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远的声音不大。
交易区里死寂。
针掉地上都能听见。
他说的每个字，都是一记耳光，狠狠的扇在李长空的脸上。
不卖。
给多少钱都不卖。
这不是交易。
是羞辱。
不加任何掩饰的羞辱。
李长空的脸，先是铁青，再变猪肝色。
他那双高高在上的眼睛，头一次有了活人的情绪。
不是蔑视。
不是孤傲。
是火。
能把人烧成灰的火。
“你。。。找。。。死！”
三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每个字都带着血腥味。
轰！
恐怖的气压以他为中心炸开。
d级强者的威压，瞬间灌满了整个摊位区。
空气凝固了。
每一次呼吸，肺都疼。
近处的几个倒霉蛋，腿一软，扑通几声跪了。
他们掐着自己的脖子，大口的喘气，心脏被捏爆了。
刚拿到两千万支票的摊主，两眼一翻，口吐白沫，昏死在地。
苏振海全身冰冷，骨头缝里都冒着寒气。
他死死抓住货架，才没瘫下去。
完了。
全完了。
这个蠢货，把天捅破了！
威压最中心的林远，却屁事没有。
那股气压打在他身上，他只当是风吹。
他还有空整理被风吹乱的衣领。
嘴角挂着懒洋洋的笑。
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比任何反击都刺眼。
李长空的瞳孔缩成一个点。
“你尽然。。。”
“放肆！你这卑贱的凡人！竟敢对长空师兄无礼！”
尖利的呵斥打断了他。
是那个白衣女人。
她快步走到李长空身边，脸涨的通红，眼睛里全是杀气。
林远饶有兴致的打量她。
这妞生气比板着脸有味道多了。
胸口起伏的厉害，薄薄的料子都快撑破了。
脸颊一层薄红，让她那股劲儿多了点人气。
颤抖的红唇一张一合。
真他妈带劲。
就想把她按在地上。
狠狠的亲。
让她哭，让她喊，让她那份高傲碎一地。
“美女，别这么大火气嘛，容易长皱纹的。”
林远吹了声口哨，语气欠揍。
“你家师兄买不起这石头，不如跟我。我没什么优点，就是有钱。你这身裙子太素，我给你买一百件镶钻的，一天一件，不重样。”
“你！你无耻！”
女人气的浑身发抖，脸红到了耳根。
又羞又怒。
还挺好看。
“我杀了你！”
李长空炸了。
当着他的面，羞辱他。
还调戏他的女人。
忍不了。
他吼了一声，右手并指成剑，一道白光在指尖吞吐，空气发出刺耳的尖啸。
“住手！”
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
两道黑影，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两人中间。
黑制服，青铜面具。
身上没半点能量波动，却危险的吓人。
云顶会所的护卫。
一个护卫盯着李长空。
“李先生，云顶之内，禁止私斗。这是规矩。”
李长空指尖的剑芒闪了几下，灭了。
他再狂，也不敢在云顶的地盘上撒野。
这地方的后台是整个里世界最顶尖的那几家。
燕京李家，也惹不起。
他收了气势，眼睛却死死的盯在林远身上，杀意浓得化不开。
“很好。”
他笑了，笑的森冷。
“你有种。我记住你了。”
“希望你的骨头，能和嘴一样硬。”
“出了这扇门，天上地下，没人救得了你。”
这是死亡宣告。
周围的人看林远，已经是在看一个死人了。
得罪了李长空，还能活着离开云顶？
做梦。
林远压根没听见，脸上还是那副欠揍的笑。
他冲两个青铜面具护卫点点头。
“多谢二位维护秩序。不然我刚花两千多万买的摊位，就被人砸了。”
他转身，对身后的秦雅挥挥手。
“还愣着干什么？打包。”
“记住，所有东西。”
林远加重了“所有”两个字。
“那张破椅子，垫桌脚的石头，还有地上那个倒霉蛋。。。”
“他再也是我的私有财产了。”
“一块儿打包带走，回头给我看大门。”
“噗！”
人群里有人笑喷了。
这哪是打脸。
这是把李长空的脸按在地上用鞋底子来回的踩。
你不是牛逼吗？
你不是要抢东西吗？
老子连人带摊子全买了，我看你抢个屁！
李长空的胸膛剧烈起伏。
拳头捏的嘎嘣响，指节都白了。
他盯着林远，恨不得生吞了他。
秦雅面无表情的走到摊位前收拾。
动作麻利。
她先小心的用丝绸包好五千万的星辰铁。
然后打包垃圾一样，把破石头，破椅子，还有那个昏迷的摊主，一起拖走。
林远满意的看着，转身就走。
和李长空擦肩时，他停了下。
他侧过头，声音压的很低，只有李长空能听见。
“记住，在这儿，你的规矩不好使。”
“我，才是规矩。”
说完，他看也不看李长空那张扭曲的脸，潇洒的转身走人。
苏振海连滚带爬的跟上，刚从鬼门关里走了一圈。
整个交易区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看着那个背影。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这他妈哪来的氪金玩家。
是个疯子。
不按常理出牌的疯子！
林远刚要走出交易区。
脑子里，一连串冰冷的系统提示音炸开。
【叮！恭喜宿主，完成隐藏成就‘规则破坏者’！】
【叮！检测到宿主在高级修炼者集会，通过颠覆性的财富展示，成功碾压顶级世家子弟，‘氪金玩家’标签已深入人心！】
【叮！系统正在结算巨额奖励。。。奖励结算完毕！】
【恭喜宿主，获得特殊技能：高级反侦察技能包！】
【警告！宿主已被d级精英强者杀意锁定，离开安全区后，将面临致命追杀！当前生存概率评估：17%！】
林远停下脚步。
他笑了。
笑的更开了。
17%的生存率？
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眼睛里没有恐惧，只有兴奋，烧的正旺。
游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