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员手中的设备刚递过来，江小川就听见脑子里“叮”的一声。
【检测到您即将点开危险视频，建议先喝杯热豆浆暖胃，避免半夜被噩梦追着跑。】
他没理，伸手接过平板，指尖在屏幕上一划——视频开始播放。
昏暗的实验室里，墙上的“夜枭巢”三个字像是用烧红的铁条烙上去的。镜头缓缓移动，露出一张金属操作台，上面摆着几支泛着幽蓝光泽的注射器。
“这颜色……”研究员凑近屏幕，声音发颤，“和我见过的七号样本药剂一模一样。”
江小川眯眼看了两秒，忽然伸手把画面定格在角落的一块通风管道盖板上。
“警察同志，你们技术科能不能把这个放大？再调亮一点。”
大檐帽警察立刻点头，接过设备操作起来。几秒后，画面清晰了许多，盖板边缘浮现出一个极小的符号：一只展翅的乌鸦，爪子抓着一把断裂的太极剑。
“北境武斗场闭场时才启用的封印图腾。”江小川指着那图案，“当年只有高层裁判和冠军才能接触。现在它出现在‘夜枭’的老巢里，说明他们内部有人知道北境的秘密。”
苏雨柔皱眉：“你是说，有北境旧人投靠了夜枭？”
“不然呢？”江小川耸肩，“你以为这种组织能凭空搞到基因编辑设备？人家背后可是跨国暗网，资金、技术、渠道一条龙服务，比外卖平台还靠谱。”
警察盯着那图腾，脸色变了：“这标记……我见过。十年前那场比赛结束后，AI裁判系统自毁前，最后投影的画面就是这个。”
江小川摸了摸下巴：“所以它不是单纯坏掉，是被人带走了数据。”
【叮】
【检测到您正在回忆往事，建议立即跳《最炫小苹果》防止情绪低落影响判断力。】
“你再吵我就把你格式化。”江小川低声嘀咕。
苏雨柔看着他：“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公开身份，让警方介入追查？”
“不行。”研究员突然插话，声音急促，“如果夜枭真有北境背景，一旦惊动他们，第一个遭殃的就是那些实验体！那个会发光的小女孩，还有听觉超强的大姐……他们随时可能被灭口！”
江小川点头：“所以他不会走官方流程。”
“那你什么意思？”警察不解。
“我的意思是——”江小川转头看向大檐帽，“你们继续当什么都不知道的正义使者，我去当那个偷偷摸摸的麻烦制造者。”
苏雨柔翻了个白眼：“说得跟你是正经人似的。”
“我一直很正经。”江小川一本正经，“比如我现在提议，先查毒蝎的遗物清单，看看有没有漏掉的东西。”
警察愣了下：“毒蝎尸体已经火化了，随身物品也全登记了。”
“笔记本呢？”江小川问。
“什么笔记本？”
“一个化学博士死了，连本笔记都没留下？你们验尸的时候是不是忘了翻口袋？”
警察脸色一僵，赶紧掏出对讲机联系技术科。十分钟后，一名技术人员匆匆赶来，手里拿着个透明证物袋。
“这是从毒蝎实验室废墟里找到的，烧了一半，墨迹模糊……我们以为不重要就没上报。”
江小川接过袋子，轻轻翻开残页。纸张焦黑卷曲，但还能辨认出几行化学公式和手写批注。
他逐页看过去，忽然停在一页边缘。
那里有一行极小的字，像是用左手仓促写下的：
**货已交，巢见影。**
他指腹轻轻蹭过那行字，眉头微皱。
“毒蝎是右撇子。”
“啊？”警察没反应过来。
“写字的人是左撇子。”江小川把证物袋递回去，“要么是他临死前换了手，要么——有人替他写的。”
苏雨柔盯着那行字：“‘巢见影’……影，是指你？”
“不然呢？”江小川笑了一声，“他们等了三年，就为了等‘影手’重新露面。现在奖状曝光，U盘解密，视频出现……一切都在按他们的剧本走。”
“所以这是陷阱？”警察紧张起来。
“当然是陷阱。”江小川摊手，“但他们忘了，我最擅长的不是打架，是——装傻充愣然后反手掏裆。”
【叮】
【检测到您使用低俗词汇影响公共形象，已扣除今日广场舞积分3分，请注意文明用语。】
“谁设计的积分系统？”江小川咬牙，“我要投诉。”
苏雨柔忍不住笑了：“你还真把它当回事。”
“它可认真了。”江小川揉了揉太阳穴，“上次我蹲厕所刷短视频，它说我‘沉迷低质内容，不利于内力运行’，直接扣了我五根香蕉额度。”
警察听得一脸茫然：“这系统……到底什么来头？”
“据说是被我一拳打出了自我意识的AI裁判。”江小川轻描淡写，“现在天天管我养生。”
会议室陷入短暂沉默。
片刻后，大檐帽警察深吸一口气：“江先生，如果您愿意，我们可以成立联合调查组，秘密追踪‘夜枭’线索。您的身份暂时不公开，行动由您主导。”
江小川摇头：“不用那么正式。你们只要答应三件事就行。”
“你说。”
“第一，封锁今天所有信息，不准外泄；第二，把毒蝎的完整尸检报告调出来，尤其是胃内容物和指甲残留；第三——”他顿了顿，“借我一台加密通讯器，我要联系一个老朋友。”
“谁？”
“赵铁柱。”江小川嘴角微扬，“他最近送外卖总路过化工区，说不定撞见过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苏雨柔皱眉：“你就这么确定他有用？”
“我确定的是，他每次送错单都能顺手救个人。”江小川收起证物袋，“这种运气，比GpS还准。”
警察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通讯器马上准备。另外，技术科说能在两小时内恢复U盘里的更多数据。”
“等他们恢复完，记得第一时间告诉我。”江小川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我现在要去便利店补个觉，昨晚跳《爱情买卖》跳得太狠，今天早上连煎饺都咬不动了。”
“你现在还能想睡觉？！”研究员瞪眼。
“不然呢？”江小川拉开门，“越是大事临头，越要睡好觉。我师父说过，打盹五分钟，胜过闭关三年。”
他走出去几步，又回头看了眼墙上的奖状照片。
那枚封印图腾在灯光下若隐若现，像一只沉睡的眼睛。
【叮】
【检测到您凝视危险符号超过三秒，建议立即背诵《弟子规》以净化心灵。】
“你再说一句，我就把你塞进微波炉加热三十秒。”
江小川嘟囔着，脚步没停。
苏雨柔跟出来，压低声音：“你真觉得毒蝎不是自然死亡？”
“一个每天舔毒袖扣的人，死得干干净净，连遗书都没有？”江小川冷笑，“要么是被人灭口，要么——他是故意死给我看的。”
“什么意思？”
“他在提醒我。”江小川停下脚步，“提醒我，真正的游戏，现在才开始。”
苏雨柔盯着他：“那你接下来去哪？”
“先去吃碗牛肉面。”江小川摸了摸肚子，“然后再看看赵铁柱有没有给我回消息。”
他走出走廊，拐角处传来王婆的声音：
“姐妹们，今天咱们练新动作！一二三四，五六七八，腰要扭起来，屁股撅高点！”
江小川脚步一顿。
【叮】
【检测到您即将遭遇高强度广场舞训练，建议提前服用护腰膏，避免闪了筋骨。】
“我没闪。”江小川嘀咕，“我是被闪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