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教练走后,师叔领着我穿过内部走廊,来到了飞碟靶场。
这地方真不小,得有两百多个平方,尽头立着几个抛靶器,远处还有起伏的土坡。
师叔指着其中一台机器对我说:“看,那就是飞碟抛靶机,可以自动把飞碟弹射出去。”
“这个我在电视上看过,奥运会比赛项目。”我接口道。
师叔笑了笑,走到机器旁开始调试:“眼力不错。我把抛射距离设定在三十米左右。等飞碟弹出来,你就用柳叶刀试着打。”
“三十米?”我吃了一惊,“师叔,这……是不是太远了点?”
我之前练得最好的时候,也就在十五米左右能有七成命中率。
师叔调整好机器,语气还是那么平静:“抛靶机射出的飞碟,轨迹相对固定,虽然速度比人跑动要快,但胜在规律。你运转天阳诀,集中精神,看准时机出手,距离远点,应该也没问题的。”
她说得轻描淡写,可我心里直打鼓。
“准备好了吗?”师叔问我。
我深吸一口气,从口袋里摸出一把薄薄的柳叶刀,握在手里,点了点头。
师叔按下了启动钮。
只听“砰”的一声脆响,一个橙色的陶土飞碟从抛靶机里猛地弹射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清晰的抛物线。
我的眼睛虽然捕捉到了它的轨迹,但身体和大脑却像是慢了半拍,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
手臂还没抬起来,那飞碟已经飞到了最高点,然后迅速下坠,“啪”地一声,在远处的土坡上摔得粉碎。
我举着柳叶刀的手僵在半空,有点尴尬。
师叔脸上没什么意外的表情,只是淡淡地说:“反应慢了。飞碟弹射的初速度很快,你不能等它飞出去再瞄准,要有预判。再来。”
她再次按下按钮。
又一个飞碟呼啸着射出。
这次我紧盯着抛靶口,在飞碟弹出的瞬间就甩出了柳叶刀!
可还是慢了。
飞刀带着微弱的破空声,从飞碟后方半米多远的地方掠过,无力地插进了土里。
而那飞碟,依旧在远处摔得粉碎。
接连失败了七八次,别说击中了,连边都没擦到。
那飞碟的速度和距离,完全超出了我目前的适应范围。
师叔一直没有喊停,只是在我每次失败后,简单地指出问题:
“出手时机不对。”
“心浮气躁,气息乱了。”
“不要只用眼睛追,用心感受它的轨迹。”
我咬咬牙,再次摸出一把柳叶刀。
这一次,我没有急着出手,而是紧紧盯着抛靶口,体内天阳诀缓缓运转,努力让有些焦躁的心平静下来。
“砰!”
飞碟再次弹出。
我的目光死死锁住那道橙色的弧线,整个世界仿佛慢了下来。
就在它到达抛物线顶端,速度稍缓,即将下坠的那一个瞬间——就是现在!
手腕猛地一抖,柳叶刀脱手而出,化作一道微不可见的寒光!
“啪!”
一声轻微却清晰的脆响传来!
只见三十米外,那个橙色的飞碟在空中猛地炸开,变成了一小团纷飞的橙色碎片!
打中了!
我心里一阵欣喜,激动地看向师叔。
师叔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点了点头:“嗯,找到点感觉了。记住刚才那一瞬间的状态。继续,把它变成你的本能。”
接下来的几天,师叔要上夜班,都是我一个人下班后去射击馆训练。
没人盯着,反而更能沉下心来。
跟前台小姑娘和何教练混熟了,自己练也挺自在。
而且,这几天进步也挺快。
刚开始觉得那飞碟速度快得离谱,但正如师叔说的,它的轨迹是固定的,练多了,找准那个弹出的时机和抛物线顶点,感觉就来了。
几天下来,三十米距离,十次能命中个七八次,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这天刚下班,我正准备去俱乐部,手机响了,一看是灵灵打来。
“小凡哥哥,你在哪儿呢?”电话那头的声音清脆悦耳。
有段时间没见到这丫头了,听到她的声音,我心里没来由地高兴起来。
“刚下班,正准备去射击俱乐部呢。”
“射击俱乐部?”灵灵的好奇心立刻被勾起来了,“你去那儿干嘛呀?”
“没什么,就是去练练射击,还有射箭,当个消遣。”
“哇!听起来好好玩!我要去找你!”灵灵立刻来了兴致,语气带着点撒娇,“我最近天天在学车,快闷死啦。”
“驾照考到了?”我问。
她有些得意地说:“那么简单,当然拿到啦!我开车去找你!”
挂了电话没多久,一辆粉粉嫩嫩的宝马i5就停在了店门口。
车窗降下,灵灵探出半个身子,笑着朝我挥手。
这一幕正好被在门口抽烟透气的虎子和大牛看见了。
虎子眼睛一亮,咧着嘴就喊:“嫂子好!”
大牛没见过灵灵,愣了一下,但看虎子叫了,反应很快,也跟着憨憨地叫了声:“嫂子好!”
灵灵的俏脸“唰”地就红了,她抿着嘴,居然没反驳,只是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我赶紧瞪了那俩活宝一眼:“别瞎喊!好好看店!”
说完,拉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驶。
灵灵今天穿了件白色的连衣裙,清新脱俗,坐在粉色的驾驶室里,真是香车配美人,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
“你这陆家大小姐,开这车是不是太低调了点?”我系好安全带,随口说道。
灵灵却浑不在意,熟练地握着方向盘:“好看就买啦,什么低调不低调的,我喜欢就行。”
她心思单纯,对这些身外之物确实没什么概念。
我知道她的性子,也没再多说,报了射击俱乐部的名字:“你导航过去吧。”
“好嘞!”灵灵应了一声,启动车子。
结果没开几分钟,旁边突然传来一阵“咕咕咕”的轻响。
我扭头看她:“你没吃饭?”
灵灵不好意思地笑了,摸了摸肚子:“嗯……下午练车忘了时间。”
“想吃什么?我请你。”我说道。
前几天刚在岚姐那儿预支了半个月工资,手头还算宽裕。
正说着,灵灵忽然吸了吸鼻子,车速也跟着慢了下来。
她透过打开的车窗向外张望,眼睛亮晶晶的:“好香啊!那是什么味道?”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路边一个卖钵钵鸡的小摊正冒着热气,喇叭里循环播放着:“钵钵鸡,一元一串……”
“你想吃这个?”我有点意外。
灵灵忙不迭地点头,像只看到小鱼干的小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