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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寒夜如墨,北风似刀。

金陵城西一处破败的小院里,沈青君裹着一件半旧的棉袍,独自坐在窗前。窗纸破了几个洞,冷风嗖嗖地往里灌,她却不觉得冷——或者说,心里的寒意早已胜过身上千百倍。

三个月前,她还是沈家大小姐,住的是亭台楼阁,穿的是绫罗绸缎,身边仆从如云。而今,沈家大厦倾颓,父亲病重垂危,兄长各自奔逃,只剩下她和一个老嬷嬷,栖身在这漏风漏雨的破屋里。

“小姐,天这么冷,您还是到床上去躺着吧。”李嬷嬷端着一碗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米粥走进来,声音沙哑。

青君回头,看着这个从小照顾自己的老嬷嬷。记忆中,李嬷嬷总是衣着整洁,发髻梳得一丝不苟,而今却鬓发散乱,衣襟上沾着污渍。

“我不冷。”青君轻声说,接过那碗粥,“嬷嬷吃过了吗?”

“吃过了,吃过了。”李嬷嬷连连点头,但青君看见她嘴角干裂,知道她又把吃的全留给了自己。

这样的夜晚,青君怎么也睡不着。她想起半个月前,沈家宅邸被查封的那一天。

那天清晨,官兵如狼似虎地冲进沈府,将一张张封条贴在朱红大门上。管家带着最后几个忠心的仆人,拼死护着她和病重的父亲从后门逃出。她记得自己只来得及抓了一把随身细软,那还是母亲生前留给她的几件首饰。

“三日之内,必须搬离!否则一律按抗旨论处!”官兵头领的吆喝声至今还在耳边回荡。

父亲沈巍当时已病得神志不清,被人用担架抬着,嘴里喃喃念叨着:“沈家百年基业...我沈巍对不起列祖列宗啊...”

他们先是投奔了二叔家。二叔是父亲一手提拔起来的,从前对沈家毕恭毕敬。可那天,二叔站在门前,面露难色:“不是我不收留,实在是...如今朝廷正在查办沈家旧党,我这小门小户的,实在担不起这个风险啊!”

说罢,他塞给青君几两碎银,便匆匆关上了门。那一声闷响,至今还在青君心头回荡。

后来,他们又去了几处沈家旧宅,却发现不是被查封就是已被其他族人占据。往日的亲朋好友,见他们如见瘟疫,避之唯恐不及。最终,还是李嬷嬷想起自己在城西有这么处老宅,虽破败不堪,总算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青君端起粥碗,小口小口地喝着。稀粥入腹,却没有丝毫暖意。

“嬷嬷,爹爹今日怎么样了?”她问道。

李嬷嬷叹了口气:“老爷刚喝了药,睡下了。只是那药...只剩最后两副了。”

青君的手微微一颤。父亲沈巍,曾经权倾朝野的吏部尚书,如今却连看病抓药的钱都快没有了。她想起自己曾经挥金如土的日子——一盒胭脂十两银,一件衣裳百两金,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为几文钱的药费发愁。

“明日我去当铺,把这对耳坠当了。”青君摸了摸耳朵上那对白玉耳坠,这是母亲留给她的遗物,也是她身上最后一件值钱的东西。

“小姐,这可使不得!这是夫人留给您唯一的念想了啊!”李嬷嬷急道。

青君苦笑:“念想?眼下活下去才是正经。爹爹的病耽误不得。”

夜深了,青君躺在床上,辗转难眠。破旧的棉被又薄又硬,散发着一股霉味。她想起自己曾经的闺房——雕花拔步床,苏绣锦被,熏着名贵香料,冬有地龙,夏有冰盆。那时的她,何曾想过会有今日?

