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裹着制龠营的稻壳香,龙弈正帮粮官阿谷将新收的稻谷倒进谷仓,就见部落守仓人阿仓扛着漏粮的竹筐跌撞进来,筐底的稻谷竟泛着潮润的霉味:“东齐兵说这月要连阴雨!送了这批‘防潮稻壳’让我们铺在仓底,可铺了两天,稻谷倒潮了一半!” 阿仓手里攥着张裹着稻壳的木牌,上面刻着 “封南仓存北仓”,字迹是老龠师谷伯特有的刻痕,却在 “仓” 字少刻了宝盖头 —— 谷伯刻仓储字从不会漏宝盖。
阿婷刚接过木牌,就见阿豆领着几个孩子举着小龠跑进来,龠管上还沾着干稻壳:“谷伯爷爷被东齐兵扣在谷仓旁的柴房!他偷偷塞给我们这支‘测湿龠’,说真稻壳装进去,龠音会清亮,潮稻壳会发闷!” 苏雅立刻将木牌上的 “防潮稻壳” 装进龠管,阿婷吹了声,果然满是 “嗡嗡” 的闷响;再装进部落自己的干稻壳,龠音瞬间变得清亮 —— 按部落《龠礼典仪》,龠音能辨粮干湿,东齐的稻壳果然有问题。
“不对。” 龙弈突然抓起把东齐的稻壳,凑近鼻尖闻了闻,竟有股淡淡的腥气,“这稻壳里掺了‘吸潮粉’!遇空气就会吸潮气,东齐是想让我们自己封了南仓,再让北仓的稻谷全潮坏!”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谷堆的塌陷声,阿豆指着南仓喊:“谷伯爷爷在敲仓门!声音是从东墙传出来的!”
众人跑到南仓东墙,果然听到柴房方向传来 “笃笃” 的敲击声。透过仓缝往里看,谷伯正被两个东齐兵按在谷堆旁,手里还攥着把干稻壳 —— 他竟在偷偷给潮稻壳换干稻壳!柴房外还堆着几捆沾了水的稻草,东齐兵正往稻草上撒东西,走近了才看清,是能让稻谷快速发霉的 “霉草粉”!
“阿谷,你带几人假装去封南仓,把东齐的人引开。” 龙弈迅速分派人手,“项老将军带二十人绕到柴房后,用干稻壳铺条路,防止他们撒霉草粉;凌丰,你跟我持龠去仓前,按‘角 - 徵 - 宫’吹龠音,谷伯能听出是我们;阿婷,你和苏雅带着孩子,用测湿龠把仓里的潮稻壳挑出来,换上进干稻壳!”
申时的太阳正斜,阿谷扛着封仓的木板往南仓走,东齐兵果然追了过去,领头的边走边喊:“快点封!等雨来了,你们的粮全得霉!” 柴房后的项老将军趁机将干稻壳铺在霉草粉旁,谷伯听到龠音,突然用力推开东齐兵,抓起干稻壳往霉草粉上撒 —— 干稻壳吸了潮气,霉草粉立刻失效!
凌丰这时冲上前,用龠杆挑飞东齐兵手里的霉草粉袋,袋 “哗啦” 落在干稻壳上,没沾到半点谷堆。阿婷已带着孩子挑出大半潮稻壳,苏雅将新熬的稻壳油涂在仓缝里,潮气再也进不来。谷伯喘着气说:“东齐想让我们冬天没粮吃,可他们忘了,我们辨粮的法子,比他们多!”
暮色漫进制龠营时,阿婷已用干稻壳制了几十支 “测湿龠”,每支都刻着粮道和谷仓的位置。谷伯坐在谷堆旁,教孩子们怎么用龠音辨粮干湿,阿豆举着支清亮的龠说:“爷爷,以后我就能用这个帮部落守粮啦!” 谷伯笑着点头,从怀里掏出支新龠:“这是‘仓音龠’,吹不同的调子,就能知道仓里的粮够不够干。”
龙弈看着仓里整齐的干稻壳,稻谷在灯光下泛着金黄,突然对身边的阿婷说:“以前总觉得守粮只要有仓就行,现在才懂,要懂粮,懂稻壳,懂怎么和每一粒粮食打交道,才能守住过冬的希望。” 阿婷拿起仓音龠吹了段短调,仓里的稻谷竟跟着音波轻轻晃动,像在回应她的话。
第二天清晨,部落人扛着测湿龠往邻近部落送,还带着干稻壳和稻壳油。谷伯站在南仓旁,看着蜜蜂在稻壳堆上采蜜(稻壳会结少量稻蜜),对龙弈说:“你看这稻壳和粮食,一个护一个,缺了谁都不行。我们人也一样,只要互相帮衬,再毒的阴谋也毁不了我们的粮。”
午后,邻近部落的粮官和守仓人都赶来学习,孩子们教他们用测湿龠辨粮,谷伯教他们用仓音龠查仓,营里满是龠音和稻谷的轻响。龙弈站在谷堆旁,看着阳光透过仓缝洒在稻谷上,突然明白:真正的守护,不是把粮食锁起来,而是懂它的性子,用对的法子护着它,让它能陪着部落熬过每一个冬天。
夕阳西下时,阿豆领着孩子们用测湿龠在仓里检查,谷伯和阿谷忙着给新收的稻谷涂稻壳油,每个人脸上都沾着稻壳。阿婷走到龙弈身边,轻声说:“你看,这就是我们要的日子,对不对?” 龙弈点点头,握住她的手:“是,有粮,有仓,有身边的人,再冷的冬天也能过得暖。”
晚风拂过谷仓,带着龠音和稻壳香,飘向远方。龙弈知道,未来还会有挑战,但只要他们记得和粮食相处的法子,记得彼此的信任,就没有跨不过的坎 —— 这才是他们守护家园的底气,不是靠坚硬的仓门,是靠对每一粒粮食的珍惜,对生活的责任,对身边人的信。