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天色尚有些朦胧,尚书府外便传来一阵急促而整齐的脚步声。一队身着华丽宫服、手持明黄圣旨的太监浩浩荡荡地来到尚书府门前。为首的太监高声喊道:“圣旨到,兵部尚书张远明接旨!”
府内众人听闻,顿时慌乱起来。张远明急忙带着夫人、张静姝以及一众下人匆匆赶到府门前,整齐地跪下。张远明强压着内心的忐忑,高声道:“臣张远明,接旨!”
为首太监缓缓展开圣旨,声音尖细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兵部尚书张远明,教女无方,致其女张静姝心怀恶念,于洐王府行谋害之事,妄图伤及王妃与未出世皇嗣,此等行径,有违人伦,损我皇家颜面。然念张远明往日于朝堂有功,今不夺其官职,但罚俸禄一年,以儆效尤。其女张静姝,心术不正,罪不可赦,着即日起,革除其所有封号、赏赐,贬为庶人,然念及太后懿旨,言静姝系其侄孙女,着从轻发落,张静姝终身不得入宫觐见,永禁参与皇家宫宴及一切宗室活动。钦此!”
张远明听到“未出世皇嗣”这几个字时,脑袋“嗡”的一下,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女儿竟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而且还牵扯到了皇嗣。他身体微微颤抖着,双手接过圣旨,声音带着几分颤抖:“谢……谢主隆恩。”
尚书夫人瘫软在地,望着丈夫手中展开的圣旨,颤声问副总管:“公公,皇上…皇上真的连一丝转圜余地都没留?”
副总管皮笑肉不笑地躬身:“皇上仁慈,已为尚书府保全颜面。若按律例,谋害皇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他瞥了眼面如死灰的张静姝,“张姑娘,收拾东西吧,三日后会有内侍局的嬷嬷来‘教导规矩’——往后啊,这尚书府的小姐,就得学做平民百姓的活计了。”
张静姝猛地抬头,眼中血丝密布:“我不接受!我要见太后!我是她的侄孙女!”
“放肆!”副总管厉声呵斥,“圣旨已下,抗旨便是死罪!”
张夫人泪水夺眶而出。她原本还对女儿抱有一丝幻想,觉得不过是些小打小闹,却没想到事情会严重到如此地步。她一边哭一边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我的姝儿啊……”
张静姝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一时冲动,竟会带来如此严重的后果。她想起往日里自己在府中的娇惯生活,想起那些封号和赏赐带来的荣耀,如今却一切都没了,而且还要终身不得入宫,永禁参与皇家宫宴及一切宗室活动,这无疑是将她彻底从贵族的圈子里剔除。
这时,人群中一个下人小声嘀咕道:“原来洐王妃有孕了啊,怪不得皇上如此大怒。”这话一出,周围的人顿时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他们这才明白,为何张静姝的谋害之事会引得皇上如此重罚。毕竟,皇嗣可是关乎皇家血脉传承的大事,任何企图伤害皇嗣的行为,都是不可饶恕的。
张远明听到下人的议论,心中更是懊悔不已。他想起自己平日里对女儿的管教确实有所疏忽,只顾着让她享受荣华富贵,却忽略了品德的培养。如今酿成大祸,不仅害了女儿,也让整个尚书府蒙羞。
他站起身来,扶起瘫倒在地的夫人,然后对着张静姝厉声道:“你这个不孝女,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好事!”
张静姝听到父亲的话,终于回过神来,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哭得撕心裂肺:“爹,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然而,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她的哭声在寂静的府门前显得格外凄凉。
而此时,洐王府内,安柔正躺在柔软的床榻上,脸色略显苍白。她轻轻抚摸着自己尚未隆起的小腹,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自己腹中的这个孩子,将会给她带来无尽的荣耀,但也会让她陷入更多的危险之中。就像这次张静姝的谋害,若不是洐之哥哥及时出现,后果不堪设想。
洐王坐在床边,紧紧握着安柔的手,眼中满是关切和疼爱:“柔儿,你放心,有我在,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和孩子。”安柔微微点头,靠在洐王的怀里,感受着他的温暖和力量。
轻声说:“洐之哥哥,此次多亏了你,否则我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洐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温柔地说:“柔儿,你是我的妻子,我自然要保护你。以后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我都会与你一起面对,绝不会让你再受到任何伤害。”
安柔抬起头,看着洐王深情的眼睛,微笑着说:“洐之哥哥,我相信你。而且,经过这次的事情,我也明白了,在这深宫中,只有我们彼此信任、相互扶持,才能走得更远。”
洐王点点头,将安柔紧紧拥在怀中。窗外,春风拂过,花朵绽放,仿佛也在为这对情深伉俪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