更让她心寒的,是世态炎凉。

她想起表哥王琰,那个曾经信誓旦旦非她不娶的人。沈家出事前,他几乎日日登门,送诗词、送礼物,殷勤备至。可自沈家落难,他连面都不露一次。前几日青君不得已上门求助,他竟让下人传话,说自己“外出访友,归期未定”。

还有她曾经的闺中密友,吏部侍郎之女林婉儿。从前两人形影不离,无话不谈。可如今,青君连林府的大门都进不去。

“人走茶凉,树倒猢狲散。”青君喃喃自语,眼角有泪滑落。

她想起小时候,祖父常常告诫家人:“沈家今日荣华,是几代人积累所致。但富贵如浮云,来得快,去得也快。你们切记要居安思危,切勿骄奢淫逸。”

可当时有谁听得进去呢?父亲沉溺权术,兄长挥霍无度,她自己也被宠得不知天高地厚。府中上下,铺张浪费已成习惯。一顿饭几十道菜,吃不完就倒掉;一件衣裳穿过一次就不再穿;就连府中的下人,也比别家的主子穿得阔气。

“报应,这都是报应啊。”青君闭目长叹。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迷迷糊糊睡去。梦中,她又回到了沈家花园,春花烂漫,她与姐妹们嬉笑打闹,父亲和兄长在亭中下棋,母亲在一旁含笑看着...忽然间,天昏地暗,花园变成废墟,亲人四散奔逃,只剩下她一人站在荒草丛中,任凭她如何呼喊,也无人回应。

“小姐!小姐!醒醒!”李嬷嬷的呼唤把她从噩梦中唤醒。

青君睁开眼,天已微明。她抹去眼角的泪水,强撑着坐起身来。

“老爷...老爷他不太好...”李嬷嬷声音哽咽。

青君心头一紧,急忙披衣下床,冲向隔壁房间。

父亲沈巍躺在床上,面色灰败,呼吸微弱。曾经威严无比的吏部尚书,如今瘦得只剩一把骨头。青君记得,从前父亲一站出来,满朝文武无不肃然;如今,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爹...”青君跪在床前,握住父亲枯瘦的手。

沈巍缓缓睁开眼,浑浊的眼中有一丝清明:“青...青君...”

“女儿在。”

“沈家...就剩下你了...”沈巍艰难地说,“爹对不起你...没能...没能保住家业...”

“爹别这么说,是女儿不孝,不能为爹爹分忧。”

沈巍摇摇头:“记住...富贵...如浮云...勤俭...才是根本...”他喘了几口气,又断断续续地说,“西郊...紫云观...找...找静安师太...她...她会帮你...”

“静安师太?”青君从未听过这个名字。

沈巍却已无力解释,只是紧紧握住女儿的手:“记住...沈家...不能绝后...你要...活下去...”话未说完,他又昏睡过去。

青君泪如雨下。她知道,父亲这是在交代后事了。

安抚好父亲,青君简单梳洗,准备出门。她换上了一件半旧的蓝色布衣,这是李嬷嬷年轻时的衣服,虽然洗得发白,但干净整洁。她对着破了一角的水银镜照了照,镜中的自己,早已不是那个娇生惯养的沈大小姐,而是一个面色苍白、眼神黯淡的贫家女。

“小姐,还是老身去吧。”李嬷嬷不放心地说。

“不,嬷嬷留在家里照顾爹爹。我去去就回。”青君坚定地说。她知道,自己必须学会面对这一切。

清晨的金陵城依旧繁华。街道两旁店铺林立,小贩叫卖声不绝于耳。青君低着头,匆匆走过曾经熟悉的街道。她怕遇见熟人,更怕看见那些人或怜悯或嘲讽的目光。

“哟,这不是沈大小姐吗?”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

青君抬头,看见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路边,车帘掀起,露出一张娇艳的脸——是她从前最不对付的兵部尚书之女赵玉茹。

赵玉茹上下打量着青君,嘴角带着讥诮的笑:“听说沈家出事了,我还不信。今日一见,果然...啧啧,你这身打扮,我差点没认出来。”

青君咬紧下唇,一言不发。

“需要帮忙吗?”赵玉茹故作关切,“我这儿有几两银子,你拿去应应急?”说着,她从车窗扔出一小块碎银,正好落在青君脚边的泥水里。

青君看着那枚在泥水中的银子,心中百感交集。从前,赵玉茹为了巴结她,不知送过多少贵重礼物,她都看不上眼。如今,却要接受她的施舍吗?

