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吹得制瑟营的桑木瑟架作响,龙弈刚将二十五弦桑木瑟的彩线理整齐,就见部落晒谷人阿晒抱着袋谷种跌撞进来,谷种撒在地上,竟泛着异样的青黑色:“东齐兵把东坡晒谷场占了!说要‘借’我们的好谷种,还送了这袋‘高产种’,可我家鸡吃了就倒了!” 阿晒手里攥着张桑皮纸,写着 “浸井水可去毒”,字迹是部落老瑟师谷伯的笔锋,却在 “井” 字少写了一点 —— 谷伯从不漏写笔画。
阿婷突然走到桑木瑟旁,指尖拨过缠彩线的琴弦。往日清亮的瑟音,今日竟混着 “簌簌” 的杂音 —— 瑟底木槽里藏的不是枯谷壳,是东齐特有的 “毒草籽”,按部落《瑟礼典仪》,毒草籽入瑟视为 “五谷受灾”。“这纸是假的。” 她用银簪挑开瑟弦上的五谷彩线,红线浸过青黑谷种后,竟变成了褐色,“谷伯说过,彩线遇毒会变色,红线褐为毒,黄线红为解!”
这时,营外传来孩童的呼喊。阿豆领着几个孩子举着小瑟跑进来,小瑟上的彩线缠着粒饱满的谷种:“谷伯爷爷被东齐兵关在晒谷场!他偷偷塞给我这粒‘真种’,说解药用‘南坡野菊煮水’,还让我们弹‘角 - 徵 - 羽’瑟音,他能听见!” 苏雅立刻将野菊煮水,滴在青黑谷种上,谷种的青黑色竟慢慢褪去 —— 果然是解毒良方。
“阿晒,你按东齐说的‘浸井水’去晒谷场,假装不懂解毒,引他们放松警惕。” 龙弈站起身,目光扫过众人,“项老将军带二十人去南坡采野菊,熬好解毒水送到各户;凌丰,你跟我带三十人持瑟去晒谷场,按‘角 - 徵 - 羽’瑟音传信号,等谷伯回应就动手;阿婷,你和苏雅带着孩子们在营里弹瑟,一是稳定人心,二是让部落人知道解毒方法。”
申时刚过,东坡晒谷场传来木桶的碰撞声。阿晒提着井水往毒谷种里倒,东齐兵果然围过来看热闹,领头的笑着说:“还是你们识相,这谷种种下去,明年你们都得靠我们要粮!”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 “角 - 徵 - 羽” 的瑟音,谷伯被绑在桑木架上,突然跟着瑟音哼唱起来,东齐兵刚要捂他的嘴,就见凌丰的人从晒谷场两侧冲出来,用桑木杆挑飞他们的刀,没等反抗就被捆住。
龙弈解开谷伯的绑绳时,发现他的手腕上有道血痕 —— 是东齐兵逼他写假解毒方时划的。谷伯从怀里掏出张彩线图:“他们把毒谷种混在好谷种里,想让我们不知不觉种下去,还好阿豆把真种带出去了!” 苏雅立刻将熬好的解毒水倒进晒谷场的储粮池,青黑的谷种渐渐恢复正常,阿晒看着解毒水,愧疚地说:“我不该信东齐的话,差点害了部落。” 谷伯拍了拍他的肩:“知道错就好,以后多认认彩线,就不会再上当了。”
暮色漫进制瑟营时,阿婷已用彩线编了三十张 “辨毒网”,每张都能通过颜色变化识别毒谷种。部落人拿着辨毒网,挨家挨户检查谷种,遇到有毒的就倒上解毒水,晒谷场里满是野菊的清香。苏雅给谷伯涂药膏时,谷伯笑着说:“这伤不算啥,只要部落人的谷种安全,比啥都强。”
龙弈坐在桑木案旁,看着孩子们围着谷伯学认彩线辨毒,突然对身边的阿婷说:“以前总觉得,守粮只要防着抢就够了,现在才懂,真正的守护要懂分辨好坏,就像这彩线,能帮我们看清毒与真。” 阿婷点点头,拿起一张辨毒网:“以后我们把彩线辨毒的方法教给其他部落,让大家都能守住自己的谷种。”
夜色渐深,制瑟营的灯火亮了起来,瑟音混着野菊的香气飘向远方。阿豆拿着小瑟跑到龙弈身边,指着瑟上的彩线说:“龙弈哥哥,以后我也要像谷伯爷爷一样,用彩线保护部落!” 龙弈摸了摸他的头:“会的,等你学会了,就教更多人辨毒,让所有部落都不怕东齐的阴谋。”
第二天清晨,部落人扛着新编的辨毒网往邻近部落送,远远就听到瑟音。谷伯站在晒谷场,看着晒好的好谷种,对龙弈说:“你看这谷种,金灿灿的多好看,只要我们团结一心,再毒的阴谋也害不了我们。” 龙弈望着远处的稻田,突然明白:真正的天下,不是靠武力赢来的,是靠每个部落都能守住自己的粮食,守住自己的生活,守住彼此的信任,这样才能让和平的种子,在每片土地上发芽。
午后,邻近部落的人也赶来学制辨毒网,谷伯手把手教他们编彩线,阿婷则在一旁弹瑟,瑟音传遍整个山谷。龙弈站在晒谷场旁,看着人们忙碌的身影,听着清脆的瑟音,突然觉得无比安心 —— 他知道,只要大家一起守护,一起学习,一起传递好的方法,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没有实现不了的和平。
夕阳西下时,晒谷场的谷种装了满满几十袋,孩子们举着辨毒网在谷堆旁玩耍,瑟音和笑声混在一起,格外热闹。阿婷走到龙弈身边,轻声说:“你看,这就是我们要的天下,对不对?” 龙弈点点头,握住她的手:“是,这就是我们要的天下 —— 每个部落都能安全地种粮、收粮,每个人都能吃饱饭,再也没有毒谷种,没有阴谋,没有战争。”
晚风拂过晒谷场,带着瑟音的余音,带着野菊的清香,带着属于大天下的希望,飘向更远的地方。谷伯的瑟音还在响,彩线的颜色还在变,部落人的笑声还在传,这一切,都在告诉所有人:只要心在一起,用智慧守护彼此,和平就会永远留在这片土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