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素芬打趣道,“刚结婚,脸皮子就是薄,这才问一句脸就红了。”
林晓晴用手背蹭了下额头,“没有,背柴火热的。”
郑素芬不信,“别骗俺,俺能看出来,你就是害臊。”
刘小兰觉得好玩,也揶揄道,“秦营长是不是很厉害,你平时可别太由着他了。男人年轻的时候,你不让他节省着使,年龄大了就不行的早。”
林晓晴看着脚下,闷头走路。
不用等到年龄大,秦谨行现在就不行。
郑素芬也颇有经验的点头,“那啥多的时候,你就第二天给他补补,不然容易肾亏。”
眼见两人越说越糙,林晓晴加快了脚步,“咱们快点吧,回家还要做饭呢。”
刘小兰和郑素芬相视一眼,噗嗤笑起来。
这小媳妇就是不禁逗。
断断续续的又背了好几次柴火,林晓晴觉得差不多了。
正好秦谨行说轮到马车队给自家送柴火,林晓晴就没再去了。
柴火地离家属区五六公里,从挖柴、打捆、拉回来卸掉,要两三个小时。
其实,同样一车柴火也是有门道的。
刨出的树木根块是粗是细,是大是小,装车打捆是紧密结实,还是稀稀拉拉。
同样一车,有的烧好久,有的烧不了几天。
就这看主家平时的人缘,还有对这些干活的人大不大方了。
林晓晴知道今天给自己家拉柴火,一早就开始和面摊煎饼,然后又炒了几个小菜,卷了二十多个大卷饼。
出发的时候,林晓晴让秦谨行拿了十来个,又让他装了水。
秦谨行虽然觉得没太大必要,但还是按照林晓晴说的做了。
负责他这车的小兵们,一看到卷饼眼睛都直了。
“鸡蛋,里面有鸡蛋!”
“啊,我吃到了肉丁,好香,呜呜。”
“真好吃,还有没有。”
“能吃到这么好吃的饼,别说让我拉一车,就是天天拉我也愿意。”
“你小子想得真美。”
“哈哈哈哈哈。”
正在给周凯家拉柴火的人听到了,羡慕的眼睛都绿了。
他们别说吃的了,主家连个人都没来。
他们这些帮工,本来就是无偿,就想着能蹭点吃喝,改善一下生活。
结果周凯家连个水都没给他们送。
于是,两伙相距不远的人,完全不同的干活状态。
秦谨行这边的人,宁愿多费劲,也要找些好的粗壮的柴火,把柴火捆得结结实实的,架子车的四个角都堆得满满的,沿着架子车往上摞,一直到最后摞成一个高高的梯形。
见实在装不下了,他们才停手。
反观周凯这边,能在地上搂到的树枝柴火,他们绝对不费劲往下挖树根,装车也是蓬蓬松松的,看着挺高大,但是稀稀拉拉的,实际并不多。
赶马车是个技术活,需要经验,一个不小心就容易陷进沙地,人仰车翻。
给周凯赶马车的人因为心里有气,一个大意,陷到了沙包里,车上的柴火顿时稀里哗啦的倒了一地,架子车也翻了。
等重新装好车,送到地方,天都擦黑了。
赵春桃一见面就责怪怎么这么慢,这点事情都干不好。
还说就这点柴火怎么够烧,让他们再去拉一趟。
气得这些干活的人把柴火往地上一扔,掉头就走。
赵春桃气得追出去骂,“什么态度,几个臭小兵,还给我甩脸色。知不知道我男人是谁,小心我让他罚你们。”
那些兵根本没鸟她,心里打定主意,明年一定不给她家拉柴火了。
另一边,林晓晴见他们不够吃,又多弄了一些卷饼,熬了一锅海带汤让他们配着吃。
虽然他们都很害怕秦谨行,但是卷饼很好吃,海带汤也好喝。
他们常年吃食堂,好不容易加个餐,顶着压力也要吃个饱。
林晓晴也发现了,这些小兵怕秦谨行,其中一个差点把碗给打了。
“你去帮我挑两担水吧。”
秦谨行拿着扁担水桶离开后,这些小兵一脸敬佩的看着林晓晴。
果然,冷血兵王也怕老婆。
“你们多吃点,不够还有。”
吃饱喝足,走的时候,林晓晴把剩下的几个杂粮卷饼拿了让他们带着。
等秦谨行回来时,人已经走了。
其实,水缸里还有许多水,秦谨行看到后便知道林晓晴是想要支开他。
于是配合的磨蹭了一会,等人走了才回来。
晚饭时,林晓晴想到刘小兰的话,问秦谨行周凯是不是故意刁难他,所以他才会下营这么晚。
秦谨行没承认也没否认,而是淡淡说了句,“我自己会处理。”
林晓晴抿了抿嘴,她就不该多嘴。
秦谨行知道周凯在故意为难他,如果只是为难他个人,并没什么,但是他的不理智已经影响到了整个营的训练。
秦谨行跟他沟通过,但是他发现周凯这个人特别专断独行,丝毫听不进去意见,要求秦谨行服从他的命令就行。
官大一级压死人。
秦谨行作为副营必须听他的意见,但是明知道错误视而不见,不是他的作风,于是他去找了团长张立强。
但这种事情没有涉及到大的错误问题,张立强也不好插手。
“我不是要您插手。”
秦谨行话头一转,问他最近有没有任务要执行,他们营正好缺个磨合的机会。
张立强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过几天有个小型任务,我会把它交给你们营。”
“谢谢团长。”
秦谨行走后,张立强感叹周凯的到来并不是没有好处。
最起码秦谨行知道用曲线策略了。
张立强一直很看好秦谨行,军事能力和素质都是一流。
但是他家境好,进了军营又屡次立功,一路畅通无阻的升到了营长。
所以,为人太过刚硬,变通之术和心计谋略的锻炼太少。
他并不是没有这方面的脑子,而是不屑用,也很少有机会用。
周凯和李政委其实正给他提供了一个锻炼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