“不必了。”青君冷冷地说,转身就要走。

“且慢。”赵玉茹叫住她,“听说你在找住处?我城西有处别院空着,虽然不大,总比你现在的狗窝强。只要你肯来给我做个贴身丫鬟,包你吃住不愁,如何?”

青君气得浑身发抖,却强自镇定:“赵小姐好意心领了,青君福薄,受不起。”

“哼,还端着大小姐架子呢!”赵玉茹冷笑一声,“告诉你,如今的沈青君,连给我提鞋都不配!”说罢,她放下车帘,马车扬长而去。

青君站在原地,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一刻,她真切地感受到了什么叫“虎落平阳被犬欺”。

她继续向前走,来到一家当铺前。这是金陵城最有名的“恒昌当”,沈家鼎盛时,这是他们家的产业之一。如今,却已归了别人。

当铺柜台高耸,青君踮起脚才勉强能看到里面的伙计。

“要当什么?”伙计头也不抬地问。

青君取下耳坠,小心翼翼地递上去:“一对白玉耳坠,上好的和田玉。”

伙计拿起耳坠,对着光看了看,又掂量了一下:“十两银子。”

“十两?”青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耳坠至少值一百两!你看这玉质,这雕工...”

伙计不耐烦地打断她:“当不当?不当拿走!如今这世道,谁知道你们沈家的东西干不干净!”

青君气得浑身发抖,却无可奈何。父亲的药不能断,家里米缸也快见底了。

“我...我当。”她颤声说。

拿着十两银子和一张当票,青君走出当铺,心如刀绞。母亲留给她的最后一件念想,就这样没了。

她来到药铺,抓了几副药,又买了一些米面。经过一家绸缎庄时,她看见橱窗里挂着一件水蓝色的锦缎披风,正是如今最时兴的样式。若是从前,她定会毫不犹豫地买下。可现在,她只能抓紧手中那点可怜的粮食和药品,匆匆离去。

回到破旧的小院,青君远远就听见父亲的咳嗽声。她急忙进屋,见李嬷嬷正给父亲喂水。

“小姐回来了。”李嬷嬷见她,松了口气。

青君点点头,把药品交给李嬷嬷:“快去煎药吧。”

她坐到父亲床前,轻声唤道:“爹,我回来了。”

沈巍缓缓睁开眼,看见女儿,眼中闪过一丝心疼:“青君...你受苦了...”

“女儿不苦。”青君强颜欢笑,“今日我去当铺,那伙计还记得咱们沈家的恩情,多给了些银子呢。爹爹放心,您的病很快就会好的。”

她不敢告诉父亲实情,怕他受刺激。

沈巍虚弱地摇摇头:“爹...自己的病自己知道...你别再为爹浪费银钱了...”

“爹别这么说。”青君握住父亲的手,“只要爹爹好好的,女儿做什么都愿意。”

喂父亲喝过药后,青君来到厨房。说是厨房,其实只是个搭在院角的小棚子,四面透风。李嬷嬷正在生火做饭,灶上只有一锅稀粥和两个干硬的馒头。

“小姐,您先去歇着,这里交给老身就好。”李嬷嬷说。

青君摇摇头:“我来帮忙吧。”她拿起一把柴火,学着李嬷嬷的样子往灶里添。

可是她从未做过这些,不是添多了堵了灶口,就是添少了火快要熄灭。不一会儿,就被烟熏得眼泪直流。

李嬷嬷心疼地夺过她手中的柴火:“小姐,您这是何苦呢!”

