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霜凝在制箜篌营的梧桐木柱上,龙弈刚将二十三弦箜篌的木柱扶正,指尖划过柱身的瞬间,最外侧的柱纹突然 “错位”—— 藏在木纹里的纸团掉在掌心,展开是张画着乐礼台的防御图,标注着 “子时炸台”,字迹是部落箜篌师的笔锋,却在 “子” 字多写了一横 —— 真箜篌师从无笔误。
“送箜篌的人没回,倒来了个‘修柱的’。” 阿婷抱着《箜篌乐典仪》跑进来,书页上的 “柱纹辨位” 段落被折了角 —— 部落箜篌柱纹按 “天 - 地 - 人” 三纹排列,错位即示警。她突然指向营门,个穿青布短衫的青年扛着工具箱进来,手里攥着罐韧丝胶:“我是箜篌修缮师阿柱!东齐兵抓了我师父,逼我送这藏假图的木柱,说子时炸乐礼台,其实他们要烧的是南坡的粮草库!”
苏雅突然按住龙弈要展开图的手,银簪挑过木柱的错位纹,在火折子下烤了烤 —— 木纹竟显露出淡红印记:“这是‘显纹木柱’,遇热会显真纹!” 她再看阿柱的手,指尖有刻纹的薄茧,却也有握刀的硬茧,“你确实是修缮师,可东齐兵让你藏的假图,藏着反话 —— 说炸台是假,其实是想让我们分兵去守,好趁机烧粮草!”
话没说完,营外传来喧哗。赵彻押着个穿东齐兵服的人进来,竟是真箜篌师秦弦!他腰间掉出块族魂木符:“阿柱是被我策反的!东齐兵让他在木柱里藏假图,其实柱纹错位处才是真防御图 —— 南坡粮草库的位置标在‘地纹’第三段!” 他突然指向阿柱手里的韧丝胶,“胶里掺了显纹粉,涂在柱纹上会显真图,东齐兵不知道你已反水!”
项云的铁枪突然往箜篌堆后一戳,挑出个藏在木堆里的陶罐,里面装着与木柱相同的显纹粉,罐底刻着东齐的 “萧” 字:“你们想让我们信假图分兵,等粮草被烧再嫁祸北境!” 老将军皱起眉头,指了指阿柱手里的工具箱,“里面的刻刀还沾着木渣,你早就改了柱纹,对不对?”
阿婷突然翻到《箜篌乐典仪》的最后一页,上面写着 “韧丝胶遇显纹粉显密纹”:“阿柱,你把胶涂在柱纹上!” 阿柱依言涂抹,木柱竟显露出完整的粮草库防御图 —— 东齐兵的埋伏点标得清清楚楚。龙弈站起身:“项老将军带百人去南坡,按图设伏;凌丰,你跟我去旧木坊救秦弦的徒弟;阿婷,你和苏雅用真木柱制箜篌,按柱纹传防御信号;赵勇,你带五十人守乐礼台,假装信假图!”
子时将至,南坡粮草库旁突然传来箜篌音 —— 三短一长!东齐兵刚靠近,就被项老将军的人围住,没等反抗就被制服。而旧木坊里,龙弈和凌丰刚冲进去,就见两个东齐兵举着刀,正对着绑在木柱上的徒弟比划。秦弦冲上去,拨动箜篌弦,音波震得东齐兵头晕,凌丰趁机将他们制服。
乐礼台上,阿婷和苏雅带着新制的箜篌赶来时,阿柱正按柱纹弹《秋箜篌颂》。秦弦举起真木符:“东齐兵想断我们的粮草,可只要我们心齐,再精密的阴谋也会被拆穿!” 他拿起新箜篌,弹奏起激昂的旋律,部落人纷纷欢呼,跟着哼唱。
暮色漫进制箜篌营时,阿婷已制好二十支真箜篌。苏雅给秦弦的徒弟涂了药膏,徒弟握着秦弦的手:“多谢师父没放弃我!” 龙弈坐在梧桐木案旁,手里拿着块木柱,轻轻抚摸柱纹:“以前总怕被假情报迷惑,现在才懂,只要有人心向部落,再难的局也能解开。”
风穿过制箜篌营,带着箜篌音的余音,远处传来部落人的歌声。凌丰走过来,手里拿着从东齐兵身上搜出的假图:“萧衍的人还会来吗?” 龙弈摇摇头:“他们输了,输在不懂人心的力量 —— 统一天下,从来不是靠阴谋,是靠彼此的信任与守护。”
夜色渐深,制箜篌营的灯火亮了起来,像星星一样散落在箜篌旁。阿婷靠在龙弈身边,轻声说:“以后还会有更难的局吗?” 龙弈握住她的手:“会的,但只要我们和部落一起,再难的局也能解开。” 风又吹过,箜篌音还在响,带着秋天的温暖,也带着统一天下的希望。
第二天清晨,部落人推着新砍伐的梧桐木,往制箜篌营送 —— 他们要和北境兵一起,制更多的真箜篌,传更远的乐礼。阿柱的小徒弟拿着把小刻刀,跟在秦弦身后,学刻柱纹,稚嫩的动作里满是认真。龙弈站在制箜篌营的门口,看着这一切,突然明白:真正的天下,不是一片土地,是所有人心在一起,是每个部落都能守住自己的文化与信仰,是所有人都能在共同的守护里,一起走向更好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