她擦了擦嘴角沾到的酱汁。杨晚栀乖乖张嘴，任由他擦，嘴里还含混不清地说：“老公也吃，这个虾也好吃。”她叉了只甜虾，举到他嘴边，虾尾的汁水不小心滴在了她的裙子上，她却没注意，还在催：“老公快吃呀。”
林萧只好又吃了，伸手替她擦了擦裙子上的污渍：“你看，裙子脏了。”
杨晚栀低头看了眼，小眉头皱了皱，随即又舒展开：“没关系，回家洗干净就好啦。”她说着，又叉了块西瓜塞进嘴里，汁水顺着嘴角往下流，滴在了下巴上。
林萧哭笑不得，只好拿湿巾一点一点替她擦干净，又把小围裙拿出来，系在她身上：“戴上这个，就不会弄脏裙子了。”
杨晚栀乖乖伸出胳膊，任由他系围裙。林萧系好后，手指在她腰间的蝴蝶结上捏了捏：“好了，现在可以放心吃了。”
“嗯！”杨晚栀拿起勺子，舀了口草莓布丁，眼睛立刻眯成了一条缝：“老公，这个布丁软软的，像！”她舀了一大勺，举到他嘴边，“你也吃，甜的！”
林萧其实不太爱吃甜的，但看着她期待的眼神，还是张嘴吃掉了。布丁的甜腻在舌尖化开，却不如她指尖的温度让人心里发软。“好吃吗？”杨晚栀歪着头问。
“好吃。”林萧笑着点头，“我们晚栀选的都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