青君苦笑道:“嬷嬷,如今的沈青君,还有什么资格摆大小姐架子?这些活,我迟早要学会的。”

饭后,青君坚持要自己洗碗。冰冷的水刺痛了她的手,油腻的碗碟滑不留手,她一不小心,摔破了一个碗。

看着地上的碎片,青君终于忍不住,蹲在地上失声痛哭。李嬷嬷闻声赶来,见状也老泪纵横。

“小姐别哭,碎碎平安,碎碎平安啊...”李嬷嬷拍着她的背安慰道。

青君抬起头,泪眼朦胧:“嬷嬷,我是不是很没用?连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好...”

“小姐快别这么说。”李嬷嬷扶她起身,“您从小金尊玉贵,哪做过这些粗活。慢慢学就是了。”

夜幕再次降临,破旧的小院里一片寂静。青君坐在父亲床前,看着他憔悴的睡容,心中五味杂陈。

她想起小时候,父亲常常把她抱在膝上,教她读书写字。那时的父亲,意气风发,是朝中重臣,是家里的顶梁柱。谁能想到,短短数月,沈家就从云端跌落泥沼?

“爹爹,您常教导女儿,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青君轻声自语,“如今咱们落难,女儿定不会辜负您的教诲。”

她拿出纸笔,想写封信给远在边疆的二哥。可是研墨时,水放多了,墨汁淡得几乎看不见;写字时,手也不听使唤,字迹歪歪扭扭。她气得把笔一扔,墨汁溅得到处都是。

“连封信都写不好,我还能做什么?”她自嘲道。

忽然,她想起父亲昏迷前提到的“静安师太”。父亲为何要她去找这位师太?静安师太与沈家又有什么渊源?

她决定明天就去西郊紫云观一趟。

这一夜,青君睡得极不安稳。破旧的床板硌得她浑身疼痛,窗外的风声像是鬼哭狼嚎。她时而梦见从前锦衣玉食的生活,时而梦见沈家被抄家的惨状,时而又梦见父亲离她而去...

凌晨时分,她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沈姑娘!沈姑娘开门啊!”门外是一个陌生的男声。

青君心中一紧,这么早,会是谁?

她披衣起身,透过门缝看去,只见几个彪形大汉站在门外,为首的是一名满脸横肉的中年男子。

“你们是谁?”青君警惕地问。

“我们是来收房子的!”那男子大声道,“这房子的主人已经把房子卖给我们老爷了!限你们今日之内搬出去!”

青君如遭雷击:“这...这怎么可能?这房子是李嬷嬷的祖产...”

“什么祖产不祖产!”男子不耐烦地打断,“有房契为证!赶紧收拾东西滚蛋!”

这时,李嬷嬷也闻声赶来,一听这话,顿时面色惨白:“天杀的!定是我那不成器的侄子...他偷偷拿了房契...”

青君只觉天旋地转。连这最后的容身之处,也要没有了吗?

“求求各位大哥,宽限几日吧。”青君哀求道,“家父病重,实在经不起折腾啊...”

“病重?”男子冷笑一声,“死在这里更晦气!今日必须搬走!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说罢,他狠狠踹了一脚院门,带着手下扬长而去。

青君瘫坐在地上,浑身冰凉。李嬷嬷在一旁痛哭流涕:“小姐,老奴对不起您,对不起老爷啊...”

“不怪嬷嬷。”青君强忍泪水,“要怪,只怪我们识人不明,轻信他人。”

她抬头看向灰蒙蒙的天空,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回到屋里,父亲已经被吵醒,虚弱地问:“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青君不忍告诉父亲实情,只强笑道:“没什么,是邻居吵架。”

沈巍凝视着女儿,眼中满是了然:“青君,不必瞒爹了...爹都听见了...”

“爹...”青君的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下。

“孩子,记住爹的话...”沈巍艰难地说,“人生在世,起起落落本是常态...重要的是,无论处在什么境地,都要守住本心...”

