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瑛心想也是,早上换的药,现在已经快晚上了,再换一次更为稳妥。便道:“好,你躺下吧。我看看伤口愈合得如何了。”
石三妹犹豫了一下,先是背过身去,小心翼翼地将脸上的面具摘下,她可不愿意用个男子的脸,在公子面前露出少女的身体。
她躺在舱房内的床上,心里怦怦直跳,俏脸已红得像是天边的晚霞。
贾瑛轻轻解开她的衣衫,露出里面缠着一层一层的白色束胸布带。他这才恍然,怪不得从外面看不到那雄伟的山峦呢。
他手指轻柔,一圈圈解开那紧束的布带。
随着束缚一点点放开,那片莹白饱满的温柔曲线再次弹出,晃得贾瑛有些目眩神迷,几乎忘了呼吸。
他连忙稳住心神,深吸一口气,睁大双眼,仔细看着石三妹受伤的地方。
也不知是云隐宗的药效太好,还是石三妹的身体恢复力强。如今才过去一天,那原本狰狞的伤口已只剩一道红线,看上去基本已无大碍了。
贾瑛这才真正放下了心,随即一股难以言喻热气自小腹升起,迅速涌遍全身。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流连在那片美妙的风景之上,起伏的曲线如同造物主最完美的杰作,令人心旌摇荡。
“怎样了……”石三妹的声音细若游丝。她紧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般轻颤。
“嗯……”贾瑛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声音有些发干,“没事儿,恢复得极好,再换一次药就差不多了。”
他随身带着云隐宗的疗伤药,以备随时应急之用。只是没有醉梦酒,没法消毒。
贾瑛定了定神,打开药瓶,将药粉轻轻撒在伤口上。不经意间,手指拂过温玉一般的柔嫩肌肤,触感细腻光滑,带着少女的温热,引得他又是一阵心神荡漾,手指微颤。
石三妹静静地躺着,全身紧绷,清晰地感受到他指尖的触碰,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想着马上就要分开,她心中忽然涌起强烈的不舍,隐隐希望这换药的时间能再长一些,希望他能……多看自己一会儿。
终于,贾瑛艰难地移开目光,再次将那一片惊心动魄的春光掩住,重新帮她整理好衣衫。
他暗运真气,压下翻腾的气血,让声音恢复平静:“你就在这船上静养着,对你的伤更有好处。焙茗会照应你。”
石三妹轻声“嗯”了一声,慢慢睁开双眼。
贾瑛望着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语气变得郑重:“以后切不可冲动,不要再把自己轻易陷入险境,等我回来后,定会帮你报仇。”
石三妹又是“嗯”了一声,像一个听话的小媳妇。
贾瑛思忖了一下,道:“我办完事儿,会尽快赶到扬州北面的盂城渡口,在那里等你们。你们如果先到了,一定要找个借口多停几天,等我和你们会合。”
又停一会儿,舱外天色渐渐暗下来。贾瑛又仔细叮嘱了一番,换了一身青衫,悄然下船。
此时,下人们正在给瑛二爷准备晚餐,却不知道,真正的贾瑛,此刻已金蝉脱壳。
贾瑛走在码头熙攘的人群之中,心中一阵轻松,没想到女刺客竟然变成了贵公子。
如此一来,自己方可不受身份的束缚,真正纵横于天地之间。
转念一想,自己可说是假的贾宝玉,那石三妹假扮自己,岂不是是假的假的贾宝玉!
想到这里,不禁放声大笑!
“不知这位公子因何发笑?不如卜上一卦如何?”旁边传来岫烟清脆的声音。
这小妮子骑着一匹高头大马,手里还牵着一匹大白马,冲着他眨眨眼。
“因为我掐指一算,便知会有好运降临,果然遇到了云隐宗的岫烟师妹!”贾瑛也冲她挤挤眼。
岫烟莞尔一笑,将马缰绳递给他,问道:“你就这么走了,荣国府的人不找吗?”
贾瑛翻身上马,笑道:“你们的卦术不是厉害嘛,你给算算,这却是为何?”
岫烟笑道:“这还用算嘛,定是你偷跑出来了呗!”
二人一路说笑着,策马扬鞭,朝着云隐山方向,疾驰而去。
三天后,贾瑛和岫烟来到云隐山脚下。
云隐山坐落在京城西南三百多里处,巍峨的主峰终年笼罩在云雾之中。
大雍开国时,云隐宗的张祖师辅佐皇帝,出谋划策,立下功劳无数。后来功成身退,在此隐居。皇帝为表彰他的功劳,将整个云隐山都封给了他,后来成为云隐宗。
“我们云隐山风景极好,还有瀑布和温泉,你如有时间,可在此多游玩几日。”岫烟热心地向贾瑛介绍。
贾瑛看着那神秘而秀美的山峦,奇怪地问道:“岫烟,我在想,你们云隐宗这么大的地方,为什么那位祖师要把传承藏在虎牙山?”
岫烟也是茫然道:“我们历代门派里的人都想不通呢。可能张祖师预测到,在虎牙山会有什么机缘吧。”
贾瑛心里暗自吐槽,这云隐山的卜卦之术时灵时不灵,说不定这张祖师也不怎么靠谱。
岫烟带着贾瑛,来到云隐山麓的一个古朴庄园,将马放入马厩。
路上遇到几名身着灰衣的云隐宗弟子,对岫烟都是格外尊敬。
二人出了庄园,步行上山。
岫烟边走边解释:“这里还不是我们正式的宗门,只是一个别院,外门弟子大都居住于此。”
原来,云隐宗的武功和卜算之术,都要以灵力为基础。初入门者均是外门弟子,只有感悟出灵力,才能成为内门弟子。
不过,能练出灵力者主要靠天赋,绝大部分人一辈子也悟不出灵力,只能黯然离开,或是留下来给云隐宗干点杂活。
贾瑛听后不觉想起自己所学的元化养生诀,怪不得华太医让自己炼出元化真气后才能找他听课,原来自己也只能算是外门弟子而已。
想到这里不免苦笑,这些天来他一有时间便炼气,那无相真气倒是进展迅速,元化真气却还是没半点头绪。
难不成这世界有限制,一个人只能炼出一种真气?
那自己想学医救人的梦想就泡汤了。
贾瑛望着山间的云雾,叹了口气,问道:“不知我那二弟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