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后,晨曦微露,十里长亭外旌旗猎猎,尘土飞扬。林岳峰将军身披玄甲,腰悬佩剑,勒马立于队伍前方,目光如炬地望向京城方向。身后,三万轩辕铁骑军容严整,甲胄在朝阳下泛着冷冽寒光,而被亲兵严密看守的西凉质子尉迟恭,一袭素色囚服,虽面带不甘,却难掩少年人眼中的桀骜与警惕。
“将军,已至十里亭,是否按例扎营休整?”副将翻身下马,单膝跪地请示。
林岳峰颔首,声音沉稳如钟:“传令下去,全军原地扎营,不得扰民。待本将军入宫复命,再听候陛下调遣!”说罢,他翻身下马,将缰绳递给亲兵,目光扫过被押解的尉迟恭,冷声道:“带质子随我入宫。”
尉迟恭抬起下巴,眼中闪过一丝屈辱,却终是被亲兵按着头,踉跄地跟上林岳峰的步伐。
皇宫·太和殿
早朝的钟声刚过,文武百官分列两侧。皇上高坐龙椅,目光落在阶下风尘仆仆的林岳峰身上,朗声道:“林将军,辛苦了!西凉质子可曾带到?”
林岳峰单膝跪地,声如洪钟:“启禀陛下,末将幸不辱命!西凉质子尉迟恭已带到殿外,听候陛下发落!”
“宣!”
随着太监尖细的唱喏,尉迟恭被押入殿中。他虽身着囚服,却倔强地不肯下跪,只是微微垂首,冷声道:“西凉质子尉迟恭,参见轩辕陛下。”
皇上并未动怒,反而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哦?西凉王倒是舍得,竟将你送来为质。”
尉迟恭攥紧拳头,声音带着少年人的尖锐:“父王说,两国交兵,伤及无辜百姓,实非所愿。送我来此,只为表西凉求和之诚意。”
皇上冷笑一声:“诚意?若真有诚意,便不会骚扰我国边境!杀我轩辕子民。”
尉迟恭猛地抬起头,眼中怒火与屈辱交织,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陛下此言差矣!我西凉为表求和诚意,早已归还劫掠的粮草物资,更割让了三座城池!父王甚至将亲儿送入敌国为质——如此退让,难道还不够吗?”他胸膛剧烈起伏,囚服下的拳头攥得死白,“父王送我来此,实为表求和之诚意,愿从此与轩辕修好,不再兵戎相见。”
皇上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修好?哼,空口无凭!你既来了我轩辕,便要遵守我轩辕的规矩。从今日起,你便安心在质子府学习礼仪,不得擅自外出。若敢有半点违逆,休怪朕不客气!”
说到这里,皇上顿了顿,目光更加凌厉地扫向尉迟恭:“还有,你最好记住,你现在是我轩辕的质子,不再是西凉的王子。若敢在轩辕境内兴风作浪,或者暗中与西凉勾结,朕定会将你碎尸万段,以儆效尤!”
尉迟恭感受到皇上话语中的杀意,心中一凛,连忙低下头,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尉迟恭谨记陛下教诲,不敢有违。”
皇上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挥了挥手:“好了,将他带下去吧。送去质子府,好生看管。”
随着太监的一声唱喏,尉迟恭被亲兵押着,缓缓退出了太和殿。
皇上转头看向林岳峰,“林将军此次平定边境有功,赏黄金千两,良田百亩,官升一级,即日便可归府休整!”
“谢陛下隆恩!”林岳峰叩首谢恩,心中却暗自松了口气——这场持续一年的边境之战,终于落下帷幕。
东宫·同心苑
消息传到东宫时,安柔正带着孩子们在庭院中放风筝。听到宫人禀报,她手中的线轴微微一顿,随即抬头望向宫门方向,眼中泛起温柔的笑意。轩辕洐之从身后揽住她的腰,轻声道:“质子已入东宫,边境安稳了。”
“那我们何时启程回安岳?”安柔转身,指尖划过他刚毅的下颌。
轩辕洐之握住她的手,眼底满是宠溺:“明日我便向父皇请旨,三日后出发。这一次,咱们一家人,再也不分开了。”
不远处,宇澄正教弟妹们认字,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勾勒出温馨的剪影。远处宫墙上的旌旗随风飘扬,而同心苑内,只余笑语与花香,一如这来之不易的太平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