他喘了几口气,继续说:“沈家之所以有今日,不是天灾,是人祸...是爹和族人们太过张扬,不知收敛...你切记这个教训...”

青君泣不成声:“女儿记住了...”

当天下午,青君让李嬷嬷照顾父亲,自己前往西郊紫云观。

紫云观坐落于西郊紫云山上,远离尘嚣。青君徒步上山,山路崎岖,她走得气喘吁吁。若是从前,她定是乘坐软轿,前呼后拥。而今,只能靠自己这双从未走过远路的脚。

到达观门时,已是午后。一个小道姑引她入内,见到了静安师太。

静安师太约莫五十岁年纪,面容清癯,眼神清明,看见青君,似乎并不意外。

“沈小姐,贫尼等候多时了。”静安师太平静地说。

青君惊讶:“师太知道我会来?”

静安师太点点头:“令尊沈大人与贫尼是故交。半月前,他曾托人送信,说若沈家有难,让贫尼务必相助。”

青君这才明白,父亲早有安排。

“求师太救救家父!”青君跪地恳求。

静安师太扶起她:“沈小姐请起。令尊的病,贫尼略通医理,可随你去看看。至于住处,观后有几间净室,虽简陋,尚可安身。”

青君感激涕零:“多谢师太!”

静安师太却摇头道:“不必谢我。令尊昔日有恩于紫云观,今日相助,是应当的。”她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着青君,“倒是沈小姐,可曾想过今后的路要怎么走?”

青君茫然:“我...我不知道...”

静安师太微微一笑:“凤凰涅盘,浴火重生。沈家虽败,你却可以借此机会,看清世情,认清自己。”

当青君带着静安师太回到小院时,那群收房的人已经来了,正在院子里大呼小叫。

静安师太上前,与那为首之人低声交谈了几句,又出示了一封信件。那人面色顿变,态度立刻恭敬起来,带着手下退了出去。

“师太,您...”青君惊讶不已。

静安师太平静地说:“这房子的确被卖了,但买主是观中一位居士。贫尼已与他商量妥当,你们可暂住于此,不必搬离。”

青君喜极而泣,连连道谢。

静安师太为沈巍诊了脉,开了药方。又吩咐观中小道姑送来了米面粮油等物。

“令尊的病,需静养,更要心宽。”静安师太对青君说,“至于你,若愿意,可随贫尼学习医理,也好有个一技之长。”

青君感激地点头:“愿意!青君愿意!”

是夜,青君坐在窗前,望着天边那轮残月,心中百感交集。这一天,她经历了羞辱、绝望,也感受到了意外的转机。

她拿出纸笔,这一次,她认真地研墨,端正地执笔,在纸上工工整整地写下:“居安思危,戒奢以俭。”

这八个字,是她用血泪换来的教训。

窗外,一只孤雁飞过,发出凄厉的哀鸣。青君抬头望去,只见那雁独自在夜空中徘徊,似乎迷失了方向。

“孤雁失群...”青君喃喃自语,“我不也是如此吗?”

但她随即想起静安师太的话:“孤雁虽失群,终会找到新的方向。人亦如此。”

她轻轻抚摸着手腕上那道今日劈柴时划伤的痕迹,感受着微微的刺痛。这痛,提醒她还活着,还有希望。

“沈青君,你不能倒下。”她对自己说,“爹爹需要你,沈家的未来,也需要你。”

她吹灭油灯,在黑暗中静静坐着。远处,隐约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三更天了。

新的一天,即将开始。而她的新生,也才刚刚起步。

这一夜,金陵城中,不知有多少曾经的沈家亲友,正在温暖的被窝中安睡,浑然不觉那个他们曾经巴结或忌惮的沈家,如今只剩下一个弱女子,在寒夜中独守病父,面对未知的明天。

而这一切,不过是世间无数盛衰荣辱的一个缩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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