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婉儿瞪着大大的眼睛,定定地看着他。
“我相信表哥不会负我的,我们可是青梅竹马,哪怕真有那么一天,我相信表哥也是逼不得已的。”
“我的好容儿,你放心,此生我定不负容国公府。”
容婉儿觉得今日的百里锦瑟怪怪的,但怪在哪,又说不上来。
“来,容儿,今日,我们好好喝一杯,就跟小时候一样。”
“好。”
百里锦瑟让人取来了酒菜,杯盏交错之间,太阳西下,月儿爬上了头。
容婉儿很快便喝醉了,趴在桌面上,不省人事。
“容儿,对不起,我都是被逼的,别怪我!”
一把将她抱起,出了凌云宫。
西山别苑,假山内,地牢中。
“哈哈哈,你小子够狠,有我当年的风范,为达目的,连自己的女人都舍得,有资格当我血魔的传人。”
俞正阳看着躺在地上,娇美可人的美人儿,口水都流了出来。
“不过,这醉醺醺的,跟个死尸一样,有什么好玩的,我最喜欢别人在我面前挣扎了,让我来帮帮她吧。”
于是,俞正阳便用自身真炁,将容婉儿身上的酒气全都逼了出来。
“你,你是谁,你别过来……”
容婉儿睁开眼的第一眼,看见一个满头白发,肮脏不堪的乞丐,正对自己流着哈喇子,大惊。
“哈哈哈,美人,你醒了,那就该我了。”
说着,便去撕扯她身上的衣衫。
“啊!不要啊,表哥,表哥,救我,救救我……”
“别叫了,就算你叫破嗓子也没用,我告诉你,就是他将你送过来,孝敬我的,哈哈哈……”
“百里锦瑟,你这个混蛋,我可是你王妃,你的女人,你为何要如此对我!”
“啊!……”
“哈哈哈,王妃,果然得劲!”
“啊!百里锦瑟,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你不得好死……”
肆意狂妄的叫喊声,伴随着惊恐声、痛哭声、叫骂声,充斥着整个地牢,犹如无间地狱,让人毛骨悚然。
百里锦瑟站在洞口处,听着里面的叫喊声、谩骂声、哀嚎声,犹如木头般,一动也不动,喃喃自语。
“容儿,别怪我,我都是被逼的,若是不能登上那个位置,迟早有一天,我们都得死。”
“你会原谅我的,对么?”
半个时辰后,地牢里的叫喊声停了。
百里锦瑟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朝牢底走去。
容婉儿跪在俞正阳面前,体无完肤,显然遭受了非人的虐待。
见其走了进来,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两颗泪珠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表哥,为什么?”
“我告诉你,为了什么。”
俞正阳说着,一爪扣在了她的头顶上:“给我吸!”
刹那间,容婉儿脸色煞白,慢慢变成了一具干尸。
“哈哈哈,好鲜美,好久没有尝试过吸人血炁了,这种浑身充满力量的感觉,就是爽!”
俞正阳顿时变得容光焕发,好似年轻了好几十岁。
“看见没,这就是血魔功的神妙之处,吸人血炁,成就自身。”
俞正阳一脚将面前容婉儿的尸体踢开,张开双手,肆意大笑:“如何,你想学么?”
“求父王教我!”
百里锦瑟看都没看容婉儿一眼,直接跪了下来,磕头。
“皇儿,乖,父王这就将血魔功传授给你。”
“谢父王。”
风语阁,厢房内。
唐诗诗看着变身成毕剑仁的牧天翊,一脸担忧:“你真的要去裴府,不去行不行?”
“放心吧,没事的,你男人厉害着呢。”
“呸!没个正形。”
“抛开裴静秋是朋友不说,裴庆元毕竟是个刚正不阿,一心为民的好官,无论如何,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被灭门吧。”
“行,那你自己小心点,别忘了,你现在可是有家室之人。”
“嗯,我会的。”
牧天翊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口,刚想离开,却被唐诗诗给拉住了。
“这是城东大街116号院子的钥匙,以后,你就先在那里安顿下来吧。”
“谢谢。”
牧天翊接过唐诗诗递过来的钥匙,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在外负责盯梢的铁龙卫,早被人带出去遛弯了。
所以,牧天翊的离开,并没有人知道。
裴府,书房。
裴庆元正在写奏折,忽然,将笔放了下来。
“竟然来了,何不献身!”
牧天翊闪身出来,笑了笑:“裴大人果然够警觉,我都那么小心了,还是被你发现。”
“原来是毕小友,快坐,快坐。”
裴庆元一看,来者是毕剑仁,连忙招呼他坐下,并为其端来了一杯茶。
“若不是毕小友故意吸了一口气,恐怕老夫就算在小心谨慎,也发现不了。”
“裴大人谦虚了。”
“不知毕小友深夜来访,有何要事?”
牧天翊看了他一眼,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而询问:“裴大人,不知那活人炼丹案,可有线索?”
“不瞒小友,老夫确实调查到了一些线索。”
“哦,说来听听。”
“老夫调查到,飞剑门的背后,站着的可能是太阿城那位和东宫那位。”
“可有证据?”
“并没有,不过八九不离十。”
“竟如此,那裴大人还要继续调查下去?”
“身为臣子,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为百姓伸张正义,岂能因祸福避趋之。”
“哪怕最后弄得家破人亡,满门被灭,也要求一个真相?”
“小友说笑了,老夫相信,朗朗乾坤,昭昭日月,任何犯罪分子,都逃不脱法律的制裁,不是不报,只是时候不到而已。”
“若是裴府被灭,就算恶人得到了报应,又有何意义?”
“怎么没有意义,起码能制止更多的无辜者受到伤害。”
“明知前面是死路,难道你也要趟过去?”
“不错,这些丑恶的黑暗,终究需要人去捅破,你不去捅,我不去捅,何人去捅!如此一来,只会令不法分子更加嚣张,更肆无忌惮。”
“可静秋还年轻,她还有大好的时光,你就愿意她跟着你一起冒险,你应该知道,为了这事,她被刺杀了好几次,差点丢了性命。”
“啪”的一声,裴庆元手中的毛笔断成了两截。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责任,或匡扶社稷,或救民于水火,老夫做不了那匡扶社稷救民于水火的贤臣,只能尽微薄之力,为百姓求一公道。”
“可这个公道,恐怕很难。你应该能猜到,上面那位可能也参与了。”
“为真理,死又何惜!若真有那么一天,烦请小友救小女一命,老夫感激不尽。”
裴庆元朝牧天翊抱拳,深深地鞠了一躬。
牧天翊连忙上前,扶起他:“裴大人放心,若真有那么一天,在下定护裴静秋周全。”
“多谢。”
人各有志,牧天翊见劝不动,郑重抱拳,给其行了一礼。
正想离开,却突然被叫住。
“毕小友,你应该不是毕剑仁吧,可否告诉老夫,你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