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予泽沉默一会,最后还是伸手把人扶了起来。
谁料他才刚伸出手,宋逸轩就先一步把自己的手放在了他手上。
温热触感传过来让叶予泽愣,下意识想抽回手,却被人紧紧攥住。
下一秒这人就几乎紧贴上来,双手环住叶予泽的腰,下巴抵在他胸膛前仰头看他:
“陛下现在就把我抱进去,你想知道的一切,我都可以告诉你。”
眸子幽深映不进半点星光,黑漆一片。
闻言,叶予泽徽怔,四目相对,到底还是警惕多,他偏开头,抬手把人给推开:
“朕没什么想知道的。”
宋逸轩紧紧环住,没有要撒手的打算,只是勾唇笑了笑:
“陛下现在不抱我进去的话……”
他一顿,凑到人耳畔,缓声道:
“我就喊陛下强迫我。”
“……”
这特么神逻辑。
还有这样碰瓷的?!
叶予泽脸色黑了个彻底,他正寻思着要不要把人一掌劈晕的时候,宋逸轩已经勾住他的脖子,腿环在他的腰上,挂在他身上了。
“陛下,我是真的想帮您。”
事实证明,叶予泽最后妥协,把人带进来的选择是错误的。
尤其是在宋逸轩想灌他酒的时候,叶予泽一连拒绝了好几次,他自己什么酒量,什么酒品他还是清楚的。
宋逸轩扯了扯嘴角,自顾自的又倒了一杯,笑道:
“还记得么,上一世的这个时候,陛下该给人下药成全我们了。”
叶予泽愣住,他记得这个行为给小废物心底留下一个极其黑暗的刺。
也成为了无数次他被人掐着脖子按在桌上,地上,床上或者其他让小废物有兴致的地方……
用力折磨的时候,那人哑着嗓音逼问他。
后不后悔?
叶予泽,本座问你后不后悔!
后悔啊,怎么可能不后悔,这是他做过的最后悔的事情。
“好可惜啊,我本来想跟陛下尝尝合香酒的滋味……”
宋逸轩将酒杯缓缓放在桌子上,故作惋惜道。
“陛下不是说回来后,要同轩儿好好叙叙旧么?!”
几乎是眼前的人每进一步,叶予泽便退一步。
他是男主老婆,打不得,但他躲得起。
“您在蛮荒之地那般护着我,听说民间有一种报恩方式……”
宋逸轩说到这,突然一顿,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笑,见人退到桌子旁,退无可退了,他才双臂撑在人两侧,嘴角上扬:
“叫以身相许。”
……许个屁!
叶予泽就算是有那贼心,也没那贼胆,这特娘的可是男主老婆啊!
而且,就算是以身相许,是这么个许法么?!
这姿势是不是哪里不太对啊?!
因为在这个时候,宋逸轩的身影,突然就压了上来。
叶予泽被困在人双臂之间,一抬头便能看到人脸上浮现出的意味不明的笑。
“不必。”
叶予泽一把攥住宋逸轩正在解他腰带的手,阻止他下一步的动作。
宋逸轩倒是不急着动作,他顺势停了下来,看着叶予泽的眼神里兴味十足,缓声道。
“陛下不用紧张,我就在这里待一晚上,都不做。”
最近这些人,怎么一个个的都不对劲?
他总觉得那精英系统瞒着他什么,不然他也不会这样云里雾里。
宋逸轩是真的没有再动,安安静静的跑到他床上睡觉去了。
叶予泽硬是在屋子角落里干站着一晚上,没敢合眼。
而后,第二天,宋逸轩在陛下寝宫里整夜未出来的消息便传了开来。
而后便什么宠幸,什么天后,一人一句,都能给他写出一部狗血虐恋剧出来。
终于把男主老婆送走后,叶予泽顶着俩熊猫眼一头扎进了柔软大床里,刚刚打算跟周公约会时,门外便传来了侍卫的声音:
“启禀陛下,殿外霍子寒求见。”
叶予泽迷迷糊糊的仿佛听到了小废物的名字,一睁眼,瞬间便被数据给吓醒了。
特娘的,黑化值还差十个就满了。
他终于明白宋逸轩所谓的帮他,是什么意思了。
叶予泽一脸困倦的床上爬起来,强撑着坐起来,眼皮还直打架。
“什么事?”
霍子寒没有说话,只是抬起脚步,一步一步朝叶予泽走过来。
这狗比什么破脾气他还能不知道,只要一沉默,百分之八十不是在生闷气,就是在生闷气的路上。
随着霍子寒的不断靠近,叶予泽的睡意也消散了几分。
警惕的朝后退了两步,后背贴在墙上时,就看到小废物抬起了手臂,撑在了他身侧的墙壁上,挡住了他要离开的方向。
霍子寒始终阴沉着脸,他如法炮制的行为怎么对顾荀有用,到了宋逸轩这儿反而不管用了。
甚至叶予泽非但没有生气,还把人留在寝宫里过了夜。
如果说叶予泽心里那个人是宋逸轩的话,那也跟他不像,说什么也是行不通的。
叶予泽忍着哈欠连连,耐下性子好声好气道:
“没事就先……”
他“退下吧”三个字还没说完,就被小废物接下来的动作硬生生噎住了。
霍子寒突然俯下身来,在人侧脸上轻轻吻了一下,声音淡淡的很好听:
“陛下没睡好?”
修长手指抚上人的胸膛上,触摸那精致华服绣着的线条轮廓,眼眸突然睁开,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是因为昨晚忙了一夜么?”
叶予泽下意识的把人的爪子给挥开,皱了皱眉,这狗比又阴阳怪的闹哪样?!
“为什么把宋逸轩留在宫里,你宠幸他了么?”
霍子寒握住叶予泽的推他的手,声音阴晴不定,贴着人耳根子说道。
这都什么跟什么……
叶予泽可算明白了,今天小废物为什么这么反常了。
首先,那是你老婆昨晚自己跑过来的,跟老子没半毛钱关系,其次……
叶予泽抿了抿唇,抬头望他,启唇道:“朕没有。”
斩钉截铁,必须澄清!
霍子寒不为所动,幽深的晖子动了一下,依旧紧紧锁着他。
为了证明自己,叶予泽指了指旮旯犄角处。
“朕在那站了一晚上。”
他这莫名的心虚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