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锅,吃的很尽兴,彼此之间多年未见的那种陌生感也随着酒意很快散去,时光似乎又回到了多年前的那个盛夏,寝室里的几个人穿着背心在宿舍中央涮锅喝啤酒的日子。
周昌几人和余山一行人吃完火锅,便先送芝芝他们回到了早就订好的酒店,而周昌的安排自然还没结束,只是寝室兄弟几个单独的聚会了。
一家小酒馆,是周昌开的,人不多,却胜在安静和氛围好,听着音乐,余山等六个人围坐在桌前,喝着小酒,带着酒意,都是一起住了思念的兄弟,自然也没什么隐瞒和粉饰的,众人都说完了自己的近况。
老大丁元这些年一直在国企发展,如今也是个科级干部了,虽然钱赚的不是很多,却胜在稳定安逸。
余山不由的想起来丁元在宿舍时候的样子,那时候的他最是跳脱,不拘一格,意气风发,说是将来毕业后要创业,成为富翁,却没想到造化弄人竟成了最稳重的。
而老二周昌呢,则是成都土着,家里小有家资,算是富二代一枚,这些年自然是不愁吃不愁穿,开了家玩票性质的小公司,天天浪得飞起,至今居然还没结婚。
老四韩楚风呢,人如其名,还是有几分帅气的,却不曾想这些年过来竟没有一丝一毫当年的帅气,变成了一个大腹便便的“油腻”男,外表虽然变了,可是这性格为人却丝毫没变,依旧是那么搞笑欢乐,如今在一家私人公司任职,生活平平淡淡。
而老五呢,王文则是个网络作家,从当年的满头乌黑到现在的锃光瓦亮,这些年也就在家靠着写作赚了不少钱,或许是不与人打交道的缘故,还是当年那副有些羞涩内敛的样子。
至于老六,却是有些不如意,进国企没路子,考公务员考了几年也都以失败告终,后来想着创业,却依旧是赔了个一干二净,如今也有些萧瑟落寞。
到最后,只剩下了余山,几人也都将好奇的目光投了过来,余山因为脱节很久,所以众人对他的了解也大体停留在开了一家牙科诊所,老婆孩子在国外的地步。
余山喝了口酒,也缓缓的将自己这些年的情况说与了众人,没什么掩饰,也没什么隐瞒,将自己和沈忘川之间的事平淡的叙说,最后说到了自己开了旅店,生活也回归了正轨。
听完余山的话,几人沉默了片刻,周昌第一个忍不住,啪的把酒杯往桌上一摔,咬着牙道:“真是个混蛋女人!”
韩楚风和其他几人也都是义愤填膺,男人对于这类事的容忍程度几乎为零,他们都不自觉的将自己代入了余山的视角,同仇敌忾。
“好了好了,咱们不说那些不愉快的事了,过去的就过去了,我这不也好好的吗?咱们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就开心一点,”余山举起酒杯反倒是安慰众人道。
“说的也对,老三,我看跟你来的那几个美女就都不错,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你小子不缺女人缘!还有那个小男孩,莫不是你倒有了私生子?”周昌插混打岔的问道。
余山打了个马虎眼,笑着道:“慢慢来吧,至于那孩子,是我的干儿子。”
众人你一杯我一盏的喝着,老四韩楚风的电话却响起来了,他也不避讳众人,就按下了接听键。
“经理,过年好,后天?这么着急吗?能不能等上班了再说?我现在不在家,在外地,着急?好吧,我抽时间,好,好,”电话挂断,韩楚风一脸的无奈与恼火。
“怎么了这是?公司有事?”余山疑惑的问道。
“唉,吃人血馒头的资本家,大过年的也不让人安生,本来说的放假到十五,结果说是有个标着急投,让我这几天就做出来,真是恶心!”韩楚风一脸的无奈说道。
“没事儿,工作的事儿要紧,咱们这个年纪都上有小下有老的,不能像年轻时候那么自由啦,”老大丁元安慰韩楚风道。
“看来接下来的几天,我怕是跟哥几个聚不成了,”韩楚风叹了口气说道。
“没事儿,不还有以后吗?这下老三也归队了,咱们有时间了就聚!”周昌大大咧咧的一挥手说道。
“是,以前是我脱离队伍太久,我自罚三杯,过阵子你们要是有时间了,就去山省找我,保证最高级别接待!”余山笑着举起酒杯说道。
从酒馆儿出来,余山几人被风一吹,原本昏昏沉沉的头脑一下子清楚了不少。
周昌搓了搓被风吹得有些发凉的脸颊,掏出手机开始叫代驾。“风一吹,这酒劲儿是散了不少,可肚子里的馋虫又醒了!怎么样,老三,还有哥儿几个,要不要再找个地方,整点夜宵垫垫?我知道一家蹄花汤,这个点儿正热闹,暖胃又解酒。”
余山感受着微凉的夜风拂过滚烫的脸颊,胃里确实空落落的,火锅和酒混合在一起的后劲被风吹散后,留下一种奇特的空虚感。他看了眼其他几位室友。
老大丁元揉了揉眉心,苦笑道:“我这把老骨头是真有点扛不住了,明儿还得陪老婆孩子呢。”
老四韩楚风也连忙摆手,脸上带着疲惫:“饶了我吧,这风吹得我脑仁儿疼,还得赶回去琢磨那个该死的标书呢。”
老五王文则有些不好意思地推了推眼镜:“我……我也差不多了,想回去躺会儿。”
老六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眼神里也透着倦意。
“得!看来就咱俩还精神?”周昌笑着看向余山。
余山笑了笑,将其他几人安排回去后,他和周昌又奔向了蹄花汤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